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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真哥哥去哪里,我便要去哪里。”江心月却委屈着说道。
“不行,既然你说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记挂你的人,那你更加要好好的呆在家里,这样我才放心呀。”慕容云真郑重的说道。
“可是我记挂的云真哥哥却要吃那么多苦,冒那么多危险,我却不放心。不管了,不管了,这次我是打定主意了。”江心月认真的说道。
慕容云真忽然觉得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细腻感觉涌上心头,只觉得这感觉美妙而熟悉。稍稍走神,船儿已经驶出河道了。
“心月,听话,回去。”慕容云真焦急的说道。
“我把家里的田地抵给江婆婆,换来了这条木船,便就是铁了心要送你去商阳山。”江心月站在船头得意的说道。
“什么?你把家里的田地都抵押了?那以后你怎么办?”慕容云真惊讶的问道。
“以后我便跟着云真哥哥,你若吃肉,我便吃肉;你若喝西北风,心月也跟着喝西北风。”江心月回头朝着慕容云真扮了个鬼脸后说道。
慕容云真还想再劝她回去,但木船早已在岷江大河里向下游进发,回头已经很难了。慕容云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又一脸严正的说道:“我慕容云真吃肉,心月自然也吃肉;我慕容云真喝西北风,心月也要吃肉。”
这番关切话语却是听得江心月心中美滋滋的,仿佛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无比正确,都极具价值。
慕容云真其实真的该感谢江心月,因为她自幼在江河中长大,行走水路实乃她的长项;而江心月也足够细心,出发之时将粮食和一干器具装的十分整齐,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条木船上还有一个小间,纵然是江上风雨来临,也不必再吃些苦头。
看到这些,慕容云真说不出带她同行是对是错,只得庆幸遇到了江心月,遇到了这么一个水中精灵。
慕容云真当然要庆幸了,因为魔宗恰在他们走后不久,便也来到了江上。那日昆仑山一役后,魔宗找遍山下河流也不见慕容云真身影,便只道慕容云真与始皇圣剑被彻底的封死在了昆仑山内。但山下河流汇集终成大河,最后又并入岷江,魔宗虽然不报什么希望,但也不愿放弃任何的可能,何况依岷江而下,便是去商阳山最近之路。
魔宗独坐小舟漂浮于江河之上,直到遇到两江交汇之处,他才停船上岸来,因为此地便有集市,有集市便可打听消息。这样的举动,魔宗自上了船之后便一路重复,有时候甚至只是遇到个打渔的人家,也要上前咨询一番。
江畔的集市自然水产最多,魔宗一番询问,却恰好见到来此卖鱼的文叔。虽然与慕容云真只是一面之缘,但文叔对慕容云真的身形样貌却记忆犹新,如此一说,魔宗却心头暗喜。
魔宗连忙称自己是慕容云真师长,远游蜀地岷江时候走散,如今急欲找寻,又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银子答谢文叔。
文叔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又再想他一把年纪,便收下钱后带他会了渔村里。
“那书生便居住于此。”文叔指着江心月的房屋说道。
魔宗望了一眼这竹林间的小屋,却早已用穿气之法探得其中无人,便不动声色的看了文叔一眼。
文叔先是在门外呼唤了几声,见无人应答便推开门进去了。
魔宗跟着也进了屋内,四处简简一看,却坚信慕容云真就在此地居住,因为他那一身被内力震破的烂衣裳,还被江心月洗干净了放在一旁。
见屋内无人,文叔只好歉意的说道:“兴许是出门去了。你在此等候,他们肯定回来。”
魔宗便微微点头,但不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因为他觉得这屋里少了些必须的生活器具,比如灶上的小锅,还有油盐等皆不见踪迹。
“不妙,他们已经走了。”魔宗警觉道。
只见魔宗一个闪身便从屋内出来。走在半路上的文叔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这位老者已经神奇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了。
“真是老神仙!”文叔忍不住赞叹道。
魔宗却不理会这些,只淡淡的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文叔却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说道:“走了?不会呀?早上还见着他们的呢。”
“他们去了什么地方?”魔宗追问道。
“如果他们真的走了,那我岂会知道他们会去哪里?”文叔窘迫的答道。
魔宗却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便拦着不让文叔离去。
“老神仙,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呀?要不你再问问边上的人?说不定别人知道。”文叔无奈的答道。
“那你便带我去问边上其他人。”魔宗直直说道。
“我得先把这些鱼放回道池子里去,不然可都要死了。”文叔委婉的说道。
魔宗却转过身去,不说话了。文叔却忽然觉得手里发凉,低头看去,却是惊讶不已:他手中端着的盆子早已染上一层厚厚的霜雪,而盆子里的水更是凝结成了一团冰,那几尾他念叨的鱼儿,此刻都僵硬的封在其中了。
文叔顿时骇然不已,不需多说,这定然是眼前这位被称之为老神仙所为了。文叔于是战战兢兢的掏出那锭银子说道:“这钱……这钱还给你……”
“这钱你既已收下,便是你的。”魔宗若无其事的说道。
文叔只得惟命是从的又将银子收下,然后急急的说道:“我这就带你去问……我这就带你去问……”
魔宗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却在此时,一位老妪迎面走来,见到地上被冻住的鱼儿,却也是诧异的问道:“怎会这么早结冰呢?还困住了这么些大鱼?”
“江婶……你今日可见过心月……”文叔颤抖着问道。
“心月?她一早上就要了我们家大船,说是要去大江上打渔。”江婆婆答道。
魔宗随即警觉起来,便望住江婆婆,似乎有话要问询与她。见此情形,文叔总算舒了一口气,但他自知眼前这个老者乃有鬼神之技,只怕江婆婆一下答得不顺意,便要吃苦头。
文叔经此一想,便不以为然的说道:“江婶视家中大船如宝贝,你会借给心月?”
“心月……心月她把家里的田土抵押给我,我为什么不肯给她?”江婆婆难堪的答道。
“江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心月无父无母,你如今要了人家田地,叫她以后如何生活?你这分明是巧取豪夺?”文叔气愤的说道。
“哎呀,我说三文子,这是心月自己心甘情愿提出来的,我有没有逼迫他,怎么算是巧取豪夺了?”江婆婆亦是气愤非常的说道。
“你就是趁人之危,不顾同乡之宜,要置心月于死地。”文叔继续自责道。
“江三文,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是见心月死心要和那书呆子私奔,便同情她凄苦才给她大船的。我还答应她回来时候归还田地与她,你却诬我狠毒心肠,真是没公理呀……”江婆婆一急,便老泪纵横起来的骂道。
魔宗对此鸡毛蒜皮之事早已不厌其烦,如今又听到二人私奔,便料定是结伴同去商阳山了,便纵身一跃,人已经消失在文叔与江婆婆眼前。
惊骇之下,二人早已忘记在争吵的事情了。
魔宗一个闪身跃入河道上停着的小竹筏,然后提气一御,小竹筏便箭也似的直穿河上。
文叔见魔宗身影在河道上消失全无了,才将事情说与江婆婆听,总算化解一番误会。但这个老者武功如此高强,且颇有来者不善之意,只怕并非书生师长,如此一想,二人不禁深深担忧江心月的处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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