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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事,惹你不高兴了?”叶瑾将头埋在秋景浓的颈间,轻声问道。
果然是……
“没有。”
“那你是……害怕了?”又或者更强烈的,是厌恶,没有想过,那个伪装的霁月清风,清高矜贵的翩翩公子的人,其实心里装了许多阴冷手段。
嗯?
秋景浓赶紧反驳道,“不,子瑜,我只是想,或许你应该早些告诉我地牢的事。”
她生于大司马府,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也知道这朝野上下,自然是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地牢又或者水牢,长宁城的权贵之家,想必总是有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嫁给叶瑾这么久,却没能好好了解他,甚至叫他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另一面时对她的态度诚惶诚恐。
这个妻子做得……怎么这么不称职……
“也是前几日才修建完成,我未想能这么快的派上用场,便没和你说。”叶瑾解释道,“阿浓,大司马之位太过刺目,今日之事……”
“子瑜,既然你能娶我护我,我又有何不能随你跌宕一世?”
见过了青流,秋景浓越发觉得自己和叶瑾能在一起是不易的,天下的夫妻这么多,情人这么多,能像她们一样厮守,无非是上天眷顾。
秋景浓知足。
或许往日里秋景浓都不曾如此坦荡地表达情感,叶瑾全身一僵,下一秒,细密温柔的吻已经袭上她的脖颈。
秋景浓没有躲,踮脚迎上去。
漆黑的屋子里呼吸声渐渐急促……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还在床第间缱绻,遥遥地便从宫里下了一道旨来,命叶瑾携爵赴任兖州总管,即刻启程。
听到这个消息,叶瑾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出任兖州?
慕子寒的乌师全军覆没,一夜未归一人,想必他也有所忌惮,便想要一杆子将他支出千里,来暂时缓解祸患么?
反正叶瑾归途遇刺,青天白日不少人都看到了,瞒也是瞒不住的,叶瑾索性声称自己下朝遇刺,腿部受伤,疾患不能上任。
慕子寒纵然不想将他留在长宁,也实在寻不得什么理由叫一个“腿部重伤”的权臣千里迢迢跑去兖州。
到了晌午,两人和叶瑛正在吃饭,便有小厮来报,说是何煦醒了。
秋景浓当即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
何煦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若是他不醒,她总是放在心里惦记着。
叶瑾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吩咐叶瑛乖乖把饭吃完,便和秋景浓相携去书房了。
因着何煦伤在背上,也不好移动,何煦昨夜便也就住在书房里,此时醒来,也是背朝上头趴在床上。
听说秋景浓要进来看他,何煦竟然还推辞了一番。
后来秋景浓想,大约是何煦一向以濯濯出尘,翩翩公子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有些不愿她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吧。
何煦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发白,不过精神倒是很好,正匍匐在床上翻看着什么东西。
一见叶瑾和秋景浓的身影,何煦甚至想要挣扎着起身,不过几乎立刻就被叶瑾按住了。
“怎么刚起来就看这些东西?”叶瑾伸手夺过何煦手上的东西,看了看,正是这几日长宁各府眼线的密报。
何煦温和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想找找看,上头那位究竟是为什么突然要出动乌师对付你。若是搞不清楚,我安不了心。”
“这些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叶瑾随手将那一叠情报塞进袖子里,在床边的小软墩上坐下来,视线恰好与何煦平齐,道,“他败了一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一次,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好好在大司马府养伤罢。”
“可是告知了父亲?”何煦毕竟是人子,醒来还是怕自己的老父担忧。
叶瑾摇摇头,道,“只是说你离了长宁有些事要做,没外人知道你在大司马府受了伤,府上的人嘴都很严实。你放心。”
听他这样说,何煦才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出于某种他不愿意承认的私心,他更愿意在大司马府养伤而不是京郊的别院。
秋景浓这才得空,清了清嗓子,道,“师父救命之恩,景浓……无以为报……”
救命之恩啊……何煦眼神闪烁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恬淡的微笑,轻道,“不若夫人就当欠煦一个人情罢?”
秋景浓想想,好像也只有如此了,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算是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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