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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来势汹汹的人正是大皇子的近卫。
他们显然已听到了大皇子失踪的消息。
席矛常明显不悦。
他好歹是朝廷重臣, 是泰安帝倚重的大臣, 区区皇子近卫以这种态度对他,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地?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席矛常念在这些人只是救主心切, 便说道:“暂未找到……”
更多的话还没说完, 近卫首领就面色更冷, “大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担待得起?”
席矛常听着这语气里明晃晃的威胁,心里冷笑,而后真诚道:“护卫大人尽可放心,大皇子爱戴百姓, 为了营救老百姓而遭遇危险,本官和百姓们打心里感激,定会竭尽全……”
席矛常说了一堆冠冕堂堂的话, 言下之意是,大皇子哈还要维持爱民如子的好人设,身为大皇子的走狗, 就不要给自家主子拖后腿了。
众目睽睽之下,脾气给本官收敛点。
近卫首领想到这一层, 努力收敛起脾气,皮笑肉不笑道:“下官护主心切还若有不对之处, 望多多包涵。”
席矛常客气虚应:“大人言重了。”
不多时,就有官吏兴奋来报,“大人!找到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都找到了?!人没事吧?”
“大皇子找到了,目前昏厥着,并无生命危险。”
众人一听,心里就松口气。
幸哉!
他们的项上人头保住了!
近卫们面上亦喜,“大皇子在哪?”
“正送回府衙,大夫也已经去叫了。”官吏答道。
近卫们听到答案,随即匆匆往回赶。
席矛常的眉头松了松,忽而又想起另外两人,“叶大人和另一个落水百姓找到了吗?”
官吏兴冲冲的脸顿时一垮,“回大人,还没找到。”
他们沿着河岸一路往下走,最后是在水流相对平缓的河岸边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大皇子。
岸边只有大皇子一人,另外落水的两人并没看见。
席矛常肃着脸道:“继续找!”
“是!”
夏侯宣玳昏迷的时间并不久,他虽然溺了水,但救得还算及时,身子并无大碍,只需要休养几天即可。
他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夏侯宣玳看到这几日暂住的房间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感受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有点虚。
“主子,您醒了!”护卫端着一个药碗过来,“药温了,请主子喝药。”
夏侯宣玳看一圈恭敬地围在不远处的近卫。
想到自己在最后关头同样被拉下去,夏侯宣玳原本不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看也不看药碗,冷声问:“叶君书呢?”
近卫首领恭声道:“水鬼只刺了一刀,目前仍下落不明。”
据水鬼交代,他那一刀刺偏了不致命,但是在茫茫水中,生存的可能性不大。
夏侯宣玳没想到,叶君书真敢将他也拉下去!
回想起被洪水包围的窒息感,呼吸都呼吸不了,徒劳无功的挣扎,他还是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
夏侯宣玳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杀气:“本皇子不想看到他回来。”
“属下领命!”
近卫领命,退步离开。
这时有近卫来报:“主子,席大人等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
“是。”
席矛常看了一眼正好在门口遇上的近卫首领,见他出去,若有所思。
“大皇子身体可有恙?”席矛常拱手关切道。
大皇子眉宇间的戾气已经尽褪,染上温和笑意。
“劳众位大人关心,本皇子无碍。”
大皇子倚在软垫上,浅笑着答道,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更添一抹柔和。
其他官员也问候几句,随后席矛常感慨道:“大皇子真是爱民如子,竟然为了救人而去涉险,本官已经秉明陛下,想必陛下一定会为大皇子骄傲!”
“是啊,大皇子宅心仁厚,百姓们对大皇子的崇敬犹如那泛滥的河水滔滔不绝……”
“大皇子……”
夏侯宣玳听了极其舒坦,原本他还想婉言说出叶君书以下犯上将了拉入危险中的话,相信父皇再是看中叶君书,也会起隔阂。
但一听官员们七嘴八舌的恭维,夏侯宣玳才知道他的谋划不知怎的被误会成是救人。
夏侯宣玳一开始就是算计人心,让叶君书因为‘救人’意外消失,有那么多人看到做担保,他也能撇得干干净净,即使知道是他做的,但是不会有证据。
谁知他也被拉下去了。
夏侯宣玳暗恨。
其他人已经先入为主,夏侯宣玳心思一转,就顺势而为,这次他英勇救人的事迹报上去,在百姓中威望更进一步不说,想必很快就能心想事成。
夏侯宣玳虚握拳头咳了几声,然后关切地问:“叶大人呢?还有那位百姓……”
“大皇子不必担忧,请安心养身体,叶大人和百姓定能逢凶化吉,很快就能找回来。”
夏侯宣玳听到叶君书还没找回来,更激动了,他朝席矛常道:“席大人一定要将叶大人找回来……”
“本官尽当竭尽所能……”
上京
自叶君书出差后,李玙担心孩子们不适应,特地留在家里陪着孩子们。
几个孩子虽说在叶君书面前比较娇气,但是还是很懂事的。
叶君书离开没两天,他们很快就调整过来,还小大人似的安慰李玙。
李玙看着一圈的孩子,心都软了。
叶君书离开自己的失落心情很快就没了。
他们刚从老家回来,没几天叶君书就出差,家里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好。
李玙总要过问一下。
大哥李长川不在京城,他留下的势力李玙要接手安排。
长殿下生辰在即,但考虑到怀河水患,便没大办,只邀请了亲近的人坐了几席。
李玙自然在受邀行列,他带了勤哥儿去送了礼坐了席。
本来他想带路哥儿一起的,但是他那张脸到底有碍瞻仰,李玙不介意,不代表别人不介意。
路哥儿自己也不爱参加这些,就自觉不怎么跟着去了。
即使路哥儿不介意,但李玙心里却不舒服。
他自己毁了点容,就承受了几年的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他自己不放在心上,但想到路哥儿此时正忍受着他经历过的事,甚至比他还深受其害。
作为同样把弟弟当自己孩子养的李玙,怎么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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