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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在医院里也是那种情况，对吗？”我问。
“对，那些神秘人影，好像跟到医院来了。”
“看看，这不是幻觉，是什么。”
“别急，听我讲完。我说的，其实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老鬼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可能，你忽略了我刚刚才讲过的一点。”
“什么？”
“我们进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空气和水质检测。陆羽农他们携带的设备非常先进，几秒钟，各种读数、检测结果，全出来了。”
“你是说，检测结果，空气和水都正常？”这我倒真没想到。
“是的，一切正常。我并不排除里面有那种威胁，但我说的不是那个。”
“哦......”
“那时，在我们当中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有人说，应该先撤出来，等准备充足再进去。反正已找到路，不在早晚。”
“所以，你们退了出来？”
“不，那时陆羽农还没做出决定。直到，”说到这里，老鬼移开视线，看着别的地方，就像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直到，有三个人从通道出来。”
“三个人？”我确认性地问了一句。
“是的。由于照明有限，好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情况，但我看见了。也许只有我看见了。三个人都穿着长长的黑色外套，头上戴着面罩，从我们经过的那条通道出来。”说这几句话时，老鬼依然望着旁边。
“他们的行动悄无声息。”老鬼接着说，“在对我们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三人又退回了那条通道。然后，爆炸声就传来了。”
“有人想把你们困死在里
面？”
“是的，”老鬼看了看我说，“为了安全，我们的集合点就设在那里，在通道入口。不用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存放在那里，包括炸药。”
“可你们还是出来了。”我说。
“是的，我们出来了。”说到这里，老鬼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记得在大巴山时，跟在陆羽农身边那位脸上生满横肉的家伙吧。”
“那位南瓜脸？”
“对，就是他。这次全靠他。这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讲。这次他也去了，而且身上携带着武器。不是枪，是手雷。他带得有手雷。”
“我听说过，他好像有支枪。”听得发愣的康小强终于开口了。
“然后呢？难道是用手雷把通道炸开的？”我问。
“是的。弹片和碎石飞了很远，很多人受了伤。”
“原来你们是这样出事的。”康小强恍然大悟道。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老鬼感叹道，“不过，最后大家都听从了陆羽农的安排，毕竟还是他救了我们。出来后，没有人透露真实情况。只说事故是在实行爆破的过程中，炸药使用不当造成的。”
“那么，南瓜脸呢？”
“不知道，出来时，亿森公司的人走在后面。”
“所以，那次事故其实比他们对外宣称的要严重得多？”
“是的，但他们处理得很好，很负责任。经历那次事故的人都没有怨言。”
“原来是这样。”康小强吁了口气。
“暂停考察，其实也是为了调查事故真相。出来后，他们的人交代过，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大家必须严守秘密，不能走漏任何风声。这对成功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有帮助。对，他们说，那些人是犯罪分子。”
“既然如此，你干嘛说那些人又跟到医院来了？”
“我说的，不是那三个人。”
“不是？”康小强问了句，马上又闭嘴了。
“不是。跟在地下湖看见的一样，我在医院好像又看见了他们。那些人就是你我的样子，但又捉摸不定，就像虚无缥缈的影子。”
“确定不是幻觉？”
“不是。我这个人，从不会有什么幻觉。”
“老兄，你说的情况，的确比我想象的要更为复杂。我想，这件事里既有客观利益冲突形成的威胁，也有主观臆想导致的恐慌。”
“东子，你还是认为，我们看见的人影，是幻觉？”
“总不会真有鬼。”我笑了笑说。
“对，东子，你给分析分析，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康小强已经回过味来，连声催促我，“或是去找老谢问问？”
“听我说，先别急着下结论。地下湖的确有许多秘密，不过，亿森是一家搞药品开发的企业，他们做这事，跟自己的业务有关。”我字斟句酌的说，“而有实力的制药企业肯定不止一家。你们听没听过，有一种职业叫商业间谍。我看过一本书，当然，只是一部悬疑推理小说，但难道不可以从虚构故事中窥见现实世界吗？那本书是写商业间谍的，看了之后，我最大的收获，是真切体会到，欲望和贪婪会把人变得多么可怕，多么无耻。”
“我的哥，能不能别扯那么远。”
“一句话：为了利益，人这种动物，什么丑事都干得出来。”
“所以，你认为这次事故，是恶性商业竞争？”
“是的，我就这么看。鬼哥，你说呢？”
这时，老鬼似乎已没听我说话，把头转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