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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软，脸色惨白，嘴上只不住的嘟囔着：“真是他……真是他……”</p>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小脸上立刻泪痕四纵。蒋暮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p>
“小果，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p>
“你带我进去……”她请求，泪光闪烁的看着蒋暮，“你带我进去找他。”</p>
蒋暮早被她哭得心都碎了，当下立刻就点头，“好，我带你进去，你别再哭了。”</p>
他领着叶果往里面走。</p>
她一直都在哭，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脸色惨白如纸。每一步，都得那样用力，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p>
蒋暮没有带纸巾的习惯，只得扯了衬衫袖子给她擦眼泪，可是，旧的泪水才擦干，已经被新的眼泪代替。</p>
这样的她，让他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叶果这样失控的样子。</p>
“姑奶奶，你别哭了。回头你红着个兔子眼去我家，长辈们铁定以为我怎么着你了。那到时候咱们跳进黄河洗不清了。”</p>
“……”她不理，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p>
蒋暮叹气，继续帮擦眼泪。</p>
没多久……</p>
就到了蒋家门口。</p>
叶果猛然站住。</p>
只见……</p>
刚刚进来的那辆车，似乎才停下来不久，车的主人正绕到后面去提礼物。</p>
叶果的心，一抽一抽。眼底带着满满的怨恨，像是要将那个人挫骨扬灰。</p>
之前，她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可是，茫茫人海，要和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相遇，谈何容易？</p>
如今……</p>
那个人的帮凶，就站在自己面前。</p>
她双手握紧，深吸口气，大步上前。</p>
这样的她，被仇恨笼罩，整个人像是跌进了黑暗的深渊，看得一旁的蒋暮心惊。他认识的叶果，温柔、善良、体贴，绝不是这副样子……</p>
现在的她，好陌生！</p>
……</p>
“吕良！”站定，她大叫一声，嗓音已近哽咽了。</p>
可是，饱含了憎恶和仇恨。</p>
提着礼物的吕良惊讶的转过身来，见到她，他一愣，似乎有片刻的茫然。</p>
她冷笑，“你不记得我了吗？可六年前的事，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p>
六年前？</p>
看着那张小脸，一张青涩、天真、年轻有朝气的脸庞映入脑海，吕良大为震惊，手里的礼物‘啪’一声跌落在地。</p>
“叶……叶同学？”</p>
是她！</p>
竟然是她！</p>
他以为六年前的事，早已经埋在了地底下，永不会见天日。</p>
“原来你还记得我！”她咬牙切齿。仿佛恨不能将他、将那个人挫骨扬灰。</p>
这几年被奚落的痛苦、被噩梦纠缠的恐惧、失去父亲的愧疚和难过，全部在一瞬间涌上来。</p>
她恨恨的盯住他，手指掐进自己的手心里，一字一顿的问：“那个人、是谁？”</p>
“叶同学，我……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吕良勉强让自己冷静一点。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恨意，这种情绪下，随时都有可能出事。</p>
“吕良！到底怎么了？”蒋暮完全在状态外，可是，叶果现在情绪让他不得不担心。</p>
吕良一见蒋暮，忙道：“三少，她是你朋友？劝劝她，让她上车，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p>
吕良一向是临危不乱的人，可如今他也有些慌。这让蒋暮心知定是什么大事，转目看向叶果，想要征询她的意见。</p>
她却定定的，像雕塑一样和吕良僵持，“我只要知道那个人在哪，那个人是谁！”</p>
“出什么事了？在这闹什么？”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插入到三人中间。</p>
吕良和蒋暮扭头去看，只见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大门走出来。</p>
老太太跟在身边。</p>
后头的是蒋志贵、蒋志富两兄弟。还有小妹妹蒋妙。</p>
老爷子一眼就见到叶果，微皱眉。</p>
“爷爷！”蒋暮唤了一声。</p>
吕良也赶紧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句：“老首长！”</p>
老首长？</p>
叶果浑身一颤。</p>
她惊愕的瞪大眼，转头去看。</p>
老爷子正冲吕良颔首，说着话。</p>
她只觉得晕眩，双腿发软。</p>
一个她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受的事实猛然窜入脑海，击得她魂飞魄散。</p>
不！</p>
不可能！</p>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p>
可是……</p>
怎么办？她骗不过自己！</p>
军人……二少……老首长……吕良……19岁的少年……</p>
还有……</p>
蒋芯说的那张证件照——六年前，她遗落过照片……</p>
真相铺天盖地的卷过来，卷得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痛。</p>
“是蒋楠……是他？”</p>
还是不死心，她哭着问吕良。</p>
吕良抿着唇，说不出话来。愧疚和难过，也同样席卷着他。</p>
当年，他以军人的身份和那个少女的姐姐保证过……</p>
可是，结果呢？</p>
“是不是他！”伤痛和仇恨逼得她连耐心都失去了，她撕心裂肺的尖叫。</p>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一头雾水的看着她。</p>
蒋妙看着哥哥，“三哥，这谁啊？在这大喊大叫的！”</p>
“你少说话！”蒋暮斥了一句，再看两位老人，他们的脸色已经完全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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