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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这么变态啊——
邵萱萱干笑:“你掐那个花苞……泡茶喝?”
秦晅盯着她:“你不是想要给方砚报仇,这点心思都猜不透?”
“啊?”邵萱萱茫然了,“掐花苞跟报仇有什么关系?”掐几朵花苞就能报仇了,我天天去掐好么!
秦晅站了起来,随手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撞得粉碎:“你替他报了仇,他也活不回来了,不过是多几个死人罢了。我掐几个花苞,也不过多死几朵花,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邵萱萱瞪着地上的杯子碎片,噎得说不出话来。
秦晅像是砸上了瘾,漫不经心地又把茶壶也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摔得四分五裂:“谁叫它们没本事没脑子,为人奴役,为人驱使。”
邵萱萱无语,但也确实想不出反驳他的话。
人家现在用的是当朝太子的躯体,摔点东西,破坏点花草,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还有人就喜欢花钱听个响动呢,他不过是心里变态了点,爱好特殊了点罢了。
不过,莫名其妙就有了这么类似泄愤的喜好,总是有个诱因的吧?
邵萱萱动了动嘴唇,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从喉咙里逼了出来:“那半夜抱着人哭,也是……活该咯?”
秦晅身体僵硬了一下,狠瞪向她:“你说什么?”
邵萱萱迅速怂了,摇头否认:“我什么也没说。”
秦晅又坐了回去,脚下的碎瓷片边缘锋利,被烛火映得发亮。邵萱萱蓦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人,确实应该就是那个长眠在地下墓室里的白骨的主人。
明明还鲜活在世,却总带着股挥不去的阴鸷和死气。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无论是几岁时候死去的,亲历过死亡,总是和常人有些不同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那么理所当然的把恶意破坏当做小爱好,一点儿愧疚也没有。
他本来也没得到多少,失去惯了,被损害惯了,如今有了权势,耀武扬威的同时伤害一下弱小,简直天经地义。
张舜领着人进来伺候时,一眼就瞧见了地上的碎片,也没敢多问,默默让人收拾了,领着宫人内侍潮水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床榻大得惊人,躺下三四个人也不会拥挤。大约是昨晚丢了人的缘故,秦晅一上床就自顾自翻身睡了,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邵萱萱努了努嘴,心想这德行,搞得姑娘我很想占你便宜似的,拉拉被子也睡了。
睡到半夜,也不知是谁起得头,睡着睡着就又滚到了一起。秦晅睡得浅,身体一有接触就醒了。
他皱眉看着把腿搭在他身上的邵萱萱,犹豫着要不要起来补下个药。
熏香要是还点着,他倒是不介意搂着人睡一会儿,说实话还是挺舒服的——但邵萱萱要是临时醒过来,多少会有点没面子。
他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放纵自己把手伸了过来。
邵萱萱猛地就睁开了眼睛。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还是秦晅先转开了眼睛。
邵萱萱一脸淡定地闭上了眼睛,憋了好几分钟,到底还是笑出了声。
秦晅抬手就要打,邵萱萱飞快地躲开了,瓮声瓮气道:“我不是笑你,我就是刚梦见吃蛋黄月饼,一口咬下去还是双蛋黄,馋乐了!”
秦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