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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要嫁给他,何况他现在已然这般疯了呢?
“父皇——”秦苏忽而有些慌乱起来,急切的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碍着林太医在场又只得生生咽下。
景帝眼神阴郁的看了蓝玉华一眼,转而对林太医摆摆手:“你先去吧!”
“是!”林太医转身去收拾了银针和药箱,又回来当众对众人行礼:“微臣告退!”
管海盛仍是打发了小井子送他出去,只等着他甫一出了远门,秦苏已经迫不及待的扑通一声跪到景帝脚下央求道:“父皇,林太医也说了,三表哥他病了,神志不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事都做不得数的,我们不要同他计较了好不好?”
她不能嫁给一个疯子!绝对不能!
她这样说来便是嫌弃自家儿子了,蓝玉华好的时候对她是怎样的死心塌地蓝光威和蓝李氏都不傻,这会儿夫妻正双双沉浸在伤痛中,骤然再被秦苏火上浇油的一刺激,不免双双红了眼。
景帝斜睨秦苏一眼,不置可否,沉默片刻他倒是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沉声道:“管海盛,那两个奴才怎么还没找来?”
他这样说来,便是要最后从那两个奴才口中再确认一遍,如果证明确有其事,这门婚事秦苏指定是赖不掉了的!
“父皇!”秦苏突然就有些绝望,凄声叫道。
“这——”管海盛为难道:“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
景帝的耐性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更是暴躁的几欲发狂。
他左右看了眼,不耐烦道:“当时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当时在场的侍卫和宫人大都被处置了,无人应答之下陆贤妃只得站出来回道:“当时——好像是安国候的六小姐无意间走到门口,后来刚好苏统领带人巡视经过的吧!”
朝臣之女不比奴才,景帝还不至于暴戾到那种不计后果的地步。
现下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头疼的毛病又要发作了,只恨不能马上将此事处理了走人了事。
“他们人呢?都叫进来见朕!”景帝道。
“苏统领还在当差呢皇上!”管海盛道,至于赵水月么——
他正想着派人去找,门外侍立的连子便是急忙道:“回皇上,赵六小姐就在宫外候着呢!”
管海盛闻言,松一口气,急忙对他招招手道:“快去请进来吧!”
连子应声,一路小跑的奔出去,片刻之后就引着神情拘谨、柔柔弱弱的赵水月进来。
秦苏恨恨的等着她,眼中警告的意味近乎有些明目张胆。
赵水月看到她便只作视而不见,规规矩矩的跪地参拜:“臣女赵水月,参见皇上!”
“起来回话!”景帝缓慢的揉着太阳穴,微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眼道:“早前那会儿在嘉和宫的偏门那里你都看见什么了?”
赵水月触及他阴沉的脸色,心跳不由的加快,秦苏阴狠毒辣是真,秦菁却更是她惹不得的人。
“这——”权衡之下她还是飞快的定了主意,有些惊慌的小声道:“当时永乐公主的裙子脏了回宫来换,臣女本来是要来正殿找她的,不想路过那偏门的时候——的时候——”
她说着便有些窘迫的使劲低垂了眼睛,又像很是忖度了一阵才嗫嚅着道:“臣女是听见那院里像是有人在调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就在那门前暂缓了步子,然后正好苏统领带人经过,还不等说话呢,里面就又听见尖叫声,结果——”
她的话没有说的太明白,反倒留了许多让人遐想的空间。
“小贱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秦苏怒喝一声,闪身就要扑上去与她厮打。
景帝本就已经厌倦到了极致,管海盛察言观色急忙上前去抱住秦苏,没让她动手。
赵水月脸色发白的往后退了退,脸色一片惶恐:“臣女——臣女说的都是实话啊,皇上不信,也可以招了苏统领过来询问的!”
蓝玉华会和秦苏孤男寡女处在一处,这本身就是他们彼此都解释不清的一笔糊涂账。
秦苏也自知自己解释不清,满脸凶悍仿佛要吃人般挣扎着还想要去教训赵水月,一边慌慌张张的对景帝大声哭喊道:“父皇,父皇,你相信我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赵水月,都是赵水月这个小贱人她要害我,因为她姐姐的事,对,就是因为她姐姐的事,她这是子虚乌有,信口雌黄的污蔑儿臣,要替她姐姐报仇呢!”
赵水月没有再辩解,在这种场合之后她不能与皇帝的女儿去那般没脸没皮的争执,只就一脸无辜的站在旁边。
“够了!”此时再提及当年秦苏的种种行径无疑就是火上浇油,景帝衣袖突然一拂打翻一个茶碗,怒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晚上还有宴会,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合处理家务事,蓝爱卿你们也先行带了孩子回去治病,明日让李氏去太后宫中和皇后一起商量着自行解决去吧!”
他将此事归咎为家务事,又交予了梁太后和萧文皇后处理,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白。
“父皇?”秦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景帝甩袖,一脸的嫌恶之色,冷冰冰道:“你马上给我滚回去寝宫呆着,没得又到晚上的宴会上给朕丢人现眼!”
言罢,冷哼一声就头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大殿往外走去。
秦苏被他一句话噎着,心里这口气几乎喘不顺当,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却发现居然疼痛都感觉不出来。
蓝氏夫妇正在担心儿子,也顾不得什么精细的礼仪规矩,对萧文皇后告了罪也带着蓝玉华匆匆出宫去了。
“呵——”秦苏突然痴痴地笑了声,然后幽魂一般慢悠悠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跟着出门去了。
“李嬷嬷,你去找两个人跟着她吧,可别再生出什么事来了!”萧文皇后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
“是,娘娘!”李嬷嬷道,急忙领命去办。
萧文皇后缓了口气,睁开发现大殿里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来今日之事殃及池鱼,陆贤妃的宫人都被景帝莫名处置了。
“御花园那边无人照管,本宫得赶紧回去,这里的事还是贤妃你善后吧!”萧文皇后道,说着安抚性的握了握她的手道:“皇上近来脾气大,你也多担待,回头本宫会对内务府吩咐下去,你这里现在缺了人,需要多少来填补你自己做主,明儿个都自己过去选着可心的挑吧!”
“臣妾谢娘娘恩典!”陆贤妃感激的弯了弯嘴角,态度十分的平和大度。
萧文皇后点点头,转身去看秦菁,张了张嘴还不待说什么,秦菁已经主动开口道:“母后先回戏台子那边去吧,贤妃娘娘这里儿臣留下来帮着打点!”
“好!”萧文皇后道,又叮嘱,“贤妃她心肠软,方才一定受了惊吓,你多帮衬着点!”
“儿臣恭送母后!”秦菁含笑应下,福身送了她出门。
待到萧文皇后离去,这间大殿当中就只剩下陆贤妃,赵水月,黄嬷嬷和秦菁四个人,一时之间空旷安静的让人心惊。
秦菁侧目过去看了赵水月一眼道:“听说永乐方才受了惊吓,本宫不得空,劳烦赵小姐过去看看她吧!”
方才她虽然主动站出来示好,但秦菁的态度却一直很模糊,所以直到此时她也踹不透秦菁的意思,这会儿听了秦菁的话仍是心惊不已。
“是,长公主!”赵水月垂下眼睛,小声应道,又抬眸去看了陆贤妃一眼。
陆贤妃回头对黄嬷嬷点了点头道:“本宫也有些乏了,嬷嬷,你带着这丫头过去永乐那里吧!”
“是,娘娘!”黄嬷嬷谨慎的答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引着赵水月穿过旁边的一条内置回廊往后面寝殿的方向而去。
陆贤妃与秦菁单独相对,秦菁面色平静的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道:“贤妃娘娘累了便先进去休息吧,回头本宫会去调派些人手过来,替您把旁边那院子清理干净的。”
“不劳长公主费心了,还是本宫自己吩咐人去办吧!”陆贤妃温婉一笑,仪态自然。
“那好吧!”秦菁见她推诿,也并不坚持,言笑间眸底颜色不觉深刻三分的慢慢道:“横竖那就是个安置下人的院子,也实在是没什么好上心的对不对?既然贤妃娘娘无恙,那本宫也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那是她嘉和宫安置下人的屋子,却险些成了蓝玉华和秦苏欲行苟且之事的yin窝,若不是景帝今日被气的狠了不及细想,莫说是她嘉和宫里的一众奴才,就算是她陆贤妃也只怕也逃过去株连之罪去!
这一点陆贤妃早就想的透彻,只是此时被秦菁当面这么一说,看在眼里的便是另一番意思了。
“慢走!”陆贤妃脸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脸上肌肉牵动的却已经分明见出了勉强。
一直看着秦菁离开,赵水月方才松开手里紧紧拉着的秦茜的袖子。
秦茜在那内外两间的回廊上,躲在廊柱后面已经观望多时,这会儿狐疑的慢慢走出来一看陆贤妃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惊慌道:“母妃?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陆贤妃脸色发白的对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一次是真的勉强,那笑容已经近乎抽搐扭曲明显的力不从心。
“本宫进去歇一歇,你跟水月一起玩儿去吧!”她摆摆手,错过秦茜往里走。
秦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却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她,一时间就踟蹰着不知何去何从。
这边秦菁刚从自嘉和宫的正门出来,白奕已经悠闲的笑着从一侧的石狮子后天走出来。
这会儿陆贤妃的宫中没什么人,他倒也随意不少,只是需要防着的地方太多,终究还是规矩些,只就离着她一步之外问道:“都处理妥了吗?”
“差不多了!”秦菁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边走说。
白奕与她隔了半步的距离并肩而行,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眼道:“翻脸了?”
他们之间仿佛是有种默契,很多事并不需要秦菁言明,白奕便都能领会的明明白白,而同样,白奕的话即使再怎么含蓄,秦菁也都能明白他话中所指。
的确,她会选在陆贤妃这里作为案发现场,并不是偶然,而是有意为之。
“她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的。”秦菁道,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唇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冷酷弧度,慢慢道:“这宫里的女人哪有一个是真正安分的,谁不是想方设法的往上爬?陆贤妃自然也不能例外。上一次在普济寺,她明示暗示的想要父皇将安绮指在母后膝下教养就已经是居心不良,再到那日父皇病发,又故意压着消息不去报与母后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不是很明白吗?”
秦茜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外音,但陆贤妃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她怎会听不出自己这是在借故在敲打她。
白奕笑笑,不置可否,随后却是一副悠然之态的抬头看了看天色感慨道:“过了今夜之后,何止是一个陆贤妃,怕是这宫里所有的女人就都要寝不安枕咯!”
“这宫里也平静了这些年了,是时候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秦菁侧目看他,白奕感知她望过来的目光也跟着回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秦菁突然想起了什么,忽而再度庄重了神色,停了步子道:“早前那会儿塞给你的纸条我还没来得及看,上头写的什么?”
听她提起这茬儿,白奕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冷色,不过他拿捏的极好,并未让秦菁捕捉到,秦菁看到的就只是他唇角闲适的一丝笑容。
“那锦囊里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回正阳,放回陛下的书案上去了。”白奕道。
秦菁闻言,目光不觉一沉,立刻就有几分明白:“这一次的事情不一般?”
“岂止是不一般,简直就是要命!”白奕说着便有些唏嘘的感慨道:“我都在怀疑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秦苏那个脑子想出来的。”
“你这是存心要让我着急是不是?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卖关子,秦菁却是冷了脸。
白奕故作不经意的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抬手一指前面不远处的凉亭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去那亭子里坐会儿!”
那座亭子本就是临水而建,地基打的也较高,坐在里面视野开阔,只要有人走近马上就能发现。
“嗯!”秦菁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跟着他举步绕过一条小径进了亭子里。
“你先坐!”白奕随手脱下自己罩在外面的一件白狐裘的小背心垫在凳子上,示意她坐。
他越是这样郑重其事,秦菁心里就越发没底,狐疑着被他扶到桌旁石凳上坐下。
白奕也一撩袍角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探手过去将她的两只手都捧在掌中捂着,然后才是神色凝重的开口道:“近日来你同征西大将军之间的书信往来一直没有间断过吧?”
征西大将军是当年景帝追封萧衍的谥号,后来萧羽接管兵权之后便承袭此号。
“嗯?”秦菁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脱口道:“华泰她这次谋算的事情和祈宁有关?”
前世今生秦苏对她使的绊子都不少,只是却从未脱离过后宅女子之间那些小家子气的目的,如今她竟能算计到千里之外的萧羽身上——
也难怪白奕会疑心她身后还有高人指点。
“那倒也未必!”白奕抿抿唇,深深的看她一眼道:“你不是好奇那锦囊里的东西么?如你所料,那的确是出自陛下书房的军机要案,而且相关之事正是边城祈宁和和你表兄萧羽,是军中有人呈予陛下禀报他言行举动的密信,还有——近期和西楚之间可能又要一场恶战了。”
如此以来秦苏处心积虑设计的那个大阴谋便是彻底浮出水面:她先是派人窃取了景帝书房中的军机要案存于锦囊中掩饰,然后交予赵水月,之前赵水月随同秦菁和秦茜一道在御花园中散步,那名婢女意图撞上秦菁也是有人预先设计,正好在关键时刻赵水月拽了一把她的袖子,借着将她来开的空当偷偷将那锦囊塞到她的袖子里。
这个场景也许那赵水月是提前私底下演示过无数次,但是秦菁还真就一点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
她不信赵水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重活一世,她比任何人都多疑,从赵水月无缘无故以冲撞秦苏的由头来对她示好的时候她就对那个女子存了戒心,只是找不到证据,她也便按捺不提,但在关键时刻却正是这一点戒心起了作用,于悬崖边上救过她一回。
赵水月和秦茜交好,当时三人站在一起,明明赵水月离着秦茜还要近一些,关键时刻她却未去推开秦茜,而舍近求远的来拉了自己一把,这个举动的本身就是赵水月最大的破绽。
诚然那时候秦菁还没有想透秦苏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但她本谨慎,一旦有了疑虑便不会留在原地坐以待毙,所以只待秦茜一走,她便马上撇开赵水月溜了,在赵水月被灵歌引开的同时,她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搜罗自己的全身,继而发现了这个本不属于她自己的锦囊。
因为随后还要去嘉和殿配合着景帝演戏,那锦囊秦菁肯定是不会冒险带在身上的,而时间紧迫之下她也来不及细看,就吩咐了苏沐暂且转交白奕处理,省的留下什么后患,却不想那里头装的竟是这么一件东西。
好在是发现及时,否则,这个东西一旦被当场搜出,等待她的就绝不是一桩心不甘情不愿的所谓联姻了。
私下盗取军机秘要,与通敌叛国的罪名差不多,都是罪无可恕,绝对容不得她再翻身。
也难怪秦苏会下了那么大的本钱来做这一局,却原来真是个绝妙的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秦菁隐隐有些后怕,庆幸之余却并不轻松,她在考虑白奕后面的那番话。
景帝作为中央集权的统治者,会暗中安插人手监视臣子的言行并不稀奇,更何况他对萧羽本身就不信任,只是——
“这场战事,会和父皇有关?”秦菁问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白奕察觉到她语气里突如其来的冷凝味道,不禁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只就这样秦菁已经了然——
果然是这样,景帝还是忍不住要算计到萧羽那里,真是片刻都等不得的想要将那二十万兵权重新收回来。
“秦菁!”白奕轻叹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的慢慢说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必定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来早来晚,并没有多大区别。”
对于景帝作为的任何事,她的确是都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气愤多少还是有的。
“他准备做什么?”暗暗提了口气,秦菁稍稍往旁边侧过脸去,避开白奕的目光。
“秦菁!”白奕有些不忍的低声道,刚要抬手去触摸她的脸颊,却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秦茜和赵水月两个从远处并肩慢慢的走过来。
因为方才分神,是以在白奕看过去的时候两人也正好往这边看过来。
“咳!”白奕轻咳一声,急忙抽回手,做若无其事状的侧目去看后面池子里的游鱼。
秦菁瞬间警觉起来,顺着他的提示回头看去,秦茜和赵水月两个已经快要走到近前。
难得是秦茜的情绪竟会有些低落,她犹豫着回头对赵水月道:“赵家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皇姐说两句话!”
“嗯!”赵水月点头,就停在了离着亭子五丈开外的地方。
秦茜提了裙子走过去,白奕却没有自主离开的觉悟,秦茜看了他一眼,她的心情确乎是真的不好,很是严肃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道:“白四公子,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我有两句话要单独跟皇姐说。”
“两位殿下随意!”对于礼貌客气的主儿,白奕向来也是态度良好,当即便是爽快的应下,扭头对秦菁笑笑转身出了亭子。
秦茜微微压下羽睫拘谨的站在石桌旁,秦菁看她这样子心里已是有数,她却也不急,只就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先开口。
秦茜像是极难接受的样子,犹豫了好久才鼓足勇气,皱着眉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秦菁道:“皇姐,今天三皇姐的事——是你设计害她的对不对?”
------题外话------
更新,还是一万二,我先去洗白白睡觉了,虫子明天抓,有受不了我错别字的妹纸等明天看哈~
PS:前面有个178章那里,后来加了两千字的内容,那个内容比较重要,有没注意的妹子记得抽空回去瞅一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