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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温情看向李勤佑,略一沉吟,才道:“皇上,您与我说了这么多,那我便与您说句实话。”
她怎么顺嘴怎么来,‘臣妇’早就被她抛到脑后了,只管你啊我啊的来,李勤佑倒是没在这方面纠结,点头道:“你说。”
温情说:“不论您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您要找的那个温情。我承认我当时假死的确是知道我若是嫁给您后续会发生什么,我会心头血枯竭而死,但是我并未真正经历,我只是做了个梦,像是有个人在我耳边这样说……所以,您看,我与您相对而坐,我并不会对您产生惧怕的心理,若我是真正的温情,您觉得我见到您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应该是第一时间会逃离吧?但是我没有。
我选择来到漠北的原因真的很纯碎,就是不想像梦中那个人说的那样那么惨,年纪轻轻就死了。至于后来和萧庭深结发为夫妻,我觉得可以称之为美好的意外。”
李勤佑听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都将后续说出了口,还说不是温情?还用托梦这样的说辞来搪塞他?!
温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误会了,这些事情真是无法解释,越解释越麻烦,她想了想分析道:“你便莫说别的,她的性子你总是知道的吧?我们肯定是不一样的。”
“性子?”
“皇上,您别与我说一个人的性子能改,您以气运求苍天求得今生,那其中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会不会是您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想在今生遇到您,所以才有了我的到来……”温情说完,深深长叹一声,又道:“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您的确是找错了人,我也无法答应您的那些要求,这样对您,对您喜欢的那个人,对我,对庭深都不公平。”
李勤佑听后,久久无法平静心绪。
特别是那句‘那个人并不想在今生遇到您’实在太扎心了!
是吗?
所以其实这是她的心声,她借着一个梦将话告诉了他。
李勤佑狠狠闭了闭眼,再开口时,猛地又是咳了两声,喝了口浓茶顺了口气才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在漠北…也留了些时日,明日一早,我便要回北凉了……”
温情听他这样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李勤佑看着她的表情,“你就这般不想见到我?”
温情:“……”
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
李勤佑:“……”
温情和李勤佑相对无言地坐了很久,李勤佑才让温情回去了。
…
…
温情快步回到正房,萧庭深正在等她,见她过来,倏地起身走过去,与她双手握在一起。
“没事吧?”
温情摇摇头,“没事,皇上明天就会离开坞堡了。”
萧庭深点头应道:“好。”
温情注视着他的脸,等了会都没等到他的问话,疑惑道:“庭深,你不想知道皇上与我说了什么?”
“不想。”
听着萧庭深斩钉截铁的回答,温情一下子懵了,她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正因为他回答的太快太坚定,反而让她明白,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但他根本不想过问。
就像当初为他治腿,那些手术器具……
温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她的这个秘密是真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要她告诉他,他其实只是个纸片人?!她是穿来的现代人?!
她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静静地凝视着萧庭深的脸,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双眸乌黑,注视着你的时候仿若夜空,让人看不透。
但他的眼神有着军人独有的坚韧,清澈无比,更似有无限深情,这两种极端的情绪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了解他。
两人注视了许久,萧庭深喉间溢出一道轻笑,“看什么?”
萧庭深常年征战,面容精致却硬朗,薄削的唇,泾渭分明的下颚线都仿佛镀上了一层寒冬夜里才有的凉薄,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但他对着你展颜一笑时,仿若素裹的北凉都要春暖花开,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真是符合了她对纸片人的所有幻想。
“没什么,突然觉得我家夫君真帅!”
帅?
萧庭深琢磨了下她嘴里冒出来的新词汇,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那是个好词。
…
…
翌日。
李勤佑果真踏上了归途。
嵇四让萧庭深给李勤佑准备了药物,在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萧庭深带着一家人站在坞堡门口送行。
李勤佑的精神比昨日差了许多,扶上马车后便躺在了早已准备好的软塌上,他手指掀开帘子,幽深的双目在温情的身影上定了好一会才将帘子放下。
凌宦官越过萧庭深,扫了眼世子夫人,才上了马车。
一路车队浩浩荡荡缓缓离开。
…
…
李勤佑离开,萧庭深稍稍松了口气,可随即胸臆之间又变得沉重不已。
李勤佑命不久矣已成事实。
国不可无君。皇上若是驾崩,必定引起内乱,而匈奴会不会反水就不得知了。
他接下来怕是越加繁忙,除了本身的卫兵外,农兵的训练也得加紧,而火药房那儿因为烟火的一笔大额进账,火药得加紧制造。
另外还有铁器,他得抽个时间去趟晋州。
有兵,有粮,有兵器才是王道。
…
…
正月初八一过,居长石在庠序那块地上的房屋建设正式施工,这次的施工按照温情的意思来了个剪彩观礼。
温情说:“庠序旁边的一块地开发是第一步,以后规划起来,坞堡上原本破败的房子都得拆了重建。所以第一批房屋的建造得让越来越多的人都看到,让他们看到建房的好处,人嘛,总归是想要过上好日子的。”
第一次搞这个剪彩仪式,果然吸引了不少农户参观,特别是那十户人家,原本心中还有些担忧,如今见夫人如此重视,纷纷喜不自胜。
就在后边的那块空地上,很快他们的房子就要建起来了…
有房便意味着温暖的家,能跟沮渠和俞别驾一样住那样的房子,谁能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