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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不着痕迹地朝向了屋外,温御修绷紧了身子,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将温御修的动作放在眼底,明莲把手一挥,这房门顿时便给关上了。
“何必如此紧张,既然你如此有缘来到了我的房内,不如陪我吃晚膳罢。”语落,他未等得温御修婉拒,拊起掌来,须臾便有下人带着晚膳进了门。
来得如此之快,若说没有预谋,温御修倒还不信了。
这段时日相处以来,他可是对明莲了解得清清楚楚,两人虽斗在一块,但谁也输不了谁,谁也赢不了谁。斗武斗智,都不分胜负。
由于明莲对一心想得到温御修,而温御修则可以愿意为容惜辞抛弃令牌,是以明莲更显得被动一些,容易受制于温御修。
但温御修可不敢因此而放松警惕,明莲能有今日的地位与身份,同他的精明谨慎不无关系,若真是将其惹恼了,自己却不会讨得一点好处。是以这段时日来,未免明莲发怒,他都是努力周旋,假意亲近。
现下,温御修便不得不摆出一张笑脸,撩袍坐下。
菜已上全,明莲拿起了一旁的酒壶,给温御修倒了一杯酒,同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温郎,请。”
放好酒壶,明莲拿起了面前的酒杯,笑着欲将自己手里的酒送入口中。哪知这时,杯方碰唇,一只手伸过,将酒杯给抢走了。
讶异之时,另一个酒杯,又塞到了明莲的手心里。
“温郎,此乃何意。”明莲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轻瞥明莲一眼,温御修转动手里夺来的酒杯,浅笑着盯酒杯上浅浅的唇印,道:“我只是想尝尝,明阁主拿过的酒,有何不同。”将自己的唇印在明莲唇印的一旁,一饮而尽,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温御修又对明莲道,“明阁主,为何还不饮。”
抓着那杯子的手有些轻颤,明莲还是强笑着左手拢在右手前,挡着自己的唇,仰头而饮。
在明莲饮酒之刻,温御修一直死死地盯着他。方才明莲倒酒时,他假意盯着桌上的杯子,但实质余光却撇向了明莲拿酒的手,不意外地,瞧着明莲的手指在酒壶盖上滑动了一下。
听闻世间有种鸳鸯壶,壶内可装两种酒水,只需轻轻扭动瓶盖处的机关,这酒水顿时会换成另一种,如此可让他人不知不觉中了酒水里的毒。察觉此事,他便趁明莲不注意将酒杯给换了过来。
可是如今明莲挡手喝酒,他的袍袖极其宽大,他喝是没喝,抑或是偷偷将这酒倒往身后,温御修便瞧不着了。
待明莲饮尽,一揩唇上水渍时,温御修笑道:“明阁主,请。”
“温郎,请。”
语落,两人同时夹筷,快速地朝桌上的乳鸽腿夹去。
叮叮当当,随着动作,响起了两人扣指打击对方的声音。然而,在指力这方面,温御修自然不如明莲,很快,这乳鸽腿便被明莲抢走了。
叹恨一声,温御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懒得同他计较,便随意夹了块鸡肉,放入嘴里咀嚼:“明阁主,不知在下来此,有多久了。”
明莲慢悠悠地吃着那得来的乳鸽腿,得意地道:“已有月余。”
“噢,”温御修执扇一敲自己的脑袋,摇头道,“原来已有如此之久了,啧啧,却没想,这记性同这身子一样,愈发不利索了。”
明莲夹菜的手一顿,笑问道:“温郎身子不好?那还是去寻个良医瞧瞧身子罢,不若,寻到了庸医,非但这病治不好,反倒容易出事。”
瞧着明莲意有所指,温御修也不恼,他笑眯眯地回道:“身子是给良医瞧了,可叹却无药可医,药房被烧了,将近一月都未寻到合适的药材,只怕若不寻到好药,这病便要复发了。”
“哦?不知温郎是何病,竟如此神奇。”
温御修屈肘放于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听闻,我这是一种极其奇特的病,这病能查,但却不知何药可医,且时而吐血心脏疼,时而又好端端的过上那么一阵子,好似被人操控一般,端的神奇。”
温御修说话时,明莲好似在思索的咬了咬手里的筷子,待得温御修语落,他顿时笑了出来,举箸夹了一个鸡腿,放入温御修的碗里:“依我说,温郎你这是纵欲过度,得好好补身子了。成日里做那些个没用的东西,倒不如用那时间来好好练功。”不知是否刻意,这好好练功几字,被明莲加重了语气。
低头觑了一眼沾染着明莲唾沫的鸡腿,温御修当着明莲的面,不要脸地把自己的筷子舔了一遍,也学着夹了个鸡腿给明莲:“依我说,明阁主总是练功也不好,还是多放些心思在别处上,多管管身边人。不若哪一日被人趁着阁主练功时,近身拍上那么一掌,阁主便丢了性命了。”
听闻温御修在暗讽那些同他练功之人会近身害他,明莲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双修之人,最最担忧的,便是同自己双修的人暗中动手,将自己给杀了,如今被温御修挑起这个忌讳,明莲心里多少会对那些男宠有些想法,这在心理上便败了温御修一层。
不着痕迹地将温御修夹来的鸡腿撇向一旁,明莲道:“温郎也该多管管一些事儿,不若哪一日,自己纵|欲过度,醉死美人枕,便难说了。”
“呵,如此,岂非乐事一场,死在*帐内,风流,不比死在他人掌下,来得狼狈。”
“只怕,”明莲手一僵,笑道,“风流的*还未得享受,这有病的身子便先禁不住,倒下了。与其傍在床上,做那等不能救命之事,倒不如放开眼界,寻寻可救你命的良医。”言下之意,便是与其同容惜辞鬼混,倒不如识趣点,同我在一块,我还可救你性命。
温御修脸色微变,明莲戳到了他的痛脚。容惜辞因是外来客,不知他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用何药来解,是以这毒只能压制,不能解。但明莲不同,明莲是下毒之人,这解药自然会有。这毒埋在他体内有段时日了,但却神奇的很,甚少发作,偶尔方会吐血心脏疼,若非容惜辞说他的毒将近蔓延至五脏六腑了,只怕他都要以为这毒是凭空捏造的了。
这样一斗嘴下来,两人也未得到什么好处。
彼此的脸色都是铁青铁青的,从明莲的嘴里已经试探不出什么,温御修决定放弃了。他原先是打算暗示明莲,自己身上还有毒,指不准那天会发作,看看他什么态度,结果被他绕了过去,打呼呼了半天,一点消息都得不到,反倒被他讽了几次。
将碗里那鸡腿撇了开来,上头都是明莲的唾沫,他可不想吃。明莲也是,碗里的鸡腿也被染上了温御修的唾液,他自然吃不下。
斗嘴一阵后,两人沉默下来,自顾自地吃食,偶尔方会客套地说一两句。
眼看着这顿饭将近吃完,明莲咬了咬牙,时不时地瞥向温御修,瞧他反应。
却发现温御修从始至终,脸色都未变,双眸清亮,毫无意识不清的痕迹。明莲颇便有些讶异了。
然则,温御修表面故作镇定,但他身子却略微不适,只因他腹下慢慢地冒起了一团火,烧得他全身焦躁,若非他强行运功压制,只怕都要出问题了。
他微微皱眉,打量了一眼他同明莲吃过的东西,他每次都是观察明莲吃什么菜,之后他方会去夹,如此这般可保证他不会吃错什么。可是,为何明莲一脸无恙,自己却有种中了合|欢药的感觉,且随着时间越久,这感觉越甚,究竟明莲是从何处下的药。
“想知晓我从何处下的药么?”
一道宛若活泉一般的声音窜入耳里,温御修身子一激,中了药的他,此刻听到明莲刻意哑低的声音,便如同火上被浇了油,烧得更旺。
“呵,”看着脸色红得欲滴的温御修,明莲悄无声息地拿起了一旁的酒壶,转了转上头的壶盖。“问题出在这儿。”
温御修睁大了双眼去瞧。
明莲不紧不慢地打开壶盖,道:“此乃鸳鸯壶,想必你方才已经瞧出来了,是以方会夺我手里这杯‘正常’的酒,却不知,呵,这是我故意让你瞧着的。其实,真正有药的,是一开始,倒在我杯里的那杯酒,你却以为自己了得,偏生将有药的酒喝了去,嘻嘻。”
糟,大意了!温御修的嘴巴抿成了一条薄线,将真气从身体漫上,溢满全身,以抵挡着无边袭来的欲|望。他此刻真想冲出去,但奈何因为运功逼药受制,只能强迫自己坐着,瞧明莲要做什么。
“不过,真是奇了”,明莲倾身将温御修那酒杯端在手里看了半晌,“我明明下了迷药在杯壁上,为何你却无事呢。”
“呵,”温御修强忍着不适,冷笑道,“明阁主,果真好心计,竟连环给我下药,却不知想作甚。”
“想作甚,”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明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能想作甚,你同我周旋了恁地久,一直都不肯屈服,反倒同容惜辞那厮鬼混,我得之不得,自然得动手下药,逼你就范了。本想着迷晕你的,却没想你竟然不中药,不过也无法,中了合|欢药也好。”
“明阁主,君子不强人所难。”温御修喘着粗气,试图劝服道。可他也知晓这劝服毫无力道,昔时明莲是自忖身份,方不做那种强人所难之事,但若屡次挑衅,他一怒,自然什么都做得出。
明莲笑意更甚:“我何曾强人所难了,”转着手里的酒杯,道,“我屡次予解药给你,你偏生不吃,这可是你自个儿送上门的,传出去,我也不会让人笑话。”
“解药?”温御修沉下了脸。
明莲笑眯眯地指着手里的酒杯:“呶,你酒杯上有何东西,是我留下的。”
那个唇印!温御修乍然惊醒,目光一瞄碗里的鸡腿,立时便举箸去夹。唇印上既然有解药,那么沾有他唾液的鸡腿上也有解药。
但明莲岂会让他得逞,重重地把手一拍桌面,这桌上的食物顷刻便飞了起来,跃至半空。
温御修手随眼动,举箸迅疾地朝半空中的鸡腿夹去,岂知,即将碰到之时,一道犀利的指气,穿透了空中的食物,袭向鸡腿。
明莲的指气了得,若真碰上这鸡腿,只怕这肉都会四散而开。
手里的扇子一开,凭空抛上天,正好在指气打向鸡腿前一寸的地方,堪堪阻下了指气。
但危险还未过,扇子总有落下之时,但指气却是随人操纵,接连不断。
这个被挡下了,余下还有指气可以发出,筷子火速一夹鸡腿,温御修赶忙足尖一点,身子倒退数步,在接连不断的指气中穿行横走,避过锋芒。
明莲打得入魔了,也不知是在攻击温御修还是他手里的鸡腿了,十指一动,不停地发出指气,变换动作,朝温御修袭去。
温御修在心底叫苦,身上的合|欢药不散,身子本便难受,如今强压药效的功力全用于了打斗之上,这药力更甚,他头发胀得几近爆炸。
一手抓起鸡腿,索性丢了身份,不要筷子,边躲边作势要吃鸡腿。
但密麻的指气不断袭来,明莲的武功极其高强,他真是半点精神分到鸡腿那都不得,只因明莲不停地攻击他的手,为了避开,他不但身子要变化,这手还得不停地晃动,避开指芒。
结果便是,这手怎地都不能伸到自己的嘴边,去咬上这么一口。
加之他现下,身上没有铁骨扇,没物可阻,而房太过宽敞,连个可避身之物都没有,形势及其不利。
眼看着温御修便要退出房门外,明莲暴喝一声,瞬间不知从何处跃来了数人,将这房门死死地堵住。
温御修这下可真是瓮中之鳖,逃都逃不掉,唯一的法子,便是将明莲给打晕了。
但一来,武器不在身侧,二来,他因修习扇器之故,习的都是近攻,对付远攻的明莲,却是极其束手束脚,发挥不出实力。
眼看着这鸡腿被指气擦过,烂了几块肉。想了想,温御修索性赌一把,直接不故明莲的指气,喝了一声“我死了便没人助你练功!”把手一扬,就把鸡腿往嘴里送。
然而,他实是高估自己对明莲而言的价值了,这鸡腿肉方能在明莲的微怔之下入喉,便见明莲趁机袭来,一掌朝他胸口拍去。
死亡的森冷气息,从明莲的掌上散出,温御修眼前不知为何,竟闪过了一幕,他带伤而逃,剧毒攻心,隐藏一夜勉强疗伤逼毒后,却在天亮时被明莲寻着了踪影,漫天箭网中,不幸葬身崖底。
蓦然心惊,温御修的胸腔咚咚咚地直跳,他记得,容惜辞曾同他说过,自己死亡的结局,原来,便是因今日受创之故么。
冷笑一声,他已退至墙角,周围是摆放好的衣柜,将他围堵,漫天的杀意云卷而来,已经打得疯了的明莲,早已不顾他的性命,他已无处可退。不过短短的须臾,他脑中便想了很多的事情,但不管想多少,心里都只有一个人——容惜辞。
别了,我心爱的人。又一次,要死在他人手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QAQ死?不死?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