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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之前,大约也是这样的初春光景。
不过蜀中要暖和得多,饶是山中春花开得迟,此时也已经挂满枝头、争妍斗艳了。
山中有风,风和日暖,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
当时年少,大约孩子们爱玩的东西,他们都喜欢过。
这时候,就该去丁星河的工房里头,偷上几根竹条,回来自己扎个丑丑的风筝,再兴致盎然拿去放了。
大约是十四岁那年吧?
郭嫣记得起,那是头一回她去扎风筝。
往年大多是厉景明去扎,偶尔贺九心血来潮也会跟着掺和一脚,这年郭嫣却拍了胸脯,信誓旦旦自己能扎出好看的风筝拿去放。
郭嫣不似厉景明大家出身,六艺皆拿得出手,琴棋书画都入过门,原本就扎得歪歪斜斜,画又画不出如何好的图样。
贺九随手给她拿了本画册道,就从这里面选个样子便是。
郭嫣就只得从画册里寻了个样子,照葫芦画瓢,原样放大画了两只,又不知染什么颜色好,便涂了青红色。
时隔多年,郭嫣仍能想起当日厉景明看见风筝时通红的耳朵,还有贺九惊异的神色。
那双鸟儿,原来就是山海经中所说的比翼鸟。
《尔雅·释地》说,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
《博物志余》说,南方有比翼鸟,飞止饮啄,不相分离……死而复生,必在一处。
后来她知道了那双鸟儿还叫鹣鲽,正该是青赤相间的颜色。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鹣鲽不羡仙。
这样的一双鸟,被一个心思暗藏、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和姑娘放上了万里晴空。
薄云间比邻而飞,风筝线交织缠绕。
郭嫣道:“剪了便是。”
厉景明来不及制止,小小的银剪银光一闪,两根线应声而断,一对风筝双双远飞。
厉景明惋惜道:“怪可惜的,你只需剪一根,结就自己开了。”
郭嫣问道:“一起飞走不是更好?”
在数年以后,郭嫣给小小的符弥读着山海经,无知无觉地曾再次翻到过那页。
符弥道:“比翼鸟是说夫妻情深的,先生与我讲诗的时候说过。”
郭嫣微笑道:“对,它们还叫鹣鲽。”
之后,符弥像许多不会聊天的小孩子一样,问郭嫣道:“嫣姨为什么没有夫君、不嫁人呢?”
为什么明明不是妙龄的少女,却还是孑然一身、茕茕独立?
郭嫣只是莞尔,合上了手中方才讲给他听的《山海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嫁过的?”
小男孩儿皱皱鼻子,犹豫了一下只得如实道:“我...偷听婶婶们说的,而且将士们都唤你先生,不像叫旁人那般叫夫人。”
郭嫣帮他被被子拉拉高,在被子上轻轻一拍,笑道:“嫣姨嫁过人的,还有,男子汉不许听壁角。”
符弥乖乖应了,却忍不住问道:“我没见过嫣姨当新娘子,嫁人不是要盖红盖头吗?”
郭嫣愣了愣,轻轻吹熄了那盏摇摇曳曳的油灯,道:“睡吧,晚了。”
符弥不情不愿地合上了眼睛,呢喃道:“以后我来娶嫣姨......”
郭嫣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应道:“好......”
从前也有人与她说过这样一句话,过了许多年却终只是一句落空的承诺。
但她那个时候,大概也是这样,温柔地应了一声“好”。
那双鹣鲽,早已双□□得远了。
郭嫣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好似被抽去了骨头,直接跌在了地上。
待稍稍回神,有心想要朝着他过去,却已是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她几乎是爬向了厉景明,周围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她感觉到有人在试图扶起她,有人在她的耳边说着话,却一片茫然浑然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直到她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少主还活着!”
她才终于踉跄着从地上稍稍支起了身子来。
他的眼睛闭着,面孔泛起一股黑气,脊背上的银针已经被人拿布包着手拔了下来。
要把毒吸出来才行!
郭嫣几乎是夺地把人从一个暗卫的手中抢进了自己怀里,外面的银甲被灼出一个黑色的破洞,这一片护甲就被她硬生生地拉扯了下来。
之后,里面的布衫被她扯破,狰狞泛黑的伤口□□在了外面。
要把毒...吸出来......
郭嫣低下头就将口唇向那向外冒着黑血的伤口凑了过去,什么都顾不上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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