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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壹的眼眸，似与方才不一样了。
她看着后卿的目光，也变得更加陌生。
半晌，她声音有些沙哑，喃喃出了两个字：“重华……”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当初被骗去蛮荒之地，小九为了她魂飞魄散；在葬魂谷时，所有的神族对他们魔族赶尽杀绝。
那冷酷无情的重华，对她说：“从未喜欢……”
这些场景，在归壹的脑海中回放，恍如昨日。
她心脏疼痛得厉害。
就好像将当初的事儿，再次经历了一遍。
她记得当年，用神魂祭奠，保住了魔族根基，也诅咒自己不入轮回，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还可以重生？
“阿荼……”后卿见归壹的眼眸幽深，如同无尽的深渊，越来越黑重，他忍不住唤了声。
归壹收敛了情绪，平静道：“你于我，虽然创造了我，却也让我入了深渊，当年我便说与你互不相欠，如今你救了我，算是欠你的情分……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
说完，她直接飞身而上，离开了那炼狱。
后卿看着归壹离开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阿荼如今对他这般的态度，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他也不得不承认，教阿荼做了不少恶毒的事儿。
可他们魔族不就应该如此？
那些神族自诩清高，却还不是会阴人？
可后卿也知道，阿荼的本体，乃是神族那补天石，应该是当初抢石头，那神女的血滴落在上面让它逐渐产生了灵智。
即便是她成为了魔神，骨子里还是怜悯众生。
后卿想了想，又笑了：“哈哈哈，这样也好，重华，本尊倒要看看你如何来留住阿荼！”
只要能让神族的人头痛，那相对来说，他的日子也好过些。
他已经在这幽冥血海待了几千年，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出去。
到时候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归壹觉醒了魔神的力量，这里对她来说，便没有了什么难度。
她手握轩辕剑，一刀劈出个出口来。
那九头巨蟒如今还只剩了八个头，听见那血湖中的动静，瞬间便冲了过来，
归壹破水而出，身上不沾染丁点腥味。
她冷着脸，轻而易举地挡下九头巨蟒的攻击。
声音清冷：“你若是想活命，最好别来招惹本殿下。”
九头巨蟒眸光中满是怒火，可在对上归壹那双眼睛，不由得心生畏惧。
明明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今九头巨蟒却感受到了危险。
犹豫再三，它往后退了半寸。
“啧啧啧，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
突然归壹的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陌生却有些熟悉。
归壹本就心情不佳，如今突然出现的来人让她更是烦躁。
她转身，愠怒地看着来人：“阁下是谁？为何在这里？”
来人理了理袖子，道：“当初你让本尊等你，结果却失信于本尊，这可怎么还？”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归壹根本不想搭理这人。
她隐约记得这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妲己受了五雷轰顶后，她去扶桑的路上，这人曾出现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