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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术已是不俗,在这个药者至上的国度,倒还不会心惧一个小小的知县。
潘学楼被王离拒绝,脸上微微一愣,心中颇为不快,脸上却笑道:“哈哈,如此不巧,那就下回吧。”
王离微微拱手,走出了大堂。潘学楼眯了迷双眼,暗暗寻思了起来。那灰袍门客不知何时走到潘学楼身后,道:“若真如那王大成所说的救活了他老父,药术深不可测啊!只是青州徇阳巡道台没有这等人物啊。”
潘学楼笑道:“这人没有功名那是最好,最易笼络,有这等药术,日后定是名扬天下,到那时我等岂能触及其衣袂?”
……
王离出了大堂,找人问了张越,经那王大成一事,衙里的人都以为王离是药王,哪敢冷落,将王离送到户房才离开。
户房中有两个贴司坐在桌后整理着书册,见到有人进来才抬头看了,一人问道:“你是何人?有何要事?”
王离道:“我找张主薄。”
“张主薄岂是你能见的,我们可没工夫和你……”未听那贴司说完,一个样貌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进房中,看到王离问道:“何人找我?你是……王公子?”
看到张主薄亲自来见王离,两个贴司都缩首噤声,那呵斥王离的更是怕得不敢抬头了。
这应是张越了,王离没在意一旁的胥吏,拱手道:“张主薄。”
“王公子不必多礼。”张越回礼道,“昨日太守吩咐我说,王公子有一处房业待做报备,这是小事,不知王公子带了房契了吗?”
“都备好了。”王离从怀中拿出折好的房契,顺带着一封包着一百两银票的信件,道:“小小谢礼,还请麻烦张主薄了。”
王离是刘剡亲自吩咐他帮忙的,张越哪里敢收这谢礼,连忙推辞道:“这是小事,我岂能收公子的钱财!”
王离道:“只是还有一件事得烦请张主薄,我前些日子外出游玩时失足跌落山崖,忘记了许多事情,偏偏不记得自己家许何处,身上路引也丢失了。这刚来玉城不久,若没有户籍,处处不便,还请张主薄帮我重新籍户,这是我的一番谢意,张主薄不必推辞,莫要再拒绝了。”
王离就差强塞给张越了,一边的两个胥吏见怪不怪,整理自己手头的事,那出言嘲讽的贴司生怕王离说起他,留意着两人的谈话。
见推辞不过,张越只好收了谢礼,捏过薄薄的信封,心知是银票。张越暗道这王公子出手阔绰,他所说的什么跌落山崖定是套话,刘剡位居玉城布令知守才几年,城中徐家许家控制了玉露堂和官衙,玉城之事太守大多不曾过问。
这王公子能让刘太守亲自吩咐帮忙,来历恐怕惊人,他也乐得与王离攀交情。
“这亦是小事,没有户籍确实不能报备房产,不过王公子放心,今日我便将这些都办妥了,都是纸上功夫,也不用缴纳契税和印花税了,呵呵。”
潘学楼不知王离来外衙有何事,想来刘剡刘太守是只和张越说了,但这张越是外衙主薄,理应是潘学楼的心腹,却越过潘学楼听从刘太守的吩咐,这事想来倒是令人玩味。
潘学楼是许林一派,之前矿场死人也被潘学楼暗中压了下来。刘剡虽是太守,但在玉城难伸展手脚,处处都是束缚,故而在潘学楼身边安插了自己的心腹,作为眼目视听。
王离不知这些,但能琢磨出一些门道,只推测出内外二衙恐有不和,这与他却无干系了,他只是来办个户籍和报备的。
在户房坐了没多久,张越使派那两个贴司给王离办好户籍和报备,张越将盖好红戳的房契递给王离,道:“王公子,我看这房子是许二公子签押的,若是他反悔,纠纷怕是不断呐!”
许家两兄弟气量狭小,他不会真的以为许况是自愿赠送房子的。
“无妨,既然已经报备,这房子便是我的,他就算反悔,也是没用。”王离满不在乎,“张主薄不必叫我王公子了,我单名一个离字,叫我小离就行。”
张越摇摇头,这虽是有了报备,但那许况如果真的闹起来,可没有人吃得消啊,他哪里是善心的主!
“呵呵,离小哥,我长你几岁,你叫我张哥吧。”张越可不敢真叫小离,这王公子不将许况放在眼里,太守还亲自吩咐帮忙,他可不能当真叫他小离,“我让他们给你籍了富户,若是日后离小哥有了功名,或是进了清雨阁,我再给你更籍。”
王离大喜,谢过张越,拿好房契,出了外衙,找到马车回了永宁客栈。
在客栈收拾了行李,准备妥当后,结了房便到城南的那处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