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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张夫人只好忍着怒『色』道,“儿子,走。”
然后霍萄萄还是挡住不放人。
“又想怎么样,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谢知亦先,请管好你女儿。”张夫人神情扭曲,贵『妇』人的仪态在崩溃边缘。
霍萄萄『奶』生道:“阿姨,我没有卖乖,我本来就很乖。”
“那你到底还想干吗?还要跟道歉是不是,对不起,满意了吧。”张夫人敷衍道。
“不是,”霍萄萄往了一眼古照说,“他还没有向古照哥哥道歉。”
“和他道歉?”男孩脱口而出道,“我不会和一个拖油瓶道歉。”
“就是这个什么油瓶,他骂人就要道歉。”霍萄萄其实不懂拖油瓶是什么意思,但直觉是不好的词,因为古照一听脸『色』就很难看。
然而张夫人听到儿子嘴里这个词,嗤笑地看了一眼马珍。
马珍三两步走了过来,谄笑道:“张夫人,不用道歉,小孩子吵两句嘴嘛,没什么大不了。”
霍萄萄小脸疑『惑』:“阿姨,为什么不让他向古照哥哥道歉啊?”
“小孩子还不懂,等长大就知道了。”马珍摆摆手,一脸不在意。她儿子砸了人,不仅不用赔钱,还有赔偿可拿,她还不需要出头,心里简直乐坏了,一句“拖油瓶”算得了么,不过是耳旁风而已。
“我是小孩子,但我懂做错事要改,要说对不起,小孩子不是笨蛋。”霍萄萄十分认真。
马珍听得神情不耐烦,扯着硬的笑容说:“古照是我儿子,我知道怎么处理,小朋友别瞎『操』心好吗?”
她转头又对张夫人笑得十分灿烂:“张夫人,别耽搁了,赶紧带孩去医院检查检查,改日我一定带小照登门拜访。”
张夫人这感觉从马珍身上找回了一些面子,扬起下巴轻哼一声,拉着儿子匆匆离去。
霍萄萄挠挠头,还是不懂她为么不帮自己孩子。
古照却早就见怪不怪,他甚至已经预见,过两天她肯定还是会带着他上门向那个女人和男孩赔礼道歉。
因为马珍不允许任何一丁点损害她利益事情发。
谢知亦冷眼旁观马珍的一举一动,对她这种行为十分鄙夷,抬眸瞅了一眼站在外围看戏的古琴,更是勾起一抹冷笑,这家人一个比一个奇葩。
古琴撞向他鄙夷的神『色』,心下一沉。
张夫人领着孩子走了,事情告一段落。
谢明望夫『妇』继续招呼客人,几个孩房间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霍萄萄嘟着小嘴说:“本来还想给古照哥哥开爬梯过日的。”这一闹,大人们都不会让他们再跑出去了。
米莉提议:“我们就在房间里过吧。”
商问星和谢澜表示这个主意好。
霍萄萄问:“古照哥哥,是寿星,想怎么过啊?”
古照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不用替我过日了,刚就是因为要过日才出事。”
“关你么事啊,是他们先找麻烦的,”米莉没好气道,“这个脾气不行,会被人欺负,要雄起来。”
“米莉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后退,”谢澜点头道,“就在我房间吧,我们下去拿吃。”
他们坚持,古照没办法拒绝,于是几个小孩窝在楼上房间给他过了一个小小的日。
五块小蛋糕拼成一个圈,谢澜还从爸爸的日蛋糕盒里拿了八根蜡烛过来。
房间关上灯,八根蜡烛在小小的蛋糕上闪着莹莹亮光。
古照望着闪烁烛火,好似冰封内心也被暖化了一些。
“快许愿。”米莉催促。
古照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事,也根本不相信许愿有用。然而望着四个人眼巴巴的神『色』,他尴尬地抿着嘴角,还是双手合拢照做。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句,睁开眼吹蜡烛。
无需他出力,霍萄萄鼓起脸颊,像个河豚似的,一口气替他吹灭了,然后连忙凑过去问:“古照哥哥,刚许了么愿啊?”
谢澜笑说:“许的愿望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样哦。”
以前过日从没有这个仪式的霍萄萄认真记下,又吧嗒吧嗒地问:“谢澜哥哥,那能许几个愿望啊,心里要念几遍,是向哪个神仙许呢?”
这些问题很重要,等到她过日的时候就能用上,要提做好笔记。
谢澜:“……”
这么『乱』七八糟问题,他从没想过啊。
“笨蛋萄萄,”商问星说,“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过日的重点是许愿吗?no,是吃蛋糕和收礼物。”
米莉『露』齿一笑:“商问星,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
“我一向都说实话,比如有公主病。”商问星朝她做了个鬼脸。
米莉气得想打他。
谢澜打开灯,笑了笑:“别闹了,该吃蛋糕了。”
“等一下,我还有礼物要送。”霍萄萄举起小手。
古照以为还是红包:“真不用,这样就够了。”
“不是红包啦,是这个。”霍萄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小瓶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沙。
米莉一眼认了出来:“这里面是星星沙。”幼儿园很多小女孩都会玩。
“我把这个瓶子送给。”
霍萄萄嗓音软绵绵,嘴角含笑:“不是什么油瓶,那个坏小子是在放……放屁。”
谢澜提醒:“萄萄,不要讲脏话。”
霍萄萄举手:“我就说这一次。”
谢澜失笑,拿她根本没办法。
“古照哥哥,我希望像个这个瓶子那样每天漂漂亮亮,开开心心,把么油瓶全部忘掉。”
霍萄萄白嫩手心躺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古照眼眶发热,喉头梗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嘿嘿,这个瓶子不值钱的,要是想换红包还来得及哦。”霍萄萄挠挠头,见他不说话补充了一句。
“我很喜欢。”古照嗓音沙哑,接过小瓶子,很珍惜地握在手心。
这是他这辈收到的最好的日礼物。
霍萄萄额头涂着红『色』的『药』膏,圆溜溜眼眸亮晶晶的,拍手欢喜道:“那我们现在吃蛋糕咯。”
蛋糕不用分,各自拿了一碟。
“真好吃啊。”霍萄萄大口大口送进嘴巴,不一会儿又弄得嘴角都是『奶』油。
“谢澜哥哥,要手帕擦擦嘴。”霍萄萄现在不用谢澜提醒,非常自觉和主动。
谢澜放下蛋糕,熟练地替她拭去『奶』油。
而那头商问星和米莉针对黑巧克力味和白巧克力味的蛋糕,哪个更好吃展开了激烈辩论。
古照看着四个人,『露』出几不可查的微笑。
他吃了一口蛋糕,第一次觉得日蛋糕原来这么好吃,这么甜!
“对了,谢澜哥哥,我保温杯呢?”霍萄萄吃了大半个蛋糕后,终于想起她的神仙快乐水。
谢澜脑转了转:“好像落在花园里了。”
霍萄萄叹气:“好可惜,我喝了一小口。”
“别喝了,小叔都不让你喝。”谢澜庆幸找不到。
米莉:“再拿一瓶就是了,反正我们还得下去吃谢叔叔的大蛋糕。”
五个人把小蛋糕吃完,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李小竹上来喊他们下去吃蛋糕。
大人们经过漫长的各类逢场作戏的应酬后,终于进行到给寿星祝寿,上日蛋糕环节。
谢明望四十岁蛋糕足足有三层高,设计地十分精美豪华。
他照例说了一些客套场面话,在妻和谢知亦帮助下,从轮椅上艰难站起身,亲自切开蛋糕,宾客不停鼓掌,气氛热烈,并未受到刚小孩打架的影响。
五个小孩站在人群前面,期待地望着三层大蛋糕。尤其是霍萄萄,紧紧抿着口水,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吃完。
这时马珍看见古照和那几个孩在一起,挤了过来。
“怎么到现在才下来,刚在楼上干什么,没有再闯祸吧?”马珍一上来就是喋喋质问。
古照闭嘴不言。
霍萄萄仰起下巴说:“我们是在给古照哥哥过日,没有闯祸。”
“一个小日有么好过。”马珍就算想起来今天是古照的日,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霍萄萄闻言气得脸颊鼓起来,她实在不喜欢这个阿姨。
“阿姨,手里拿的杯子是什么啊?”霍萄萄盯着她手里保温杯问。
马珍淡淡扫了一眼说:“这是我特地从家里带来的补『药』,很名贵的,全用的珍惜『药』材,一颗人参就要几十万那种。”
她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去看了中医,费劲千辛万苦找来了许多名贵『药』材,现在天天得按时喝,所以来这个生日宴席,她都记得带上。
是吗?
霍萄萄大眼睛满是疑『惑』,怎么感觉那么像她装可乐保温杯呢?
马珍脸『色』得意,拧开瓶盖,准备喝上一口。
然而一打开,瓶子里突然蹿出一阵熟悉气味,紧接着一股黑『色』的『液』体猛地直冲出来,喷了她一脸,又顺着脖往下滑,礼服/胸顿时黑了一片,整个人无比狼狈。
马珍握着保温杯,脖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其他宾客听见动静瞧了过去,全体失笑,有几个人毫不顾忌地大笑出声,还有人拿手机出来拍。
马珍此时此刻,窘迫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好中『药』为么会变成可乐,还喷了她一身,把她的高定礼服都给毁了!
霍萄萄咬着下嘴唇,轻轻摇摇头。
可惜了她的快乐神仙水,被这个讨厌阿姨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