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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白狐灵姬,是否去向景珃族长道歉,但现在或许是刚刚,我想通了,即使我回到灵域,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还会因这个奇诡的身份引来无法预知的麻烦。翩跹,我如今有些明白寒月神尊让我安心当这个人类小女孩的意思了。”
“如果我从一开始当灵姬便是错的,那么现在,神尊的放弃就是对的,我的确不适合成为他的神妃,只是——”我把早已风干的凤凰花拿出来,一朵一朵摆在手上,“仅剩下这凤凰花,让我为之死又为之生的花朵,却成了我对神域的执念,忘不了也放不下……”
翩跹默默地伸过手,拿走了我手里的凤凰花。
“谢谢你,翩跹。”我抱住了他,眼泪终于决堤,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一点点浸湿了他的彩衣。
今后,若是分别,我在人间,愿翩跹身处灵域一切安好。
夜色更加浓郁,连明月都缠上一抹朦胧睡意。
远处,三三两两的人影开始显现,有的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酒宴已经散了?
我站起身,望着重重灯影里的楼阁,那里依稀传来断断续续的乐音和爽朗不羁笑语。
我和翩跹回去时,大堂内,就只剩下皇帝、君恒和花浅三人。
满目杯盘狼藉,一地凌乱,翩跹找了个偏僻但还算干净的位置,拉着我过去坐下,看剩下的三人喝酒。
君恒半伏在桌案上,醉眼迷离,已是强撑一分清醒。但他还是勉强拿着酒杯指花浅:“他居然跑出去躲酒,慕飞羽你还得再罚他一壶!”
连皇帝的大名的喊出来了,看来君恒是醉的不轻。
皇帝闻言,不怀好意的嘿嘿两声,扶桌站起,拎着酒壶摇摇摆摆的走近花浅,吐字不清的吆喝:“花浅,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中途跑出去那么久……才回,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去躲酒?君恒那臭不要脸的死命灌我,你也不给老子挡挡,只顾自己喝闷酒好玩啊!啊?啊——”
花浅一手撑在软席上,一手捏着酒盏,他闷声笑着,嗓音些微沙哑:“慕飞羽,你就是个蠢材。”
“什么!”皇帝凤眸红染,揪住花浅的衣领,“你居然敢骂我?”
“哈哈哈哈,”一旁君恒笑的酒杯拿不稳了,拍着桌子,“花浅醉了!花浅醉了!”
花浅不耐烦的推着都快贴在他身上的皇帝,但把皇帝推开后,他自己也失了平衡,倒在身前的桌案上。
皇帝见状,酒壶丢开,两手叉腰,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萧花浅你都没我喝的多,哈哈你酒量原来不如我,哈哈!咦咦头晕……晕……”
我眼睁睁看着皇帝如软泥一般瘫在地上,就连翩跹也看呆了。
皇帝他……还记不记得今晚该干什么?
君恒一下子清醒了,满脸英气的站起身:“我喝酒才是第一,天下无双,所向披靡,谁人可比?谁人能敌!有谁?谁——”
几个陵卫匆匆而至:“主人可是传唤属下?”
君恒盯着他们沉吟半晌,最后勾勾手指缓声道:“过来,抬我回去。”
然后,他真个躺倒在软席上,鼾声顿起。
几个陵卫也不犹豫,上前把他抬起,迅速撤离。
大堂重归宁静后,我也反应过来,提着裙裾,绕过横七竖八的桌子,快步走到花浅面前:“六哥?六哥!你没事吧?”
“咳!”本来躺在地上的皇帝突然伸伸胳膊坐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瞧我,“萧娃,他没事,我有事。”
他不是醉倒了吗?
装醉!
我有点不知怎么说皇帝才好。
但花浅睡的深沉,剑眉微蹙,墨发自脖颈前搭在肩臂上,压住青莲衣衫淡紫,如若青云掩下雨前苍穹色,只余几抹凤凰花的殷红。
我和翩跹将花浅送回卧房,安顿好后,这才出来找已经等的不耐烦的皇帝。
皇帝换上黑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还亲自扛了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路公公站在皇帝旁边哭丧着脸,努力向皇帝表明衷心:“皇上,您不带一个侍卫,好歹让奴才跟着呀,奴才保证不添乱。”
皇帝下巴一仰:“想都别想。”
路公公看见我,眼睛亮了:“皇上,三祭司都能去,奴才为什么不可以?”
皇帝冷哼:“除非你也有一个厉害的哥哥,出事之后能帮朕兜一兜。”
我好像明白皇帝非要拉上我去偷神器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