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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教了碧菡一个静坐的心法。不一会儿,碧菡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
然后我起身,准备离开。
“师父……”碧菡也跟着起身,站在我身后,她见我要离开,还要说什么。
“有什么话,先练会这个心法再说吧!”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哦,好吧。”碧菡无奈地应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她仍旧乖乖地坐了下来。
此处的这个静室,刚好适合静坐。
传完碧菡心法后,我熄灭了墙壁上的几处灯,只留了一盏,这时候,密室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我向着那最后的一盏枯灯凝神望去,那灯火,在没有风的石洞之内自顾摇曳。
此时它却仿佛忽然向上窜了一寸,似在回应着我投去的目光。
这灯火之中,仿佛深藏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我收回目光,手举着火把,出了这重密室。
石门在我的身后缓缓关闭。
来到外间石洞,我坐了下来,静静地闭上眼睛,继续休养我的神识。
正如碧菡所言,这座石洞外面的阵法,能够不断聚集天地的灵气,此时,这些灵气,正源源不断地透过阵法,进到这里,这是一处绝佳的闭关修炼之地,也是滋养神识的理想之地。
我接下来准备在这里静养一些时日,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到了一个世界的边缘,而我的神识一日没有恢复,就无法感悟到另一个世界。
是的,那里有另一个世界。
这大山之中,一代一代人的传说,无数人的寻找,那另一个世界,至今却似乎仍旧是个迷。
至于碧菡,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多留些时间给她,让她在石洞里面,静静地感悟属于她自己的造化吧。
如果她有此机缘造化的话。
石洞的外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于此处静坐,不知过了多久……
我进入了定境。
在定境中。
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背上背着一柄仙剑,在夕阳之中,一步一步走下了山。
山高之处,不胜其寒。
他有独步天下的身法。只是在他下山之时,他却没有使用。那一刻,他在享受着这一段崎岖陡峭的山路,不是因路边的景色,而是为了体会一路从高寒之处走下去时的那种恬淡的心境,还因为,行走在这夕阳之中,能够让他向魅做一个告别。
告别,是因为怀念。
怀念魅。
还有这个世界。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仍有眷恋的这个世界告别。
他是那一世的神。
那一年,他用一柄仙剑,横扫了一个世界。
同样的那一年,少年用一柄传说中的仙剑,从此破开了此世界和彼世界的壁障。
于是这个世界的无数众生,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然后,他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没有从那里回来,直到战死在那里。
后来,他的名字,从那个世界,传到了这个世界。
少年的成名之技,是他的杀技。
杀技,是杀道之技。
技成巅峰之时,他的杀道将无懈可击。
然而他在那一世,在他的杀道将要完成之时,他的生命也随之终结。
后来的很多世,那个世界里的众生,不断地见证一代又一代的“上仙”转世再来,而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银驹侠。
这世间,侠者不胜其多,然而,叫银驹侠的人,却只有一个。
如果那个年少负剑的少年是那个唯一的银驹侠,那么,后来的那一个又一个的再来者,他们又是谁?
直到这一世。
这一世的我,又是谁?
……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从定中醒过来。
其实,我是被惊醒的。
我睁开眼睛,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石洞内室,那里传出了一些气息波动,和隐隐的打斗之声。
是碧菡的声音。
石洞内室,实际上并非内室,内室之中,还有内室。
碧菡所在的那处内室,里面有功法传承,那是一个阵法,那个阵法的开启,需要有缘人,阵法一旦开启,就不会停止,直到打开最深的一层内室,获得宝物传承,否则,任何人,进入那处内室,都会经受无休止的杀技追杀。
而碧菡此时,听她的声音,应该是正在以我传她的心法去试图开启那处阵法。
我面露微笑,又闭上眼睛,继续我的静坐。
可是,我却无法再进入定中了。
耳中不断有碧菡的轻叱之声传来,此时的我,一直在关注着石室之内的碧菡。
既然无法继续静坐,不如就去看看碧菡那里现在如何了。
我将散开的神识收拢,最后形成了一道,然后这神识慢慢地朝着石室之内的方向而去。
最后,当这一道神识穿过了石壁,进入内室的时候,我“看见”了碧菡。
她此时正在飞身起舞,她似在追逐着什么,在她的眼前,正有三个若有若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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