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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的念头。便向那旁的一人借了纸笔,不顾他人眼光,只是挥毫写下那《浣溪沙》一词,词曰: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刚写完,却听得旁边一声喝彩。却道是谁?原来是方才借苏文笔墨纸张之人。莫约二十许的一少年,却也生的一副好相貌,纱巾的帽儿,蓝绸的长袍,却也是一个风liu人物。
那人便道:“在下见作得好词,写得好字,一时失了声,还望见谅则个!”
苏文笑道:“却是谬赞了。在下还要谢相借之情呢!又敢问兄台名姓?”
那人亦笑道:“在下姓张名生,字少回便是,却不敢动问兄台遵命名讳!”
苏文笑道:“在下苏文,却无字。”两人又叙了年轮,那张生却小了苏文几岁。那张生见苏文写得好字,赋得好词,便起了结交之意,即以兄长呼之。苏文一不以为意,也是个洒脱之人,也不做作拿势,便已弟呼之。
平日里也欢喜这些诗词,今见那花魁娘子,便生了一亲芳泽的心思!”
那张少回点头道:“今日到此之人,多时为那花魁娘子而来,只是想见上一面,却不容易,这秦淮河畔,今日只怕便有成百上千的文人士子,若是能够入围的,却也只得拿三四人许。就算是能够上的画舫,又有花魁娘子出题相难,想要让她另眼相看,却更是不易。”
苏文便道:“却荏地如此沮丧?方才见弟之词,却也是风liu的句子,当得那入幕的资格。”
张生却道:“与兄长相较,却是相差的远了,若是兄长能一亲芳泽,却也是小弟的荣幸,却不知结果如何了!”
两人只管说话,少时,便有百多张纸笺传至那画舫之中。却道那画舫中四人评判又是何人?那扬州府尹林观,字补之的。其余三人,个个却是风liu文采的泰山北斗。中间那个三十余岁的,便是姓潘名阆字逍遥的,却是“逍遥词”的鼻祖,后世却有人评价曰:潘阆,谪仙人也,放怀湖山,随意吟咏,词翰飘洒,非俗子所可仰望。左边紧挨府尹林观的三十许模样,面容清瘦,却是唤作林逋,字君复的。却有那“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名词佳句传世。那最右旁的,却是一个四十许亦是长髯者,名唤姚铉字宝之,却是太平兴国八年的进士,已官累至两浙路转运副使,亦是当世诗文大家。
四人将那数百词作,均分了,若是那好词,便是四人一起评论,若是那粗俗不堪之词,便只略微斜睨一眼,便搁开,如此即便是有数百词作,却也是看的飞快。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将那数百词作审视完毕,又将那拣出的好词,逐一评论,只拣出那四篇最好的,又是一番评判!
那林逋道:“若轮词的骈偶意境,却是这首至上。”
其余三人皆凑过来,却是林逋手执一纸,乃是那苏文的一词《浣溪沙》,那潘阆点头道:“林大家的眼光自然不错,我却更看重那‘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之句,端的是好句好景,好对偶!却不知诸位又是如何看的!”
那林逋笑道:“却胜过我那‘疏影横斜’之句,却也是一个难得的有情趣之人!”
那姚铉笑道:“这却是将这小子抬得抬高了些罢,想君复的‘疏影’之句,却不是轻易便超的过的,这人也只是有几分才情摆了,却当不得如此捧他,在做诸位,谁人不是这诗词上的大家?何故便为这两句如此失了心态?”
姚铉老成持重之言,顿时将那三人惊醒,只是点头道:“却如姚公所言,且看他进的这画舫后,又有何表现?”
一时间,四人计议已定,便取了张纸笺,将四人的名字与题目俱写上去,只命那司律自去那船头唱名。那林观笑道:“今日却邀得三位,成就这胭脂美事,却也是风liu帐一笔了!”
姚铉大笑道:“若是这等才子佳人的风liu之事,吾等亦乐于为之。只是那苏大家,吾等定然要在今晚之时,为她选得好才子,来佩她。明日便要她唱曲弹琴来答谢我等,让我等也荡涤心扉一次,也不枉了这般的成人之美的乐事!”
其余三人俱都点头赞同。那林逋更是道:“只是这苏大家今夜却不知道便宜了谁?这四人文采有了,却如那最具文采之人,是个糟糕的老头子,却又有些心有不甘!”
那林观大笑道:“怕不是君复自己想了那苏大家的如花似玉的容貌,聪慧洁敏的才情,已然动心了罢?若是如此,我等便也可网开一面,让君复也与那四人一般,做个风liu美人之争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