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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四散的强烈妖气,在她大手一挥之下,全数回到她的身体之内,而星尘更是转眼间消失无踪。
然而饶是如此,却躲不过一早发现有异,赶来此处的炎珏。
风雪海朝着黝黑天际喊:「师父,你既然来了,何必躲着不出来,莫非你因为小海得回妖身,就讨厌小海了是不是?」
话才说完,炎珏便飞至她的身前,冷然问:「为何瞒着为师妳妖身无损的事?」
风雪海双目迷离,笑靥如花,欺身走到炎珏身旁,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小海想师父呢,不这样做,师父怎么肯让小海回到你的身边来,现在师父知道了,会要小海离开你吗?」
妖化的风雪海,没有是非,没有对错,更无道德束缚,她只凭借本性做事,妖本无心,自然毫无顾忌。
对于这样肆意妄为的风雪海,炎珏在限界中早已有所认识,可是如今再见到她如此,饶是他道心坚定,也不免为之一动。
他望着她,没有说话,
此时在一旁的百里月,赶忙笑着说:「姊姊为了圣尊,可说是不顾一切呢!这隐蔽妖身的灵药,对身体残害甚巨,姊姊还是执意吞服,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够重新接纳她,还望圣尊能体谅姊姊的一片苦心,不要责备于她。」
风雪海扯住炎珏衣袖,颇有卖乖讨好之意,她娇声说:「师父,小海错了,你原谅小海好不好?」
炎珏侧过脸来,直视着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处置她才好。
风雪海见状,假意抚胸喘气道:「师父,小海好难受。」
霎时间,点点星尘环绕在她的身侧。
炎珏立刻执起她的手为她按脉,并发现她的脉象紊乱,妖气汹涌,与星尘缠绕不休,两者交错,使得风雪海气血不平,脸色发白。
他随即运足真气,替她安定妖气,并疏导星尘之力。
百里月知道炎珏一旦出手,便是没有要怪罪风雪海之意,他不由得牵动嘴角,若说没有妖化的风雪海已经是心机深沉,这得回妖身,妖力已极的她,玩弄人心,几乎可说是翻手为风,覆手为雨,炎珏如今早已不是风雪海的对手。
片刻,当炎珏行气告一段落,风雪海身体一软便往后倒在他的怀中,若是过去,他必定会将她推开,可是时到今日,他却不忍如此做。
百里越走向前说:「圣尊,将姊姊交给我吧。」
炎珏斜昵他一眼,反倒把风雪海抱起,「此事与你无关,无须你的帮忙。」
百里月冷哼一声,心想:「与我无关?你炎珏当真的有脸对我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自打嘴巴!」
可是不容百里月出言抗议,炎珏即刻横抱着风雪海往她的寝殿走去。
未免惹人注目,他还先在两人身上施了结界,不让宫内的人有所察觉。
待炎珏将她安置在她的床上,欲转身离去之际,风雪海悠悠张开双眼,从背后紧抱住他,两只手从他的胸侧穿出,掌心抚在他的胸口。
她的气息吐在他的颈项间,「师父,你可愿意把心交给小海?小海想要你的心呢。」
「小海,不要胡闹!」炎珏握住她抚在他心窝的手,使劲把她推开。
风雪海眼神一暗,咯咯笑着说:「师父的心怦怦跳着,真是有趣!如何要说小海胡闹,师父也想将心交给小海不是?」
「小海,妳虽得妖身,难免有失人性,但妳这般任性妄为,为师断不能容妳如此违法乱纪,目无尊长!」炎珏喝道。
风雪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即躺回床榻之上,侧过身子,别过脸,只是淡然地说:「都是小海不对,小海对不起师父了。现在我要休息了,请师父自行离去吧,小海就不送你了。」
炎珏看着眼前这个翻脸如翻书的风雪海,她刚刚还娇媚入骨地缠着他,下一刻便马上冷若冰霜地丢出逐客令,他不由得为之脸色一变,难忍怒意地欲起身离开,却没想到她又接着说:「师父不肯给的,小海想……冥尊应该会很乐意给我,师父觉得小海这样想有没有道理?」
被她此话一激,炎珏愤怒已极,以手掐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小海,妳为何放肆成这样!妳当真以为我拿妳一点办法也没有?」
风雪海倨傲一笑,「冥尊能给我的,师父哪一样能给小海?你的人,你的心,还是师父能给小海什么样的身分?」
「妳……」炎珏被风雪海气到语塞,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所以这样看来,师父给小海你的心是最简单的事情,你若愿对小海好,给我你的心又有何不可?!」风雪海近乎魅惑地说。
她挥开炎珏掐在她下颚的手,整个人扑上去,贴在他的胸膛,小手如蛇直往他的衣襟里面钻去,他一惊,立刻格开她的手,面色狼狈地快步离开。
风雪海冷然地望着炎珏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牵动,似笑非笑,甚是诡谲冶艳。
她轻敲床板,缓缓闭上双眼,心想:「时候未到,现在还不是我能出手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