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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辇车走上码头,两侧站满了来送行的京城留守的大小官员,敬则则抬头望了望海上,靠岸停靠着五艘巨船,每一艘船的甲板之上都有两重雕梁画栋的彩楼,是给太后和皇帝起居用的。比起在河道里行驶的楼船却感觉简陋了不少。
楼船之所以不敢搭建得太高,是为了保证安全,因为海上风大浪急,很容易掀翻船只,那些华而不实的楼船在河道里不怕被风浪掀翻,可到了海上只怕没两天就要沉没。
如此一来起居之所难免就狭窄了些,祝太后领着祝新惠上了最前面的一艘龙船,景和帝上了第二艘龙船,而敬则则等嫔妃则跟着淑妃傅青素上了第三艘龙船。
敬则则的舱房在二楼,推开就是碧蓝无垠的海面,本来是枯寂而没有生命的颜『色』,但因为第一次见所以格外的壮丽。
“这颜『色』好美啊,我记得我有一条链子就坠了这种海蓝『色』宝石的是不是?”敬则则兴奋地问华容。
华容点点头,“是呢。”
“带了么?要是能找出来戴上就好了。”敬则则道。
“带了的,奴婢来之前就打听了,说这海水是蓝、绿『色』的,奴婢就想着娘娘可能会想戴这种首饰。”华容从敬则则的首饰盒里拿出了一串银地双层小米珠的额链,正中正是一颗梨形的海蓝宝。
敬则则戴上后,华容忍不住叹道:“娘娘好像还是第一次戴这链子,也就你肤『色』白带着它才好看,显得,显得……”华容有些找不出形容的法子来,最后才千辛万苦地憋出一句来,“像是冻住的冰一样。”
敬则则觉得她这赞扬不伦不类的,自己照了照镜子,的确是显得整个人有些冷,好在她容貌偏甜,倒不真的看起来冷若冰霜。
“娘娘,真是怎么打扮都好看呢。你这样子穿戴出去,只怕以后海蓝宝都得涨价了。”华容的好话不要钱似地往外涌。
敬则则又换了条冰蓝『色』的叠纱裙,内衬是好几重白纱,层层叠叠把白『色』从暗淡的白叠成了牛『乳』那样的白,银蓝『色』、水蓝『色』、冰蓝『色』的三层蝉翼纱罩在上面一时竟然比周遭的碧蓝更为亮眼。
她倒不是故意这样做裙子的,只是蝉翼纱珍惜,她“不受宠”所以分得的冰蓝『色』只一匹,并不够做叠纱,这才只能几种颜『色』搭在一起作成渐染的效,没想到还真不赖。
可惜华服在身,却无人能欣赏,还是有些扫兴的。敬则则在窗前的矮榻上坐了好一儿,欣赏着橘红的太阳落入海中之景,不由想着海上日出不知又是何等的壮阔和瑰丽。
只是她并不想独自赏景。
“娘娘,皇上在龙船上开宴,请娘娘过去呢。”华容进门道。
敬则则有些惊讶,“是靠岸了么?”她往外看了看,并不觉得有靠岸之景。
“是用小船把娘娘送过去前头的大船上。”华容赶紧解释道。
敬则则拍了拍额头,“瞧我,都傻了。”居然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灯火通明的龙船,明如白昼的烛火从悬窗透出,让船身好似挂满了一颗一颗的珍珠、水晶,被装点得像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一般华美。
敬则则站在小船上靠近前头龙船时,才发现龙船大得惊人,好似一只巨型怪兽,正浮在海面上等着吞噬送进他嘴里的猎物。
敬则则由宫人扶着上了大船,本以为要沿着扶梯往上走的,结却是进了个箱子里,上面有船工绞动轱辘,整个木箱就被吊了起来,让她稳稳地站在了甲板上。
敬则则好奇地张望了一,只是晚上海风太凉而且有些大,在甲板上多待一头发肯定就『乱』了。她没再管领路的宫人,急步往前走了好几步想往屋子里躲去,海风将她的裙子往后吹成了一片雪白里泛着蓝『色』的浪花,亏得她的叠纱裙重数多,裙摆大,这才显得美如仙人临凡,否则只怕要丢丑的。
只敬则则没想到的是,她以为的设宴乃是家宴,反正都是那些个老熟人,底细都门儿清的,她就没怎么注意要端着。结一走到门边,海风将葛纱门帘吹开,没有半点儿转圜地就将她送到了众人眼里。
她好似凭空出现在人前的,一眨眼间便落入了凡尘。脸上有些慌『乱』,又有『乱』中的故作镇静,像个装大人的小孩子一般,天真又无辜。
雪拥蓝捧,被浪花追逐,被海浪堆送,眉间那星光璀璨的海蓝宝让人确定了她的身份,除了水晶宫中的龙女,谁人能有这样的倾世容光?
她周围的光线,乃是被水晶折『射』过的,璀璨又耀眼,夺目而灿烂,让人几乎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不是人间所能拥有。
一阵风卷来,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在身后翻卷,掀起了一圈雪蓝的浪花,也淘气地吹『乱』了她的一缕鬓发。
敬则则都快傻了。殿内正中坐着景和帝,左首是祝太后。首左侧挂着竹帘,竹帘背后有几列矮几,那是嫔妃的位置,敬则则本该从左侧后的门进去的,这样就不显『露』于人前。
偏偏她却是从正门而入,直面皇帝和右侧的群臣。
那些人都震惊地看着她,惊艳自然是大多数人的自然反应,欣喜也是大多数男人的反应。怕许多人都以为她是前来献艺的舞姬了。
其实敬则则有这想法绝对是误了,舞姬即便有她这样的姿『色』,也绝不如她一般容华倾城,风华绝代。这是需要衣装、首饰和本身的气质来烘托的。
敬则则伸手抓住淘气的鬓发,有些不知所措的懊恼,觉自己丢脸丢大发了。
沈沉看着误入凡尘的敬则则只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他意识地想朝她招招手,让她上前,却又生硬地控制住了。
祝太后道:“敬昭仪,你怎的如此莽撞?还不赶紧入座。”
敬则则闻言松了口,赶紧低着头往左手的竹帘后走去。
原本鸦雀无声的大厅内在她走进竹帘后,终于又有细微的声音响起,算是恢复了正常。
少不得又有人羡艳,然还是做皇帝舒服,身边伺候的人全是倾城之『色』,淑妃如此,昭仪更盛。但听说皇帝不怎么入内宫,里头的女人多是守活寡的存在,刚刚出现的敬昭仪也是备受冷落的宫妃之一,想一想还真是暴殄天物。
但是不是暴殄天物还得皇帝说了算。
宴席保持着一惯的无聊,歌舞靡靡,却没什么新鲜的,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云采女唱了一支“鲛人曲”,让全场继敬则则出现后再次出现了一次鸦雀无声的场面。
其后敬则则便借口更衣,从旁边的小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个小型的甲板,或则说是带着屋顶的阁楼,可供皇帝远眺。
敬则则迎着风站在前端,没吹多久,身后便有人贴了上来,鼻尖传来了一丝酒气。
敬则则侧头避开了一些,“皇上怎么上来了?”
“朕早就想上来了,奈何你迟迟不动。”沈沉语带抱怨地道。
敬则则简直无语。
“可惜船上没有密道。”沈沉低头咬了咬敬则则的耳朵。
然酒是败德之物,敬则则转过身面对皇帝。
沈沉抬手替她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耳发,没说话,手指就一直那么轻轻地替她捋着,彼此交融,好似天地都为之退避了一般。
敬则则甚少面对这样的相处,只是这样单纯的对视,长久的对视,让她莫名地心慌,想要躲避,却又有些不舍和不服输。
月『色』照在海面上,泛起的波光像是分散成了无数的星光,那星光再“映入”眼前人的眸子里,『荡』漾成了醉人的酒海。任你酒量千斗也只能醉倒在里面。
沈沉近乎痴『迷』地轻轻用拇指刮着敬则则的眼尾,“你今夜真美。”
这样简单的,直白的话,敬则则第一次从床榻之外“正经的”景和帝的嘴里听到。她有些羞涩,本应该很自信的回应的,可却实在有些顶不住皇帝灼灼的眼神。
午换上这套衣裙的时候,她的失落不正是因为锦衣华服无人欣赏么?好似做了那许多事,就是在等着他看一眼,然后说上这么一句,整颗心才能得到慰藉。
沈沉缓缓捧起敬则则的脸,低头鼻尖相触,这才慢慢地带着些舍不得品尝的意味去捕捉那柔软的唇瓣。
静谧的空间里没有烛光,只有一船的温柔月『色』,以及那细微的唇齿交吮之音。身处其间的人,面红心跳,呼吸渐渐急促,吻也渐渐加深,似乎怎么都不够。
而站在楼梯口的人却觉得寒冷刺骨,极力克制地转过身下了阶梯,走到一半就停住,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痴缠的两个人才分了开来,各自喘息。敬则则嗔了皇帝一眼,这人手段越发了得了,害得她心口噗通噗通跳,险些忘了这是在船上,且处还没有遮挡。
然下一刻下巴被人抬起,那唇却又追了上来,敬则则都没喘过气儿来,就又被卷入了窒息的愉悦之中。
到后来,还是敬则则狠心推开皇帝的,她一得自由,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皮,有些痛了。
沈沉看到敬则则的动作,低笑出声,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在她头顶道:“真想任『性』一把啊。”
敬则则“啐”了一声,觉得皇帝是补品吃多了,成日里精力发泄不完,这宴席都还没结束呢。
但敬则则确实是误解了。沈沉虽然也有那么点儿酒后想『乱』『性』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叹。他想任『性』地朝她招手,让她可以镇定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想不用顾忌地将她安排在自己的船上。想现在就搂着她不管不顾。
可若要能如此任『性』,却就要大逆不道了。心底升起的那一丝念头让人惊恐。
只是这世上没谁是能随心所欲的,皇帝也不行。实际上皇帝所受到的限制比一般的人还要来得多。
“夕阳入海的时候你看了么?朕当时就想,若你能在身边就好了。”沈沉用下巴摩挲了一敬则则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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