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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家的地下室还沿用了中世纪火把照明的习惯，跳动的火苗，勾勒出雀跃的光影。奥赖恩慢慢打开刑讯室的牢门，吱吱呀呀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浸没到人的心里去，“lord，人就在里面。”
voldemort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是，my lord。”奥赖恩欠身行李，转身以后，顺手将门关上。
随着石阶往下走走，空气潮湿冰冷的味道渐渐深重，地板上铺着和屋子连成一体的石板，角落凌乱的堆着刑具，踩下最后一节石阶，阿布拉克萨斯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身形上明显能看出比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消瘦了许多……正在这时前方的身影忽然伸手掩住唇，随即压抑不住咳嗽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voldemort脚步声不由地一重，——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而听见脚步声，阿布拉克萨斯警觉地回过头，voldemort裹着黑袍的身影，就这样直接印在了他的视网膜上，他愣了一瞬，随后无声地扬起唇角，“汤姆，你来了。”
他轻声说，表情无比自然。
时光在这一刻哗啦啦地倒退回去，仿佛他们还在霍格沃兹的校园里，穿着同款地黑色校袍，无数次他也似这样站在晨风或夕阳中等待，直到看到黑发的少年缓缓向他走来。
那时他还不是马尔福的家主，只是马尔福家的大少爷，他也不是黑暗公爵，只是他的汤姆·里德尔。
voldemort扫了一眼阿布拉克萨斯手背皮肤下隐隐可见的青色血管，微微挑眉，“阿布，你怎么弄成这幅鬼样子了。”
他说着，走上前去，来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面前。
“魔力枯竭大体上是不会有什么好样子的……”阿布拉克萨斯看着voldemort，平静地回答，不过随即又忍不住蹙起眉，“真的……很丑吗？”
“你也有对自己容貌不自信的时候吗。”voldemort莞尔一笑，伸出手去托着阿布拉克萨斯的下巴，侧头仔细端详起来，“放心，”他点了点头，“一点也不丑，美人抱病，依旧是美人嘛。”
“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女人一样。” 阿布拉克萨斯也笑了起来，“不过，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很高兴呢。”
——心里因为你随口的赞赏，很高兴呢。
“魔力枯竭，一直以来都是无解的。”voldemort抬起的手收回，单手托着自己形状优美的下颌，语气悠闲地说，“但是如果是我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有一半可以活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voldemort停了来，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邪恶地笑了起来。
“可是啊……”笑容忽然收住，他眼睛里露出了嗜血般鲜红的光，“我的阿布，你不该背叛我的，如果你还是我忠心的仆人，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一定会救你的，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以及——你后悔了吗？”
“那你呢，私自篡改我的感情……你，后悔过吗……”阿布拉克萨斯忍住巨大的压迫与他对视，说完，他伸手掩住嘴唇，又是一阵带着撕裂肺部痛楚般的咳嗽。
voldemort脸上的表情骤然冷漠了下来，“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不是来求我救你的。”
阿布拉克萨斯回望他昔日的恋人，漂亮的银灰色眸子里慢慢露出惆怅，“咳咳……果然，汤姆你从来没有后悔过……”
“不求我救你，你是想死吗？那你还找我到这来干什么？”voldemort冰冷的声音飘了过来。
“汤姆，你在生什么气呢？……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救我……别在这最后的时候再给我这种乱七八糟的希望了。”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有点自嘲。
voldemort阴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算了，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反正也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不差这最后一点了……”阿布拉克萨斯说。
“够了，别说了……”voldemort皱眉，他是最不愿听别人说爱的，上辈子被邓布利多那老头就这个话题恶心了几十年，而且到最后他也没看出爱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伟大的，只看出爱给人带来致命的弱点。
极不耐烦地一侧头，他对阿布拉克萨斯的那些话嗤之以鼻，“阿布，别学的邓布利多一样满口爱的理论！这最虚伪不过——就像你那所谓的爱，也没能让你变得更忠诚一点，不是吗！”
“这正是我今天来要说的，”阿布拉克萨斯颔首，“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做出了选择而已。”
一声冷笑，黑暗公爵带着恶意的语气讥讽，“哦？不是背叛，是做出了选择！于是你选择拥护邓布利多，和他一起共同打造巫师与麻瓜和平相处的新局面？”
“不，我只是厌倦了总是匍匐在你脚下，只做一个带兜帽的身影。”阿布拉克萨斯回视着血色的目光中，平静地说，“在生命的最后，比起平静安详地死在庄园的大床上，我情愿选择站在你的对立面——让你看清楚，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不是你的踏板或者别的什么工具。因为爱你，我可以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连同心一起捧给你，却不是给你随便践踏伤害的。”
voldemort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