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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兴致很好？想在哪里？床？沙发？浴缸？还是厨房？再不然......”薄唇细细碾过她喉间的皮肉，“试试书桌？”
凉落两手抵在身前，推他，推不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躲眼前这个无·耻起来的霍郁森，“你不饿吗？我饿了，不然，我下·面给你吃？”
听到男人低笑出声，凉落立刻反应过来，悔到恨不能咬舌自尽。
“霍郁森，”凉落满脸通红，恼他，“你怎麽这麽老不正经？”
“我很老？”低徐闲适的语调，霍郁森抱着她下来站稳，替她整理额前的碎发，动作缓而慢。
“凉城的人大概是不敢在霍先生面前议论，实际上，你的年龄跟凉城那些小鲜肉比起来，我该叫你一声大叔。”轻慢而碎碎的声调，她着实是想报复他欺负她这麽久。
“在床上叫的那段时间，我又不老了？”霍郁森低声，看着她的脸在话落的下一秒红得透彻，手抚上她的发，“乖乖，直接告诉我你在吃醋，我可能会更高兴一点，恩？”
凉落捏着他衣服的一角，脸顺势贴进他胸膛，小声咕哝：“凭着你们以前的交情，我想我没必要去吃一些大众飞醋，你看呢霍先生？”
他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停顿下来，半晌一言不发，末了一记浅吻落在她额头。
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染着未可知的浅笑，“我是该夸你善解人意，还是不该太计较你凉薄天性本就如此？”
凉落仰头望着背光而站的男人，迷了眼，不明白他的无端情绪又从哪里来。
直到桌上的手机铃响，霍郁森拿起，颀长挺拔的身形行至窗边接听。
......
隔天下午，凉落装束一番过后坐上霍郁森的车，往霍宅的方向开去。
秦岚生日宴，设在霍家，没想过大操大办，到场的也都是霍家人。
凉落随霍郁森下车之后，一进门就看到上座面容和蔼难得开怀大笑的老夫人，再看去，发现老夫人身边除了平常伺候的老嬷嬷，还站着一个浅笑盈盈温婉美丽的女子，一身得体的装扮将她本就高贵的气质更加凸显出来。
对方正端着一杯茶递到老夫人手中，在浅声说着什么，就看见霍老夫人笑容瞬间挂满脸，连笑声都比往日更加明朗起来。
霍郁森带着凉落走到秦岚跟前，沉声说着，“妈，生日快乐。”
凉落把精心挑选的礼物拿给一旁的管家，笑容恬静恰到好处。
秦岚笑握着凉落的手边点头，和声：“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凉落被霍郁森牵着往上座走，停在霍老夫人跟前叫人，“奶奶。”
“恩。”霍老夫人冷声应道，手里端着那杯茶眼睛都不曾抬一下，面色回复以往的严肃冷淡。
四下变得异常安静，倒是霍老夫人笑着对身边站着的宋轻轻说道：“轻儿，站这麽久你也累了，快坐下，就坐在我的边上。”
宋轻轻微微一笑，浅声恩了一声，目光望向老夫人面前的男女，想开口说点什么，视线下移，落在他们从一开始进门起就一直紧握的手，随即笑容散了一些，毫不犹豫的坐下身去。
“奶奶，”霍郁森单手插袋，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凉落，低沉的嗓音，“凉落给您带了礼物，您不看看喜欢不喜欢？”
霍老夫人的手在空中招了招，算是对付着应了这礼物一说，紧接着就开口对身边的宋轻轻关心道：“轻儿啊，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好不好，你傻孩子，这么久都不知道回来看看奶奶，这麽些年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霍老夫人握着宋轻轻的手，语调很是温和，很明显的区别对待。
“奶奶！”霍郁森沉声，声调已经明显降低许多，透着丝丝冷意。
霍老夫人坐在位置上，收回落在宋轻轻脸上的目光，目视正前方依旧没有要看向凉落那边的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霍老夫人对自家孙媳妇儿的态度从来没有待见过，其中的原因，就差没有摆在明面上提。
“明知道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都不知道早些过来？多少帮着这个家里分担分担，”老夫人厉声说着，丝毫不避讳今天是什么日子，“不是应付着送个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就能把这个家里的长辈对付完了的，当儿子孙子的就该要有个孝子贤孙的模样，说出去的，真以为我霍家丢了规矩，没了脸面。”
这话，像是对霍郁森说，实则是针对凉落。
霍宅的佣人多得一人端一只盘子就能把这个生日宴置办妥帖，说帮忙，是完全没有那必要的。
凉落正打算开口认错，被秦岚拉住了腕子，她温声对上座一脸怒容的老夫人开口，“妈，郁森跟凉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就别跟他们生气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我看轻儿啊要比你们这些人强太多，今天早早的过来陪我这个糟老婆子一下午，专程过来给我解闷的。”
宋轻轻在一旁浅声，像是在打着圆场，“奶奶，我都没有跟郁森说一声就一个人跑过来，您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生气？我一个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哪敢在这个家里生气。”
霍正在座位上终于沉着声音喊了一声，“妈，今天是什么日子，您的气也该消了。”
老夫人这才收了脾气，“来了就都坐吧，好不容易吃个饭，别弄得好像我这个老婆子欺负了谁。”
凉落在落座之前把礼物递上去，霍老夫人吩咐管家接过，菜肴这才开始陆陆续续上桌。
凉落动筷前考虑礼貌问题，主动舀了一碗汤高汤端到老夫人面前，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一道清悦的声音抢了先——
宋轻轻像是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一般，拿着一块类似糕点的东西递到老夫人嘴边上，亲昵的笑着，“奶奶，您尝尝这个，这是我托法国的朋友帮我买回来的，味道清淡，适合老人家口味，主要还是养生。”
老夫人心情大好的接过，吃的时候连连点头，吩咐佣人把盒子里的糕点一人一块分了下去。
宋轻轻看向餐桌上面色一直淡漠的冷贵男人，唇边轻浅的笑散的更开了，“郁森，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家的糕点，很巧的是这家老板前年去了一趟法国，我就跟他合资开这家中式糕点，味道一定比以前的好很多，今天这个是我亲手做的，你也尝尝？”
霍郁森薄唇抿作一条直线，不发一言，盘子里分下来的那块糕点一直没动，整个人端坐着，而后微微侧过身体面向身边的凉落。
眼神捕捉到她拿起糕点时秀眉微微蹙了一下，很快一闪而过，看着她出于礼貌象征性咬下一小口又搁回盘子里，慢慢咀嚼咽下，他才伸手。
大拇指的指腹轻缓的替她抹去唇角的残渍，嗓音温柔，道：“不喜欢吃就不要勉强，”
那声音不大不小，恰落入桌上的每个人耳中，宋轻轻捏住刀叉的手用尽力气，指尖都泛白。
凉落安静坐着，眸光落在眼前动作温柔，目光深情的男人脸上，浅声，“我只是，还没习惯餐前吃甜点。”倒也不是不喜欢吃，尽管她对甜点向来没有多大兴趣。
霍郁森抽出用餐巾，凑近她唇边，细细擦拭，话是对宋轻轻说，“凉落不喜欢吃的东西，我也......恩，不大喜欢。”
他搁下用餐巾，眼神依旧落在凉落脸上，唇角的笑很淡，话语轻松，“可能是，爱上一个人以后，会随着她潜移默化的改掉之前的所有，不好习惯。”
凉落有些微愣怔，这是她第一次，从霍郁森嘴里听到有关爱这个字眼。
说这句话时，他的头是微偏的，低低徐徐的嗓音里，透着是人都能嗅到的无限宠溺。
不好习惯，他把从前的一切归结于四个字，不好习惯......
这话听在宋轻轻耳里，无疑是刺耳又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