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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喃喃呓语:“待你想我时,若眼中有泪,此生足矣!”
一只花剪刀插在了胸口。
这是殷箬彤为对六阿哥生死相逼而准备的,是王子默给了她希望,给了她幻想,却未曾真的给过她什么。
殷箬彤想之又想。
但她很满足,走的很安详。
没有送葬的队伍,殷箬彤甚至连皇宫的城门也没进便被退了回去。
殷家的大门更是不为其开,迎亲的队伍变成了报丧,只能将她那嫣红的身影丢在西荒岭的杂草丛里,各自分散回家了。
西荒岭……
那是个横尸遍野的地方,穷苦人家尚知道打副棺材,以防夜里豺狼野狗刨开坟土糟蹋了故人。
而她,那个犹带着笑意的女子,就那么沐浴在夕阳下,沉睡在月光中。
天边的云彩很淡很轻。
微风传递着花香,燕儿在空中扑闪着翅膀。
仲秋的气息从北方慢慢走过来,赶走了长夏的燥热,带来阵阵清凉。
当王子默从鲁家赶回京城时,已经是一个月后。
京都繁华,市井喧嚣。
人们似乎早已忘却六阿哥的那场婚变,而是更加津津乐道一个新的话题,六阿哥死了,他最终还是死在青楼女子的床上。这看似偶然却带着必然的事情有很多疑点。
验尸的邕太医说六阿哥是被活活吓死的,并非杨柳病复发。而且他还从六阿哥的指甲里抠出腐烂的泥土,这足以说明六阿哥死在了野外。从土质上分析,他断定案发地点是在西荒岭。六阿哥是死了之后才被人放到青楼女子的床上。而且更可疑的是,青楼的这间房已经空了三个月,之前住的女子也是因杨柳病死去的。还有一句话邕太医没说,便是这青楼,乃是奉天神教的产业。
他没说,但汉王眼里比谁都清楚。
派出去的探子传回消息,西荒岭的深处有一座茅屋,里面吊满了尸骨,男女老幼,经过调查走访,已经确认死者的身份,都是京都失踪的人口,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阴时出声的火命人!
汉王一听便知道是六阿哥在用邪术续命。
找到第一案发现场,种种罪证指向王子默,但汉王却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
他有奉天神教撑腰,六阿哥大婚那天,虽然王子默没出现,但神教弟子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八队卫兵拼抵抗,才将那具尸体护送回宫。
八个方阵,能站着回来的不足两个方阵。
汉王肉痛,足足损失了六个方阵,却换回一具冰冷的死尸!
那一役奉天神教也损失惨重,六百堂主只剩下二百,还牺牲掉一名舵主。刚刚掀起的加入神教热潮瞬间被泼了冷水。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加入邪教,与朝廷抗争。
在尊严面前,汉王罕见地选择了让步。
他抛出橄榄枝给王子默,不计较皇子的死,希望能够国教联手。
但这一切并不能平息王子默心中的怒火,这股邪火无从宣泄,殷家,皇家,鲁家,他们共同策划了这场婚礼。
是殷家逼死了箬彤,却是鲁家将他掠走,以至于策划的极其周密的抢亲全盘皆输。
整件事情似乎与皇家没有半点儿关系,他们也是受害者,媳妇儿还没进门就自杀在轿子里,此等羞耻,已经让汉王颜面扫地。
站在奉天楼瞭望台上。
北边仙境的是皇宫,东南桃源之地是殷家。
若是没有这场婚变,他或许已经和殷箬彤走出京都,向着三合庄远走高飞,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谈情说爱。
每当心里想起这个名字,王子默便忍不住哀伤,心底空落落的,酸涩的泪水衔在眼角,止不住,也不想止住,任由它流淌出来,化作相思,化作殷箬彤纯洁的双眸。
他忘不掉那天在殷家,殷箬彤伏在怀里,轻声呓语:“待你想我时,若眼中有泪,此生足矣!”
“箬彤,你在哪儿!”
王子默喃喃自语,随即面向蓝天大声嘶吼:“箬彤,你在哪儿——!”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生前为了懵懂的爱孤身前往昆虚。回到殷家后又备受屈辱,好不容易有了希望,那希望却在眼前破碎。死后抛尸荒野,最终落得尸骨无存,王子默寻遍整个西荒岭也没能找到哪怕半点儿遗物。
“箬彤还没死,她肯定在另外一个地方等着我!”
王子默消沉了足足两年。
这两年他每日守在规心楼,笑看他人纠缠不休。
这两年奉天神教完全交给薛青衣打理,她亲自酿造的口嚼酒揭开泥封,溢出股股清香。
“少主,你再这般颓废下去,我便把你换了!”
在奉天楼观望台,薛青衣寻到王子默。他抱着酒坛独自买醉。
“大祭司可曾有喜欢的人?”
王子默头也不回,这样的话她说了上百遍,他也听了上百遍。可薛青衣却迟迟没换掉他这个少主,反而每天送上口嚼酒,让他在醉中保持着清醒。
薛青衣铜色面具下藏不住哀伤,“都过去的事了,若是每日挂在嘴边岂不是要整日以泪洗面?”
她似是在劝告王子默,又似是在劝告自己。
“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