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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格格安静的坐在纯贵妃身边,看纯贵妃处理宫务。
纯贵妃时不时会看一眼四格格。比起已经是固伦公主的瑞宁,她的四格格就像是捡来的——瘦小、干扁、头发枯黄、阴沉。看着这样的女儿,纯贵妃忍不住扶额长叹。
要说长相,现在这宫里没有一个不好看的妃子。纯贵妃就长得很漂亮,乾隆也是阴柔纤弱奶油小生的模样,按理说生出来的孩子应该都不错,漂亮的过分的三阿哥就不用说了,就是缠绵病榻的六阿哥也是随随便便一个笑就能忽悠伺候他的小宫女的。这样好的胚子怎么会生出一个丑丫头呢?
纯贵妃再次叹息。
若说永是她的命根子,四格格就是她的心头肉。对着四格格,纯贵妃是有愧的——或许就是她怀着四格格的时候杯弓蛇影担惊受怕,才生出个畏首畏尾的四格格来——纯贵妃愿意用最好的去弥补,可四格格总是畏缩在一旁,沉默安静。
四格格四岁前没说过话。
纯妃生下四格格,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醒来后就得知了四格格惨淡的洗三,对四格格再难得看上一眼。半个月后席嬷嬷着急的找到她说四格格不会哭,她才着了急。报给皇上,皇上冷漠的语气让她既失望又庆幸,之后为了四格格的情况伤透脑筋,除了永,便再没有什么可以打动苏宜逐渐冰封的心。
为了让四格格哼唧一声,纯贵妃想尽办法。怕四格格因为不哭而饿死,除了去太后孝慎皇后处请安,纯贵妃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在四格格身边守了一年,席嬷嬷想替她一会都不行。
四格格终于平安活到三岁多,纯贵妃虽欣慰,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祭祀孝慎皇后那天,五格格的一句“皇阿玛”让纯贵妃找到原因——四格格比五格格还要大一岁多,居然还不会说话!
此后,纯贵妃就更急了,在乾隆夸奖永璋教瑞宁教得好时,对永璋更多了一份埋怨,却浑然忘了是自己不允许永璋接近四格格的。永就在这时被纯贵妃抓住,效仿永璋,细细教导四格格。永只比四格格大两岁,又因病落了很多课,哪里懂得教人,一番折腾下来,除了四格格会多看永几眼,不会说话还是不会说话。
难道哑了?
若刘娴在,一定可以看出,四格格这是得了先天性抑郁症。纯贵妃这些做法也没有不对,只是完全治好四格格就需要极大的耐心。好在宫里的女人也不用养家糊口,纯贵妃也不信四格格真是哑了,一门心思治好四格格,终于在四格格四岁生日前听到四格格叫她一声额娘。
那一刻,纯贵妃忘记了后宫争斗,忘记了储君帝位,抱着四格格哭了好久。也是从那时起,纯贵妃想重新挽回永璋,但永璋心中自有一套善恶,纯贵妃看不惯,每每两人关系好一点,纯贵妃就会因为永璋对瑞宁好过四格格而冷落永璋,刘娴当上娴皇贵妃后,纯贵妃再次坚定的疏远了永璋。
就在纯贵妃纠结于永璋亲嫡母而疏生母的时候,十五年的大选开始了。乾隆四十万寿节刚过,各地秀女坐着骡车一批一批的进了宫。除后宫又多了几个贵人常在答应外,永璋也被指了婚,定于十五年十一月初四大婚开府。又有,教导和昭公主的差事不停。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永璋就算出宫建府,还是要教导翊坤宫的五公主,还得当成一件差事!
纯贵妃炸了。为了给抢她儿子的刘娴一点教训,纯贵妃决定拆散马上要成型的皇后-令嫔组合,联系了陈太医——陈太医原是她的父亲苏召南的门人,后经过资助成为太医院太医。
令嫔因吃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避孕、绝育的药,癸水一直不准。纯贵妃就是要利用这点,要陈太医骗令嫔她怀孕了,当然纯贵妃也会暗地里对令嫔做些手脚,使她在把脉的时候呈现滑脉。纯贵妃要让令嫔以为自己怀了又掉了,罪魁祸首还得指向刘娴。
等事情曝光,看永璋还老说皇后是好人!纯贵妃忿忿地想。
纯贵妃的想法是好的,但总有些意外发生。
没等纯贵妃下手,“令嫔在御花园为了躲太后的雪球结果摔了,跌掉了还未成型的孩子。”的消息就传来了。
纯贵妃咬牙切齿,难以置信刘娴如此好运。
其实也不是刘娴好运,只是太后实在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为令嫔解决“未成形的胎儿”的是太后心腹齐太医,这也让太后知道令嫔是被误诊。因为吃太多避孕、绝育药,饮食不规律才造成了滑脉的假象,太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令嫔也没再做什么动作。
只是粘杆处知道的只有纯贵妃要害令嫔,虽阴差阳错令嫔自己掉了,在弘历心中却是给纯贵妃重重的记了一笔,对于“出淤泥而不染”的永璋,弘历自豪了,大手一挥,要内务府将永璋的府邸按郡王的级别修葺。
翊坤宫
用过午膳(刘娴改规矩了,一日三餐),永璋带着瑞宁去午睡,刘娴斜靠在炕上,拿了布做针线,弘历在一旁看书。
书翻过一页,只听弘历说,“下个月永璋就大婚开府,可打点好了?”
“一早就打点好了。只是不让纯贵妃插手,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弘历冷笑,“她只记得永璋是她亲生的,何曾记得永璋还是朕的儿子?”
刘娴沉默了会,“可朝臣们都看着,永璋毕竟是纯贵妃所生,就算我是嫡母,有些事也不能越过生母。永璋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大婚出府这样大的事,皇上却不让永璋到生母宫里拜拜,岂不是平白让别人看轻了永璋?无端惹来猜忌就不好了。”
弘历转了转左手上的扳指,“那就在承乾宫外拜拜吧。”
“妍姝代永璋谢过皇上。”
“你对永璋倒上心。”弘历冷不丁说道。
刘娴想到瑞宁,微微一笑,“他对瑞宁很好,瑞宁喜欢他。”
“朕也对瑞宁很好,瑞宁也喜欢朕这个皇阿玛?”
刘娴一愣,“是瑞宁的福气。”
弘历的书翻得哗哗响,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朕还有奏折要看,晚上再来。”
说完,连披风都没穿就走了,高无庸在后面紧赶慢赶。
“恭送皇上。”
看着弘历的背影,刘娴莫名背脊一阵凉,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住了。
“容嬷嬷,去叫小厨房把火烧旺一点,别冻了瑞宁和小十二。尤其是小十二那里,墨菲,你注意着,把樱桃看紧了。”
晚上,弘历果然来了,带着满脸笑容。
刘娴问:“皇上这么高兴,想来是有了什么大好事。”
“山东知府上的折子,白莲教余孽悉数斩获。”弘历说完,却叹了口气。
“这不是好事吗?皇上为何又不高兴了?”
“当时齐王爷正携家眷在山东游玩,为了剿灭这帮余孽,丧了性命,齐王妃殉情,只留下一个女儿。”
刘娴适时表露出震惊和怜悯,心却被熟悉感淹没了。
“朕知道你对孩子最有耐心,方才朕已下旨将齐王留下的女儿交由中宫抚养,你准备一下,兰馨半个月进京。”
“那个孩子叫什么?”
“兰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