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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退下。
……
百丈崖,蔡芙独自领着人埋伏在高坡上,俯身望着坡下崎岖的山路,只有五米宽,下边是万丈悬崖,头脑一阵发晕。
若是那些人押着大哥朝这路过,她莽撞的带人下去,那些人把大哥推下悬崖该如何?
心里懊恼,她该在接到消息的时候,传递给水卿衣,可是,她会管么?
清冷的面孔露出忧色,正打算撤下,却见到有人朝这边而来,慢慢把身子贴在土面上,便听见有马蹄震动声,心中凛然,挥手道:“咱们现在去救人。”说着,便率先跳下土坡,拦截在押解蔡瑞的人跟前。
不一会儿,土坡之上用来百名黑衣人,举着散发着寒光的长剑。
蔡芙暗道不妙,可已经无法脱身,就在她以为会被抓之时,又有黑衣人朝她靠近,正要动手,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说道:“带着你的人撤!”
蔡芙心中一喜,是援兵来了,二话不说,便带着自己的人退下,虽然成功的逃离,但是损失了八人。
而下面混战的人乱了,全都是黑衣人,而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也是相同,无法分辨,可水卿衣带来的二十死士,身上都有自己人才看的见的标记,死得全是傅琴的人。
傅琴的人又不敢贸贸然下手,怔愣在原处被砍。
忽而,水卿衣耳尖的听到有破空声,手一挥,人慢慢的迁离,傅琴的人见人离开,跟在身后,可已然来不及,大量的黑衣人不断的涌来,对着他们砍杀。
这些人被水卿衣的人不由分说的砍杀一通,眼下又冒出‘自己’人,还是不闻不问的动杀招,俨然被惹怒,为了保命,提剑互相厮杀开来。
水卿衣一袭黑衣站在土坡上,看着下面打杀的人,眼底布满森寒,冯荣贵是等着她的人下去,再出现拼杀,俨然是要把他们如数端了,可他失策了,那计划除非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能行得通。
“他们怎么不杀你们?”蔡芙一脸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是一批训练出来的死士,身上的气息相同,误以为是援兵。”水卿衣看着下面远远立着的冯荣贵,脚尖一垫,便出现在他身后。
“丞相,这围剿,可刺激?”水卿衣凤眼幽深如古井,让人窥不见底。
冯荣贵看着突然出现的水卿衣,心中震动,失声道:“你…”
“我?本宫怎么出现在此?”水卿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冯荣贵,迎风而立,望着越来越少的黑衣人说道:“本宫接到消息,听闻丞相有行动,心下好奇,便来观看,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一举剿杀令贵妃的人。”
冷汗涔涔的冯荣贵一听,微微松了口气,幸而她不知自己的打算。连忙附和道:“是啊,这不是投靠公主,要表明立场,替你来迎接蔡将军。”
水卿衣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要感谢丞相,我们如今是连在一根线上的人,有什么行动要通知才是,不然,一个不小心,便会宰杀‘自己’人!”
冯荣贵心惊肉跳,有些琢磨不透水卿衣的心思,之前她的话摆明不知道他是黄雀在后,可,接下来这句,威胁意味浓厚,俨然是拆穿了他的小伎俩。
“公主说的是,老臣日后定当与公主商量。”冯荣贵望着万丈悬崖,下面狂风猎猎作响,起了歪心思,若是将她…
“丞相,百丈崖风光真真是极好,之前本宫见丞相望着风景眼神痴迷,定是喜爱此处…”水卿衣状是无意的说道,听在冯荣贵耳里却是催命符,寒风似利刀刮得他脸皮痛,浑身冒出冷汗,连连摆手说道:“老臣还要为公主效力。”
“是呀,少了丞相,本宫可不舍得。”说罢,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冯荣贵望着水卿衣消失在夜幕中,脚下一软,扶着土坡才堪堪稳住身形,觉得日后行动要谨慎一些,摸着怀里水卿衣的印章,脸上闪过阴毒的笑。
“老爷,没有公主的人。”就在此时,福祉上去查看死尸,只有一百多具,除了自己的人,还有八具不明身份。
“福祉,暂不动水卿衣,等除掉傅琴和傅家,再想办法对付水卿衣。”冯荣贵想到水卿衣看破一切的眼,汗流浃背,幸而她不追究。
福祉眼神微闪,点头称是。
……
水卿衣回到紫苑殿,便换下夜行衣沐浴更衣,催动内力蒸干头发,已经是第二日午时,躺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
冷雾端着膳食进来,摆在桌上说道:“主子,先用膳再睡。”
水卿衣咕囔道:“睡一会先。”赶来赶去,又厮杀一场,太劳累。
“主子,你不吃,大主子又会惦记着你。”冷雾见劝说不动,便使出杀手锏。
水卿衣费力的睁开眼,淡淡的扫过桌上的膳食,撇嘴道:“臭丫头,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话落,水卿衣心底滑过失落,许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微微伤感,睡意顿消,化忧伤为食欲,端着盘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主子,昨夜您算到丞相会出手,为何我们还要从九黎谷赶过去?”冷雾有些难以费解,守在九黎谷连丞相的人,他们也能围剿掉。
“我们不出去,冯荣贵不会动手。”冷哼一声,那老东西在等着她呢!
冷雾暗自咂舌,若是他们没有赶去,丞相没有动手,那么蔡芙便会被抓,他们等在九黎谷也无用。
水卿衣看着兀自沉思的冷雾,心下好笑,心思又被百里玉所牵引,想着要不要去神医谷看看他?
两人心思各异,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便瞧见宫女红儿急急的说道:“公主,太后娘娘让您去一趟慈安宫。”
水卿衣心一沉,看来太后娘娘那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走!”水卿衣带着冷雾一同去了慈安宫,在半道碰上水冥赫,眼角都没给一个,直直的越过。
水冥赫神色一暗,脸上露出邪肆的笑容说道:“怎么,不认识本王了?”
“哦,你是谁?”水卿衣很配合的问道,心里却记恨着这货摆她一道的事。
水冥赫摸着鼻子,讪笑道:“还在为那事生气?你不也多坑了我两千两银子?”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女人!
“呵…原来还真的是你。”水卿衣眼底露着浓浓的嘲讽,亏她还以为是兴奋过头,出现幻觉呢,“您要舍不得花这钱,就不要做散财童子,本宫还有事,闪开些。”说着,伸手推开挡道的水冥赫。
水冥赫觉得他六月飘雪,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就可以坑他,他还要腆着脸,面满欢笑的说:‘您随意,爷有的是家产给你坑,祝您坑的欢快。’
“好狗不挡道!”水卿衣冷沉着脸,不待见的说道。
“你打算与本王老死不相往来?”水冥赫顿觉有些委屈,不就是戏耍她一下,有必要还记着恨?
“不然呢?”
不然呢…水冥赫不知如何接口,暗自懊恼,早知如此,他该把库房钥匙摆在桌上,你陪我吃一辈子,库房归你…
“你陪我吃一辈子,宣王府送你。”想到此,这话顺溜的说出了口。
水卿衣一愣,讥诮道:“王爷的银子,拿着也不让人心安,还要时时防备着被算计。”说罢,不再理会,朝慈安宫而去。
水冥赫若有所思,是防着他算计,还是后院的女人啊?
若是如此,他会把女人解散的…
这念头一出,水冥赫呆若木鸡,他为何要哄着、捧着水卿衣?
冥思苦想一番,无果,苦笑一声,久久的立在原处,抚上失落的心口,盯着水卿衣的地方。
……
水卿衣到了慈安宫,便瞧见与太后聊得合心的冒牌货,融洽的仿若二人当真是母女。
“太后娘娘有何要事?”水卿衣看着神色憔悴不少的太后,眸光微沉,太后对她所做的一切依旧心有芥蒂,所以,不大愿意见她。
太后听闻水卿衣的称呼,含笑的眸子暗了暗,拍着身旁的座位说道:“来,孩子坐到皇祖母这来,说些体己话。”
水卿衣就着大殿的圈椅坐下,正色道:“我还有要事与父皇交代,若是太后无事,我便告退。”
太后心中一痛,慈爱的看着水卿衣说道:“孩子,当初是哀家不好,你不愿原谅哀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也不能为了与哀家赌气,便要做女帝呀!”
水卿衣心中冷笑,原来是为了这一茬啊,难怪和冒牌货相处的融洽,是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目地。
“太后说笑了,女帝这也要看父皇的意思,若父皇心意已决,我也只有却之不恭了。”水卿衣冷哼一声,把她要做女帝之事,当成玩笑便能一揭而过么?
“衣儿,不得对母后无礼。”水芊鸢娇嗔的训斥着水卿衣,一手轻柔的拍打着太后的背顺气。
“母后,衣儿说的是实话,难道要欺瞒太后不成?”水卿衣玩味的看着水芊鸢,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的恨意,恨?心底嗤笑,是为没能得到水澈的宠爱,还是因着拂了她的脸面?
“衣儿…”水芊鸢眼底含泪,委屈的看着水卿衣,想要辩解,可被太后打断。
“好了,衣儿,话既然已经开头,哀家也就直说,皇上糊涂、昏了头,哀家清明着,只要有嫡传龙孙在,你便不可称帝,即使没有龙孙,也有藩王,哀家只当你以往说的气话,此后切莫再提。”太后目光凌厉,即使她是澈儿的血脉,也不可能,女子称帝?简直是可笑!
“还有呢?”水卿衣点点头,示意太后继续。
太后对她的态度激怒,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强压下怒气,装着和善的表情,可脸部僵硬,致使神情稍显扭曲,“你是南诏公主,日后是要和亲北苍,龙虎令是南诏的根本,你还是交出来,给赫儿保管。”
“若我说不呢?”水卿衣把玩着手中的令牌,看着冒牌货眼神炙热的盯着令牌,随着她的抛动,眼珠子跟着一上一下的转动,手腕一转,便塞进怀里,见冒牌货贪婪的盯着她的胸口,嘴角露出邪笑,纤细的手指滑进衣襟,手指一弹,便有一物飞快的落入冒牌货的胸口。
冒牌货脸色一变,正要大喊,便见有人匆匆走来,一脸喜色的对太后禀告道:“太后娘娘,令贵妃娘娘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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