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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四十分钟就到天精地华,打电话说直接进去,他在金鱼池那里等吴世襄。给门卫说一声后,两个人开车进院子,停好车去找于大谦。
“世襄,二帅,这里!”
不一会两个人就听见于大谦的声音,一看他在一个大金鱼池前,等着两个人。
“于哥,您的园子真大,真跟动物园差不多。”二帅感叹道。
于大谦有些骄傲,他最得意就是这个园子,好多朋友都喜欢来这里玩,甚至有人把不养的小宠物留在这里寄养。
“今天怎么有空?想来哥园子转转?”
“二帅不是一直喜欢藏獒,听说您这里有几只好的,想来见识一下。”吴世襄笑道:“术业有专攻,您是养宠物的行家,能不让兄弟们开开眼?”
看着二帅一脸激动样子,于大谦哈哈大笑,拉着两个人先到金鱼池前,说道:“养蟋蟀是养不过你们两个,可说别的那哥哥也是内行。看我这鱼如何?真正老坑泥养出来的传统龙种和蛋种!等我喂完就带你们去转转。”
金鱼分“龙、文、草、蛋”四个品种,真正好的金鱼都是要在老泥坑养,品种品相都有严格要求。两个人看着一大池子颜色各异的金鱼,悠闲的游来游去,很是惬意。
“走!带你们去转转。”
于大谦让两个人上小型电瓶车,开着自己做导游,让吴世襄和二帅转转。一路轻车熟路介绍着,经常有朋友来参观,所以时间一长,越来越熟悉。
“园子主要分两大块,一是动物,有马、狗、鸟、兔子什么的;二是植物,菊花、月季、牡丹。什么都有,就是个喜好。”
“您这园子规模真不小,平时有多少人管理?”吴世襄好奇问。
“哎,也就二十多个人吧,其实植物有几个园丁就行,省事。主要是马和狗要人多,也金贵。”
于大谦笑道:“你于哥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玩!这几年赚的钱都扔在这里喽,对了,还有文玩上,天生性子就这样!”
提到院子规划,他谈兴甚高。样样都是他亲自设计,长住居民有一只绿孔雀、十多只猫、三十多条狗、五十多匹马、一百来只鸽子、两千多条锦鲤。为了让这些动物住得舒心,他盖了一间猫舍、一排狗舍、两间鸽棚、二十间马厩,若干温室,还请了十来个饲养员。
“我十七八岁那时,整天骑个自行车往鸟市跑。车把上拴水葫芦,大梁上挂鸟笼子,兜里揣鸟食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鸟贩子。生鸟在我手里,不出两周,就能吃飞食、叫大远。人伸掌鸟飞来,人握拳鸟回杠,叼彩旗。当初三五毛钱买的鸟,驯个几天就有人愿意花十元八元买走。”
于大谦越说越高兴,吴世襄和二帅是行家,自己也养蟋蟀,不过和牛家差得远。今天两人赏脸来参观园子,心里很高兴。
“时间还早,你们好容易来一趟,先去看看鸟,一会再去看狗。”
客随主便,既然于大谦如此高兴。两个人就好好参观一下。刚到鸟舍门口,就见一只宝蓝镶明黄的琉璃金刚鹦鹉歪脖站在鸟架上。
“你好你好”,平时有人逗它。“再见再见”,鹦鹉回得迅速。鹦鹉身后的暖房里,两只黄身白脸,大耳圆眼的南美松鼠猴正勾着小树,荡来荡去。
往前两步走到红砖鸽舍,里面除了老北京观赏鸽,还养了楼鸽。楼鸽是观赏鸽的奶妈,观赏鸽经过人工定向培养,嘴短鼻大,没法给小鸽子喂食。
养楼鸽可以解决这一问题——用观赏鸽的蛋换下楼鸽的蛋,好让楼鸽代为抚养小观赏鸽——这其实挺考验养鸽技术,必须确保两种鸽子同一时间生蛋,才能从中做手脚。
“鸽舍的下层则住着鸽子的保镖——几只大白鹅,它们是治耗子和黄鼠狼的利器。“这都是养鸽秘诀。”于谦自得。
三个人转了半小时,于大谦养鸽子真有一套,老京都人喜欢鸽子。就连王世襄老爷子也酷爱养鸽,还出了一本专门的鸽子谱。
农场西边传来犬吠一片,看来是狗舍在那里,看着二帅迫不及待的样子,于大谦带着二人去看藏獒。
狗舍不算很大,有几个工人在忙碌着,十几只大笼子,于大谦最先看的是一只白色的牛头梗,左眼圈有一块黑,因此取名“左左”,品种属“海盗眼”,是只名贵斗狗。单独养在大铁笼里的左左,见到于谦就立起身子隔着栏杆在他身上来回蹭,像小孩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