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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凳上,小心翼翼地从花盆里完整地刨出花的根系,道:“那店家说种得活...唉,我也不知道,试试看罢。”
师灵均轻轻点了点头,沉默着瞧着她弄了一会儿,期间丁泠泠举着自己的涂鸦冲过来叫道,“姨姨来看我的画儿”若干回。
坐了半晌,师灵均忽然开口道:“嫣儿......”
郭嫣回头一笑,忽然抢先开了口道:“我师父将许多旧事都讲与我了。”
师灵均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她竟这样就开了口。
但郭嫣就是这么开了口,将这数月之间,甚至是当初分别的六年之间,她所有想要说与师灵均的事通通说出了口。
她说起她已知道当年的旧事,亦知道了二人身世究竟有何渊源,她说总归是她娘盗了那丹药害了祖师姑与灵姐。
她说起与厉景明稀里糊涂地情缘,说起当日他曾许的诺言,她说她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做他的妻子。
她说起在并州重逢时,她怕师兄当真要另娶她人,她说她有多么怕那时师兄没有认出她。
她说起遇见了梅姐,说起那个懂事安静的孩子、大雍的太子曲全,她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梅姐阴差阳错地入了宫做了娘娘,好在母子两个如今还算安乐。
她说起并州那些她只能触碰及皮毛的血肉厮杀、波云诡谲,说起她在那夜的厉府所见到的满屋子的死人,她说她那时候几乎吓得哭出来。
她最后说起厉景明中毒,命悬一线,五感一日日消失,离死亡越来越近......
她说起最后她被放在了路旁,浑浑噩噩如同游魂一般地飘荡了月余时光......
她说到最后,自己红了眼睛,她唏嘘道:“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与阿姐说了......”
师灵均轻轻地站起身,在她身边弯下腰,伸手用拇指帮她擦了眼泪,低声开口道:“我虽懂他为何要娶杨氏,但我毕竟是他的妻子。”
郭嫣一愣,知道这是她在说她平时绝不会讲出口的心事。
师灵均一笑,却好似带着淡淡凄惶,继续道:“我在乎又如何?不在乎又如何?此事既然绝无转寰之余地,又需做给谁看?”
郭嫣愣怔道:“阿姐若是...若是爱慕符将军,为何不告诉他你会觉得伤心?”
师灵均听见一个“爱”字似乎很是错愕,但见郭嫣一双灼灼的眼望着她,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与她。
郭嫣见她不答,续道:“当日,我与...符将军,受困在雪原时,曾听他提及过一些旧事,我觉得他亦是对你很有情义......”
师灵均出了神,眼睛似乎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低声道:“不一样的,不是你想的那般......”
师灵均最后回了神,淡淡道:“当日是我自愿与他同去,如今自然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原本不过是件寻常事。”
郭嫣听得百感交集,竟不能懂此时师灵均心中究竟有是何种滋味。
她知道师灵均能说到这般已是极限,虽不懂她究竟对符匡是爱是怨,但也知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自己的夫君另娶她人。
符匡所需的是军资,若是她能有足够的钱,或者就能帮上师灵均了。
唉,只是见那杨家当日过礼的架势,也不知多少钱才能够......
自师灵均走后,这件事算是彻底地提上了议程。
即便不论师灵均的事,尽管师父留下的钱不少,但养活一个孩子怕是花销不会小,何况大白要吃不少肉,此地没有猎物供它捕食,马儿也需草料......
总归坐吃山空不是个好主意。
赚钱的事,问法兴却是最好的。
因为法兴从来管着各处财务,最是知道从何处能带来好的收益,不过是因为自己素来是个富贵闲人,不愿意费那个力气罢了。
想通了这点,隔天郭嫣就去酒楼拎了只酥皮鸭子去法家拜访。
法兴倒也不含糊,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告诉她说,私盐利最大。
郭嫣摸摸口袋里的本钱,心说这点钱哪里够贩私盐的,只得问道还有什么别的门路。
法兴想了想,又道杨家的成衣庄子在收上等羊绒,说是制冬衣用得,利润很高,可以去周边的农庄去收来再卖,因为杨家开始做这成衣生意时候不久,还未安排专门的人手来做。
郭嫣琢磨了一番,倒觉得这事还算可行,便只得想着寻个靠得住的婆子来照看丁泠泠,即刻就去周边瞧瞧。
人还未寻着,法家婶子就说不妨将丁泠泠留在他们那里照料,左右她也喜欢这娃娃,郭嫣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一时无法就答应了下来。
当日就随手打包了些干粮,自己骑着马,带了些银钱出了城。
谁料方才寻过周围一处村落,方知当地农户的羊绒,都只卖与一户富商——那人每月来收三次,平时也没有富余的可卖给她。
郭嫣无法,花了几日工夫,将辽东一圈的村户都寻了一遍,才知周围皆是如此。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郭嫣的第一个门路,算是泡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