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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抄家的大罪,文清侯府几十年风光算是完了。
千澜听见消息,立即就让近棋驾车送她来到宫门口。
万般焦急地等到亥时,才见到紧闭的宫门开了微微一角,冯源提了个小宫灯,顶着风蹑手蹑脚地从里头出来,叩开千澜的马车门。
“姑娘受累,太子殿下听闻您在此等候,特派奴婢来说一声,沈大人今夜只怕出不得宫了,但叫您莫要担心,沈大人不会有事的。如今天寒风大,姑娘还是早些回府吧!”
他的话携冷风入耳,千澜才算缓缓找回一丝知觉,方才不知,现在却切实的感受到了。
今夜是真的冷。
将才千澜一听见近棋传来的消息,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叫人套马车来到宫门前,焦急之余居然连件披风都没来得及拿。
一路上她浑身都在颤,却浑然不觉气候寒冷。她在怕,她怕沈寂就此获罪,她怕等不到他出来教自己骑马练字,沈寂答应过要教她舞鞭,还答应了每年要和她一起堆雪人……
如今听到冯源的声音,才让惊魂未定的她慢慢聚拢几分理智,她将视线缓缓移到冯源担忧的脸上,良久才道:“那大人之后,会如何?文,文清侯府又会如何?”
冯源躬身垂首,“姑娘,兹事体大,之后事须由陛下定夺,奴婢不敢妄做猜想。您快些回吧,若有事,奴婢自会叫人去伯府通传。”
千澜微微发白的嘴唇动了动,摇头道:“我就在这等大人出来,哪儿也不去,冯中官,还请您替我留意一二,我想大人一定不会有事的,若有要紧的,您让一个宫人出来给我递个消息。”
冯源很为难。
眼前的局面可以说是沈寂亲手推到这副田地的,他是摆明了在赌皇上的态度,以整个文清侯府做赌注,先是赌沈宽能坦白招供,可这一局他已败北,余下的是皇上对勋贵的旧情。
但依他之见,悬得很。
虽不至于丧命,下场却绝对不会好看。
因此就算她不吃不喝在这等候也是无济于事,该受的责罚,沈寂和文清侯府都逃不掉。可当他见到千澜那双隐在暗色之中,仍然熠熠生光的眸子时,他再开不了劝阻的口,这些情爱中的事他都不懂,或许这份不离不弃就算是感情中的难能可贵吧!
“也罢!”冯源道:“我的值房就在护城河旁,若姑娘不嫌弃,好叫杨侍卫带您过去,早前惜薪司送来的炭奴婢还未用完。”
闻言,近棋也望向马车,连忙劝道:“是啊姑娘,让爷知晓属下带着您过来受这份苦,回来后指定叫我好看。”
千澜想了下,不愿为难别人,也不想为难自己,于是点头应承。
河边寒风瑟瑟,狭小的室内靠着一道微弱的烛光照明,千澜坐在火盆旁边,用长袍笼着自己,静静地看着近棋忙活。
近棋烧火很快,惜薪司给的炭也很得力,屋里暖意渐起,近棋便将火盆朝千澜推近些,而后起身去开了扇小窗通风。
“姑娘,属下在门外马车里,您有事就叫我。”
“且慢!”千澜在身后叫住他。
近棋转身,“姑娘有何事要吩咐?”
千澜抬眸望向他,“你与我说说,今日在大理寺几厢会审,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