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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的烟花还在燃放着,轰鸣的炮声却难以激起金池心中的半点儿喜悦。望着千疮百孔的棉仓,他欲哭无泪。强行稳住虚浮的脚步,愣愣地盯着地上残破不堪的几个箱子。
“老爷……”虞鄯紧皱着眉,目光谨慎。明知此时肯定不会出现危险,还是将手放到腰间小心戒备。
金池摆了摆手,阻止虞鄯继续说下去,“数一数,一共失了几箱?”
虞鄯凝重地环顾四周,点了点头,大步踏在化为灰烬的棉花上,利索地搜查了几个隐蔽的暗处。
不一会儿,虞鄯黑着脸回到金池身旁,抬头看了一眼,赶紧低头避开金池愤怒的目光,“老爷,暗处的六个箱子都被人搬走了,只有埋在棉花下的三箱受到火势牵连。里面的……恐怕就是修好也不能用了。”久经沉淀的胸膛碰碰直跳,他不知道金池此时心中想着什么,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最好搬的三箱他们没动,反而费劲心思地弄走了暗处的六箱。”金池频繁点着头自言自语,忽然抬起头看着屋顶烧出的大窟窿冷声说道:“查一查去过登州府的几个脚夫,是谁泄露了棉仓的秘密!”平淡的话语带着无情,注定今夜金府中会有几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老爷,不查一下纵火的人吗?”虞鄯轻声提醒,他始终低着头,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哼!”金池呼出一口气,隐藏在袖中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良久后,才叹息一声,道:“不用查了,在金城除了他们几个敢做这事,没人有这个胆儿!”
“难道……”
虞鄯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金池舒展开的眉毛。
他知道,老爷越是淡定,心里越是愤怒。而惹怒他的人,最终将受到痛不欲生的折磨。这种表情,此前只见过一次,那是十年前突闻林夫人坠井自缢时展现的。后来,大夫人再也怀不上子嗣,终日以泪洗面。
金池闭上眼睛,平展的额角因为猜到了些事情轻微抖动。
“白书垣,杜老七,还有李志狄!哼,吃了我金池的,我要你们十倍地吐出来!”金池一脚踏在带着余星的棉花上,细碎的粉末高高扬起,随着汩汩烟尘落在他洁净的皮靴上。
琳琅站在西丘城外,任由清风携着寒意包裹脸庞。
她将一头秀发束于耳后,整个小脸因为寒冷变得酡红,而那薄薄的嘴唇却被羸弱的身躯缠绕成惨白。
望乡亭下,她小嘴微张,驻足瞭望。
接连的变故直接将琳琅的身子拖垮。直到现在,每每想起从雪地中躺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屋漏偏逢连夜雨,酷寒与久未复发的暗疾并驾齐驱,同时对她进行残忍的折磨。
琳琅紧了紧领口,双臂环抱,望着漫天的烟花失神不语。
犹记得那年,她天真无邪。
坐在望乡亭中看着烟花,一看就是明月西挂,繁星朦胧。威猛的舞狮在篝火下咆哮,高跷、锣鼓、笑喊的新年好不热闹。
那时候,金家的烟花总是第一个绽放,继而接连不断,代替圆月将星空照亮,直到白少乘拉着一脸不情愿地金小七回到家才恋恋不舍地停止。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儿。
唯一不同的是,看风景的心永远不会回到从前。
泪珠儿悄然挂在眼角,打着旋儿迟迟不肯落下。在这有着太多相同之处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人儿心中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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