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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用一种好奇的语气问道,或许在她之前的想象中,一个未出阁的乡村丫头不说见了自己的美貌就但凭自己的名讳也会紧张吧!不会六神无主也会惊慌失措,反观幽玥,一脸恬然,像一个久违的朋友的到来,客气热情又不失礼数,“你见到静皇贵妃不惊喜吗?”
“惊有但喜没有,若你是以皇妃的身份而来,我想您来错了地方,若以安静的身份而来,进门便是朋友”幽玥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一个无趣的下马威。
“哈哈哈-----”安静仰头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她的身份与地位,笑得花枝乱颤,毫无一个贵妃所拥有的气质,“你的确惹男人喜爱,比起我们这些娇柔造作的女人来,你强胜百倍,颇有挥斥方遒的男儿气概,若不生为女儿身,定是位名垂千古的英雄”
“谬赞了,我无才无德,受之有愧”幽玥脸羞红,这样被赤裸裸的夸赞,还是很难为情的。
“听闻你经常去为那些受战乱而颠沛流离失所之人去医治,你对刀剑伤的包扎与救治很有一套”安静晃动着手里的茶盏,用一种似是而非的口气问道。
“没有,我对医术只是略懂皮毛,与师父相比逊色太多”不是幽玥谦虚,自谦过分是另一种骄傲,幽玥不是被几句奉承话吹捧之后而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听闻你对安智流民还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天湛说的?”幽玥晒笑,看来这个安静与天湛的关系匪浅,不然这种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怎会告之,而且当时也是无心提提,随口说说。
“不要去管那些流民的死活了,瞧你累的”天湛一边像个老太婆一样罗嗦着一边接过幽玥手中的药箱,“你就是个操心的命,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不然你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嫁给我,你还缺什么?”
“你噪舌的像只乌鸦,今天是不是药忘喝了?”幽玥打趣道,听闻护国将军武艺超群,卓尔不凡,幽玥想想这些女人间关于天湛的传闻,再与眼前之人一对比,连翻白眼的力气也省了,看来传闻多数都是假的,特别是女人之间的传闻更不靠谱,眼前的苏湛,十足的一个死皮赖脸的长不大的小孩,何处找威严,何处找严肃。
“哪天我把这些流民全赶走,让你失业”天湛拖着幽玥在床边坐下,把操练场上舞刀弄棒的本身拿出来,捏肩揉背,动作不到位,轻重不分,把幽玥捏的骨头都快碎了,揉的每块肌肉更疼。
“他们已经无家可归,很可怜了,你做为护国将军,第一要务是让他们有家可归”幽玥劝道。
“自古以来,他们就是社会不安定的因素,小则偷摸大则打抢,我护的是战场又
不是护流民”天湛反击道。
“正因为他们居无定所,所以才会偷摸打抢,古语不是说民安居而后乐业吗?”
“那你有高招,懒丫头?”天湛故意狠捏了下幽玥的肩头,痛的幽玥龇牙咧嘴,看着肇事者一脸的无辜,只能打落的牙齿往自己肚里咽。
“朝廷出资为他们修建房屋,让他们安居下来,开辟荒野山林,允许他们以家为单位耕种,然后向朝廷缴纳赋税,这样做对两者都有利,一是朝廷出资的钱能够回来,二是流民也不在是流民,而是京城中的平民,生计着落,何需打抢,落草为寇之人大多是被生计所逼迫的“幽玥一股脑把这个盘旋在脑中许久的计划托盘而出,一下子觉得心轻松许多,长长松了口气,背后的天湛久久未语,幽 玥有点心虚,难道此法不通?用胳膊捅捅身后之人,”怎么了?不可行?“
“呵呵呵,不是,我觉得有个名号非常适合你,而且非常贴切“
“你这又是在唱哪出,什么名号?“
“妙想夫人,意思就是奇思妙想,从无实据的老女人,是不是?哈哈----“天湛一边护着脑袋做乞求状,一边得瑟的狂笑起来”
“好呀,你打趣我,刚说我是懒丫头现在是妙想夫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幽玥作势气汹汹状,撸起袖子,装出几分泼妇相来。
“好娘子,好娘子,为夫错了”天湛抱头鼠窜,东躲西藏,可嘴上却占尽了便宜。
“再胡言乱语,撕烂你的嘴”
“这么厉害的娘子,世上除了我估计没人敢要你”天湛得了便宜还卖乖,幽玥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气的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这个天湛,像只狐狸般滑头十足。
“世上有些事强求不得,特别是感情,我早过了少女悸动的年纪,在不该开花的年龄里却闻到了花香”安静脱下手臂上的玉镯,递给幽玥,“我对你一见如故,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为了你的坦诚相见,送与你作为见面礼”
玉镯通体碧绿,无一丝杂纹,映的皮肤更加洁白,不识货的人一眼也能猜出此物肯定价值不菲,“你看我从不戴任何首饰”幽玥笑着摊开双臂,似乎是用行动证明这句话的正确性,“好意我心领了,东西无福消受”
“哈哈哈----”安静笑得很豪迈,不难看出,她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太会伪装自己的真情实感了,“对,这是俗物,君子之交淡如水,果如天湛所说,你是块未经打磨,天然去雕饰的璞玉,在这个纷乱嘈杂的红尘里还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简单、干净之人,实属不易”
“您谬赞了,我只不过施佛者之心,行佛者之事”幽玥天生对赞美之言没有抵抗力,多少心中有几分窃喜,被赞美是件美好的事情,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
送走安静,幽玥坚信了一点,那就是传言均虚,为人处事光靠道听途说是错误的,与安静的谈话很舒心,虽说是初次见面,可给人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安静并不似传言中所说的魅惑君主、玩弄权术之人,每个女人都希望拥有绝对的幸福,被宠爱、被呵护,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是被男人所逼迫的,她们何错之有,风景秀丽是苍天的杰作,那些欣赏风景动了独占之心的人才是破坏风景的罪魁祸首。
刚提起食盒,一阵急速的敲门声传来,幽玥微楞,难道是安静折回来了?丢了什么东西吗?还是什么重要的话未告知?刚起身,就被迎面破门而入之人强行拖出去,这动作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还未等幽玥反应过来,耳边传来马车滚动的咕噜声,定眼一瞧,做事如强盗般,行事如土匪般之人却是随风,随风不是随天湛去对抗拉图国了吗?怎么会在此处?难道是天湛伤了?病了?一想到这,幽玥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若天湛有任何异处,自己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恬姐,天湛负起出战,自己事后想想多对不起他,可惜时间却没有给自己一个说对不起的机会,天湛的所言所语,所做所为也是为自己好,可惜当时无心顾及,天湛怎么了?天湛怎么了?
“随风,随风,是不是天湛病了?是不是?”
“不是,将军好着,没病没伤”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随风架起马车如过无人之境,驾技一流,幽玥从未从他那张细皮嫩肉的脸上见到过如此严肃专注的表情,认真的神态,线型的轮廓给人一种成熟的魅力,幽玥从未想过随风他有如此老练利索的一面,一直错以为是苏家老爷子送到天湛身边作陪之人,原来肩负重任的。
一听天湛安然无恙,没病没伤,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了胸膛里,只要天湛安好,一切便好,可是这是拖自己去哪呀?自己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事情始末还未分清,“随风,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去边关”
“去边关?”幽玥更迷惑,自己一介女流,文不可摆摊算卦,武不可安邦定国,两国交战,天湛派人接自己去边关干什么?听闻他与拉图国佑王耶律备打的如火如荼,不可开交,幽玥知道,天湛恨他,因为这个人是杀死天恬的凶手,天湛此生心愿之一便是让此人成为刀下亡魂,难道天湛战败了?“天湛说什么了吗?可有书信”
“没有,夫人你不要问了,去了就知道,若无特殊事,将军也舍不得让您舟车劳顿,疲乏不堪,安全接送,这是将军的死令,我可是拿项上人头担保的,您就不要多问了”随风明显不知也不愿多嘴多舌。
心如那落入山涧溪水里的枫叶,随着水流上下波动起伏着,幽玥扶着车辕,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笼罩着,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与自己和天湛都有关,不知会是何事,幽玥是想破脑袋,抓破头皮也不知。
平地一声惊雷炸开了花,颠覆了所有故事的顺序。
马生嘶嘶踏尘飞,啼痕止恨苦觅影,今日明月伴吾行,明朝枝头绿可闹。
芳草碧色春渐稀,陌上行人影单只,心如浮萍总不宁,狂风乱起意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