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这都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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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惹我上火！滚远点！”
乔若珊听到乔若瀚不温不热的安慰，有些气极。
直接挥了挥胳膊，把气全都撒在了乔若瀚的身上。
乔若珊精致的指甲划破了乔若瀚的脸颊，纤细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上。
乔若瀚没拿稳，又一个玻璃杯子跌落在地上，绽成了片片碎渣。
乔若瀚本来纯净的眸子此时此刻有些空洞，盯着还在地上不断蔓延的温水，盯着它一路沾湿了一旁柔软的毛毯。
乔若瀚节骨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攥起，被碎片划破的指间，也滴落了点点血迹，与之交融。
昏暗的餐厅里，屋外的光似乎是透不过蒙了层薄灰的窗户，地面上一片狼藉。
“姐，你别闹了，行吗……”
乔若瀚头疼的要命，感觉自己的胸口压着一团浑浊，只好闷闷的恳求。
记忆里的那个笑容天真的乔若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乔若珊扶着墙壁，粗喘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的气息，听到了乔若瀚的这句话又提了起来：“我闹？！我这都是为了谁？！”
乔若珊的指尖再次稳稳的对准了乔若瀚，精致的眉眼因为愤怒，看起来有些可怖。
尖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乔若瀚无力的闭了闭眸子。
看不见眼前的灰暗，缥缈的思绪就格外的向往着光明。
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的乔若珊才六岁，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明明可以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
却只能在父母的葬礼上，无助的紧紧抱着他，小声抽泣……
在亲戚的眼里，乔家的这一对小姐弟是累赘。
虽然亲戚还是挂着监护人的名，定时给他们抚养费。
但是他们需要学会坚强的生活。
几年前那场车祸的噩耗，对乔家姐弟来说，像是一场未醒来的噩梦。
总是温柔地为乔若珊梳着乖巧马尾的母亲永远闭上了眼睛，总是喜欢用宽大的手掌揉乱那刚刚扎好发辫的父亲也相伴而去。
乔若瀚试卷上的签字永远都是乔若珊笨拙的字迹。
他也幻想过有一天自己努力考取的满分试卷上，有着父亲和母亲龙飞凤舞的签名。
乔若珊也从来不敢奢望精致的衣裙和发卡。
有一次和同学的毕业聚会上，乔若珊从衣柜箱底翻出来的一条褪了色的青苹果绿裙子，被她讨厌的女同学嘲笑了好久。
也是这个时候，虞思思出现在了乔若珊的生命中，牵着她的手迈过了沼泽，走过了最黑暗的童年。
再到后来，亲戚因病去世了，名下没有直系继承人。
乔家的小姐弟便收到了这份遗产。
刚搬进这座别墅时，乔若珊有些恍惚，她也曾是个泡在蜜罐里的小公主啊。
乔若珊还那么小，却觉着自己已经走过了半生。
见过趋利避害的丑陋面孔，见过用金钱抹杀事实的虚伪假笑……
乔若珊的小手抚着扶手，一阶一阶的走着楼梯，窗明几净的别墅和小时候居住的简陋的房屋，实在是大相径庭。
乔若珊环顾四周的眸光有些迷离，心底却暗暗的酿着一个阴暗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