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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她明明记得自己在灵树边苦战中箭,为何醒来的时候,人却在冥殿的水月阁中?
风雪海全身裹满厚厚毛毯,被安置在书房的卧榻之上,而流墨言则是一脸清冷,不动声色地坐在桌前,见到她醒来了,没有理会她,只是抿紧嘴唇不发一语。
她暗叫一声不好,如今身子不听使唤就够令人难受了,还要另外应付他阴晴不定的脾气。
跟流墨言周旋所要耗费之气力,远远超过风雪海所能承受,假若可以,她一点也不想把精力跟时间耗费在这上头。
「墨言,我好痛,你来扶我好吗?」她卖乖地说。
「痛就好好躺着。」他冷言冷语。
风雪海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脸色一暗,哀哀地说:「人家想要你过来陪我嘛,怎么对我那么凶?」
流墨言看着她,眼底有些东西一闪而逝,他站起来走近她,风雪海展开双臂,想他抱着她。
「还是淘气。」他说的不轻不重,没有责备的意思。
她就着他的手,像条小蛇一样缠上来,用小鼻子蹭着他的脸问:「生我气了?」
「过来吧,等我把事情忙完,再好好陪妳。」他没回答风雪海的问题,只是将她抱在怀中,回到桌前,专心地拿笔沾墨,不知在写些什么。
风雪海微侧着望着他,想念他俊雅从容的微笑,他与她四目相望,气息交错。
「怎么了?」流墨言问。
「好久了,从与你分别以后,未曾见到你笑过。」风雪海云淡风轻地说,却再再提醒他过去的不告而别。
「妳以后留在冥殿不要走了。」他还是没有响应她,彷佛风雪海自己在跟空气说话,而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他想说的,如此而已。
风雪海觉得有些气闷,她对他的反复性格从来只有逆来顺受的份,以前还可以,现在她却有一丝烦躁,可是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沉着,要冷静,跟流墨言这个人生气绝对是不智之举。
她低下头,委屈地掉泪。
他竟不为所动。
「可恶!跟炎珏不一样!此招无用!」她在心里喊。
风雪海干脆挣脱他的怀抱,巍巍颤颤地走到角落去,忐忑不安,却装作可怜兮兮,她举目看过水月阁,赫见墙上几幅挂轴都是自己画像,忽然感动莫名,愧疚万分。
所有感情事都这样,苦乐参半,身不由己,转变得太快,令人目不暇给,无从招架。
风雪海服了软,又走回到他身边,趁他抬手,马上钻进他怀里,过了半晌,似是气消了,流墨言把笔交到她手中,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在书上圈点。
书册上只是简略的一些记载,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用了何种方法去寻找,条列分明,但不知所谓。
风雪海抬头看着流墨言问:「上头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明白。」
「记录我如何上天下地找寻妳的踪迹,却总是找不到。」流墨言淡然地说。
轰一声,风雪海心里像有什么炸开了一样,但她忍住了,心知他接下来会问自己这三年去了哪里,她不能答,只好惹怒他。
「你以前也是这样找无尘上仙的吗?」她目光濯濯看着流墨言问。
几字之间,犹若刀光剑影,杀招尽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流墨言看着风雪海,怒极反笑,只一心想不如拆了她的骨头,剖开她的心看是不是真的坏成这样。
「有妳代替她,我又何须找她。」他故意激她,但话才出口,便已后悔。
狠话一出,如覆水难收,好似在心底戳了刺,再也除之不去。
风雪海呆愣地看着他,终于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流墨言知道这回她是认真了,他叹了一口气,不再恼她一意孤行,终至铸成大错。
像以往一样,他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当她还是孩子,仍旧单纯无邪。
流墨言心绪宁静地安抚她。
他对自己说,那一时的行差踏错,与无垠的岁月长河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他有何放不下?
更何况,风雪海已经都忘了,全仰赖他之手,夺魄摄魂,斩却前尘,如此残忍,决断,他熟练得可说是毫不留情。
事到如今,他当然可以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