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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他正担心田黑七乱咬,此时金百替田黑七求速死,无异于暗中帮助了他。如此一来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了。高兴之余,“顺天响”不禁重新打量了金百一番,心道,“老子以前确实小视了他,没想到短短几年工夫,这个弱质书生竟然能左右大天龙了!今后务必要与他交好!”
马未然心中纳闷,军师难道受了田黑七贿赂或者有什么把柄攥在田黑七手上?是不是他害怕田黑七不堪大刑把自己咬出来?
孟怀玉等人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虽然听不到金百与大天龙嘀咕什么,但金百先前的话却听得真真切切。孟怀玉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金百,心中想道,“金百为何突发善心?为一个要谋杀自己的人求情,确实有些不合常理。按大天龙的秉性,对田黑七绝不会手软,定是要用尽极刑。可看他的神情,似乎已经被金百给说服了。这真是奇怪!”
只有老猫和抹三儿觉得这是大当家和金百两人的事情,无论如何田黑七难逃一死,至于他如何死法,自己才懒得去管。抹三儿却好奇何谓“受刑十日”,缠着老猫要到一旁问个究竟。老猫被他纠缠得不耐烦,就小声向他说明一番,惊得抹三儿一愣一愣地。
场上寂静了些许时候,正在众人缄口不语默默等待的时候,金百自大天龙面前回转过身,开口吩咐道,“来人,去把田黑七弄醒!”
旁边立刻有人打来凉水,对着田黑七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田黑七被冷水一激,立时悠悠地醒转来,他强撑着坐起来,甩了甩头上的水,惊愕痛苦地看着面前的大天龙一伙人。他的目光落在缓缓走来的金百身上。
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惊讶与疑惑,也跟随金百的身影一点一点地移动,最终定格在金百与田黑七两人身上。只听金百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老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说罢就弯下腰,把田黑七从地上扶起来,安置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又亲手给他松绑。
不只是众人迷惑,田黑七自己也迷糊了起来。金百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说自己还有机会?只是一闪念,田黑七变颓丧下来,如今落入大天龙之手想要活命,那是万万不能了。如今他只恨自己轻信了孟怀玉的鬼话,同时也很自己官迷心窍一时间冲昏了头脑,否则稍稍用心就能看穿。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可买,于是他也是重重地低叹一声,“唉--”。只不过两人的叹息意义却是不同。
“老七,”金百面色凝重却增加了一分怜悯,“刚刚我在大当家面前替你求情,大当家金口应允,只要你当众认罪伏法,就答应让你自行了断。听我一句,低个头吧!好歹大家也是兄弟一场,这么多年风里雨里过来的,大当家的虽然震怒,但还是念及你往日为山寨立下的功劳,让你痛快一点,给你个全须全尾。”金百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看田黑七,接着说道,“老七,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想想你的家眷和手下。我想你明白山寨的规矩,更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只要你低头认罪,开口求绕,我可以担保他们不受牵连。到底如何处置,我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
田黑七颇有些感激地盯着金百,嘴唇蠕动着,半晌才开口道,“金爷,老七佩服你!你是个爷们!如果有下辈子,老七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不用考虑了,我认罪,我求饶!希望金爷能说话算数!”田黑七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桀骜不驯,宁可受死也从不肯低头的人。此时金百的话却触到了他的软肋,他必须服。自行了断还不牵累家眷,这也许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金百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老七你就放心去吧!”然后挥手示意手下过来搀扶田黑七。两名匪兵架起田黑七,跟在金百身后。
田黑七跪倒在大天龙面前,大声求饶道,“大当家的!老七被猪油蒙了心!受人蛊惑,犯了规矩,今天我当着众家弟兄的面认罪,甘受寨规处置。求大当家的念在以往老七追随你水里火里滚过来的份儿上,给老七请出老当家的刀来,砍了老七的脑袋吧!千错万错都是老七一个人的错,就算杀我十回八回也绝不敢有半点怨言。”说罢便磕头如捣蒜。
看着田黑七在地上咚咚地磕响头,大天龙漠然的脸上也起了变化,不再冷若冰霜,长叹一声道,“好了,老七!”大天龙制止住田黑七后,盯着他的眼睛道,“刚才我叫你一声老七,那就是说我大天龙还认你这个以前的兄弟。若不是军师向我叙说你往日的功劳,替你求情,我当你是兄弟,可虎头刀不认,寨子的规矩不认!老七今儿个你活罪可免,死罪难逃。不过军师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说吧,你选一样!”
田黑七听了高声大笑起来,“哈哈……谢谢大当家的,谢谢军师!”他又磕了几个响头后,转向台下的众匪兵道,“众位弟兄!老七不该起异心,更不该有非分的念头,如今犯了寨子的规矩,老七甘心领死!大当家的仁义,军师仁义,各位弟兄今后一定要忠心耿耿追随左右,千万不要学老七!”稍稍停顿一下,田黑七清了清干燥嘶哑的嗓子,仰面大喊,“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