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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把她放下了,只是把她放进被窝,随后一起滚进,扯掉围巾,啃她白净温暖的脖子。
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火热,夏晓灵忽然哭了。
“怎么了?”司徒逸大惊,一把拉开她,看她泪如泉涌,“谁欺负你了?爷爷?”
她不说话,只是哭,拼命地哭。
她自认为自己脾气温和,但绝对不是爱哭的女人。可今天,她几乎把前二十四年的眼泪,一次性流光了。
“告诉我!”司徒逸紧紧掐着她胳膊,不许她逃避,“灵灵,如果是爷爷,我直接和爷爷谈。如果别的事,你和和我谈。”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哭。
沉吟数秒,司徒逸终是轻轻放开她,拿起手机拨号码。
泪眼蒙胧中,夏晓灵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但哭声,却神奇地小了些。
“爷爷,你找灵灵了?”司徒逸声音低沉有力。
司徒拓洪微微吃惊的声音传来:“司徒,怎么了?灵灵有事?”
司徒逸拧眉:“你和灵灵说什么了?催灵灵怀宝宝?”
“灵灵她和你谈了?”司徒拓洪试探着,“司徒,我没有催。”
他只是逼着夏晓灵发了个誓而已……
“下次再谈这种事,找我。”司徒逸压抑着,“我们不能再逼灵灵了。”
夏晓灵身子一震,她的哭声又小了些。
“司徒,你让我和灵灵谈谈。”司徒拓洪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不了。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司徒逸关了手机。
回头一看,夏晓灵正出神地半坐在被窝里,泪珠还在,哭声没了。
“真是因为爷爷的事?”他轻轻揽住她,抱了个满怀,“爷爷最后心情波动太大,别把他的话放心上。陪灵灵一生的是我,不是爷爷。”
才止住的哭声,忽然又响了起来,夏晓灵哭得肝肠寸断。她趴进他的怀中,就是说不上话来。
“灵灵……”司徒逸无奈地搂紧她。他真不知道,原来她这么爱哭的。
哭声中,夏晓灵的身子挣扎着。她终于腾出只手来,拿起放在一侧的牛皮文件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个病历本来。
“是什么?”司徒逸伸出长臂。
夏晓灵什么也不说,轻颤着手,把它递给司徒逸。
困惑地看看夏晓灵泪雨滂沱的模样,司徒逸缓缓接过来,缓缓打开。
“输卵管堵塞”几个大字,像一枚炸弹,投向司徒逸。
修长的指尖一颤,病历本从司徒逸指尖滑落。他久久地看着那几个字,眸子黯淡几分。
夏晓灵没有动,也不再有哭声,但泪珠,却不客气地流淌下来。
她紧紧地盯着司徒逸的神情,似乎生怕漏掉一分。
夏晓灵垂了头,让直发遮住脸,声音微颤:“医生说,我情况严重,也许一辈子不能怀孕。”
司徒逸静默无声。
咬咬牙,夏晓灵接着说下去:“司徒,是我的问题,但我同样不能容忍代/孕,我不可能让你找别的女人帮你生孩子。所以,为了爷爷的愿望,我们离婚,这样你才能娶到可以为你生宝宝的女人。好不好?”
轻轻一叹,司徒逸长臂一伸,把她搂紧了。
“我知道你也想要宝宝。”将脑袋垂到心口,她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神情,“我不能拖累你。”
她依然听不到回音。
夏晓灵没动,也不再说话,轻轻挣开他的手臂,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和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司徒逸的呼吸声轻轻的,身子也有些僵硬。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夏晓灵身子麻木了半边,但依然没动。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司徒逸再次伸出胳膊,把她搂住了。
搂得紧紧的。
心头一颤,夏晓灵缓缓抬起头来。
他正凝着她。
“这就是你下午离开的原因?”他轻问。
想了想,夏晓灵点头:“是。”
“傻丫头!”他轻叹,将下巴轻轻搁上她的头顶,“这种事,为什么不肯叫我一起去?”
夏晓灵咬了咬唇,她今天脑筋有些混乱,看不出司徒逸的意思。
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司徒逸轻轻地:“好了,我们不谈生宝宝的事了。我明天和爷爷好好谈谈,从明天开始,我们不谈生孩子的事。最多,我托白越帮个忙,去领养一个。”
“热带木……”夏晓灵哽咽了,合上眸子,轻轻靠近司徒逸怀中,“可是,那不是你的血脉呀。你真的不计较吗?你不想要自己的宝宝吗?”
“我想要自己的宝宝。于我而言,这绝对让我难以抉择。”司徒逸淡淡一笑,亦有淡淡的惆怅,“但是灵灵,我半年前是自己选择的你。那么,我就已经决定和你过一辈子。我们没有去过结婚礼堂,可是西式婚礼的誓言,我记得。”
说完,司徒逸深邃黑瞳,缓缓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穹空。
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灵灵,我舍不得你……
夏晓灵挣扎着转过身来,她搂着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吻。泪飞如瀑……
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司徒逸揉揉她的脑袋。
“我想喝点果汁。”终于松开他,她浅浅一笑。
司徒逸摇摇头,却下了地,踩着沉稳而优雅的步子,向楼下走去。
听着司徒逸的脚步声渐渐移到一楼,夏晓灵这才飞快下地,从包里掏出司徒逸原本的那张医学鉴定书,小跑着来到洗手间。
她把鉴定书放在水槽里,放水打湿,揉烂,撕碎,这才扔进马桶。
一按按钮,巨大的漩涡,立即将粉碎湿透的鉴定书,冲出马桶,冲向不知名的地方。
夏晓灵轻轻吁了口气。
她为了他的不孕,花了大半天时间才下定不离不弃的决定。而他在半小时之内,就做了不要孩子只要老婆的决定。她赚了。
她的选择,无悔。
司徒逸一个大男人承受不起不孕的自尊损坏力,那就让她来承受。但她心底,却腾起阵阵后怕。
如果司徒逸选择要宝宝,选择离婚,她真能痛痛快快放手离开吗?
老天保佑,他选择的是她。
终于看不到一点碎屑的踪迹,夏晓灵这才转身,一身轻快地出了洗手间。
“灵灵,草莓果汁。”司徒逸正走过来,朝她扬扬眉。
她笑了,绽开个又温暖又可爱又轻松的笑容,伸手接了:“谢谢!”
似乎觉得今天这瓶果汁格外甜蜜,夏晓灵一饮而尽。
“女人——”司徒逸调侃的声音轻轻响在她耳边,“一会哭一会笑,瞧这张脸,都快变成小花猫了。”
“哪有——”她抗拒,声音扬得高高的,“我又不怎么化妆。怎么可能变成小花猫?”
“真有。洗洗才许*。”司徒逸板起脸,却趁她一个不防,一弯腰,来了个公主抱,“小花猫!”
“我才不是。”她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即使她穿着羽绒衣,裤子也绷得紧紧的,依然被他剥了个一干二净。
他把她泡进了温水里,随后,自己也进去了……
心情已经平复,可凝着他眸间的坚定,夏晓灵再一次没出息地落泪了。她光光地扑进他怀里,四肢像章鱼般缠住他……
“灵灵——”他低语,“要是你每天这么热情,我就是个幸福的男人了……”
说完,他长臂一伸,情势反转,把她压进水里,第一次离开了卧室和被窝,亲密接触……
夜色,很深很深了。
卧室里的灯早关了,可卧室里一直在窃窃私语着。
“热带木,我们没有宝宝,以后我就更要多去看小娜了。”
“哦?”
“那是我干儿子啊!我没有宝宝,以后他就是我宝宝了。”
“等他认了再说。”
“不。现在就要培养感情嘛!这和胎教一个道理。”
“傻丫头。”
“我才不傻。”
“睡了。”
“我睡不着。热带木,我明天上午旷工半天好不好?”
“呃?”
“身为干妈,我明天必须陪干儿子的妈去产检。”
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慢慢变成了有一搭没一搭。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司徒逸精疲力尽地堕入梦乡。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夏晓灵却毫无睡意,她轻轻爬起,就着远方霓虹灯的灯光,凝着他俊美的脸。他的轮廓向来柔和,不失矜贵,可此时,那线条竟似多了许多坚毅。
她附身,轻轻亲了亲他唇角。
她知道,虽然心酸了大半天,纠结了大半天,也拿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做赌注,但她赌赢了。
她的筹码,是他的人品,以及半年来,两人之间日积月累的感情。
许久许久,夏晓灵就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再也撑不住,才蒙蒙胧胧睡去。
天色大亮。
舒服地伸展四肢,夏晓灵不想睁开眼睛。
大冬天的睡眠,真是太舒服了。
好不容易,她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热带木——”夏晓灵扬声喊。
人呢?
没有应声。司徒逸不在。想了想,夏晓灵换好衣服,洗漱好,这才向外面走去。
健身房也没人。
田婶听到楼上有动静,笑了,扬声喊:“少奶奶,现在吃早餐不。要凉了。”
听着有点怪异的感觉。夏晓灵不再检查房间,大步下楼去了。
果然,早餐桌上,许多食物都已经动过。
田婶见她下来,笑着迎上来:“司徒先生已经吃过了,去了公司。少奶奶也吃一点吧!”
夏晓灵看了看时间,脸有些红——居然都九点多了。
看了看她嫣红的脸,田婶知心地笑了笑:“司徒先生交待我了,说少奶奶昨晚累了,今天要睡晚点起来。说如果不到十点,再喊少奶奶起来去陪乔家小姐产检。”
眸子一热,夏晓灵轻轻点头。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吃早餐时,她忽然顿了下,看着司徒逸吃过牛奶的空盒子。
那是特仑苏,司徒逸常吃的牛奶。
她拿过盒子,从上往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看不出任何不对劲来。那是原装牛奶,不可能在牛奶里面动手脚。
“那是司徒先生喝的牛奶,少奶奶也想喝吗?”田婶热情地问。
“嗯。”夏晓灵点点头。
田婶立即拿来一瓶,夏晓灵拿出吸管,对着灯光,看了看吸管。
吸管是中空的,不可能这上面有什么药粉。
田婶好奇地看着夏晓灵奇怪的动作:“少奶奶,这吸管有问题吗?”
“没有。”夏晓灵摇头,自然地拿起特仑苏,慢慢喝着。
这味道,是正常的味道,纯得很。
田婶转身走向客厅,不一会儿,回来了,把一张卡片放在夏晓灵面前:“司徒先生说,少奶奶去医院的话,可以喊公司的车接送。”
“谢谢。”夏晓灵把名片收进背包,却没打算用。
吃饱了,她缓缓起身,向外面走去。
一边拿起手机:“小娜,医院见。”
她要去医院办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