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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她为他助阵。
漆黑的山顶被明亮的车灯照得亮如白昼。疯狂刺激的比赛,坐在副驾驶座里的若初虽紧张,却兴奋,凌少辰和以往每一次比赛一样,帅气夺冠,在一群人起哄下,和若初拥抱之余,在她额头象征性的落下一吻。
“切,凌少,太敷衍了,来个法式热吻……”
不理会他们的起哄,凌少辰径自拉着她上了车,转身对众人道:
“去容公馆,今晚我做东!
“好!”
这些人也是知道凌少辰和楚若初关系的,不敢再有过份的话语,各自拉着跟来的美女上了车,目标直奔山下。
回到家,已是深夜。
裴易川颀长的身躯靠在客厅沙发里。
一室的灯光因他的存在而染上清冷的气息,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朝她看来,如潭的眸子深邃幽暗。
“你怎么还没睡?”
若初扯起一抹笑,努力让自己表现自然,比赛结束后,她又被凌少辰拉着去庆祝,吃了宵夜,还喝了一点酒。虽没醉,但小脸白里透红,思维不如平日清晰。
“你舍得回来了?”
裴易川颀长的身躯自沙发里站起,眸光冷冽的扫过她绯红的小脸,迈着长腿,朝她走去。
在她面前停下时,呼吸间,淡淡地酒香充斥,他眉头顿时皱紧,如潭的眸子里冷意加重。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若初眸光闪烁了下,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泛着红晕的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轻快地说:
“玩得有些晚了,好困,我先上楼睡觉去。”
“楚若初。”
若初刚走一步,手腕一紧,一股温热夹着隐怒渗进她肌肤,抬眸,视线对上裴易川沉冷的深眸。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裴易川深眸沉沉地盯着她,犀利而冷冽,若初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不经意想起刚才看辰子他们赛车时背后突然射来的冷光。
就是这样的感觉。
“什么意思,我不就是晚了一点回家吗,怎么忘记身份了?”
若初心里有着一点点地心虚,晚上裴易川打电话时,她说自己和朋友聚会。
“你今晚去哪里了?”
裴易川扣着她手腕的力度增加一分,居高临下地锁住她眸子,似乎要看穿她的谎言。
若初身子微微一僵,正要解释,却听见他冷冽嘲讽地道:
“陪着凌少辰去山上赛车了,是吗?楚若初,你现在是说谎成精了?还是把骗我当成了乐趣?”
以为说谎就能骗过他吗,真是可笑。
想起她坐在凌少辰车里,跟着他冒险的画面,他心头便一股怒火往上窜,见她愕然地睁大了眼,唇边的冷笑越发的深了一分:
“你不知道自己手臂的伤还未全愈吗,那种赛车根本没有安全保障,若是摔下山崖,你还不得粉身碎骨?”
若初怔怔地望着他,清弘水眸闪烁间,心里有着小小地不安。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以后不许和凌少辰来往。”
裴易川把她的沉默当成了心虚,要不是听她说过慕容萱喜欢凌少辰,他心里的怒火会更浓。
“凭什么?”
若初终于反应了过来,气愤的甩开他的手,迎上他沉冷的眸,不满地抗议:
“裴易川,就算你是出于关心也不能限制我交友的权利,辰子是我的朋友,哥们,我不会因为你不允许就和他绝交。”
“他要是把你当朋友,就不会怂恿你去冒险。”
裴易川嘲讽地冷哼,凌少辰只顾着自己的享乐,根本没有替她考虑过安危,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和她拥抱,还敢吻她。
虽然只是吻了额头。
他突然抬手,在她白嫩的额头粗鲁地擦了两遍,擦掉被凌少辰吻过的痕迹。
“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喜欢去冒险。”
若初因他粗鲁的动作而蹙了眉心。仰着小脸,不愿臣服在他的淫威下。
“是吗?”
裴易川冷笑,如潭的眸子里一股暗黑翻滚,如涨潮掀起的巨浪,透着噬人的危险。
“是!”
若初倔强地话音刚落,便听他冷声道:
“好,我成全你。”
话落,他再次扣住她手腕,不待她挣扎,便拉着她大步走向门口。
“裴易川,你要带我去哪里?”
若初心里一惊,变了脸色。
裴易川夺过她的包包扔在地上,拉着她出了客厅,快步走到车棚里,将她塞进那辆奢华的布加迪,自己坐进驾驶室,倾身上前,粗鲁的给她绑上安全带:
“成全你的冒险!”
简短的两个字,却散发着浓浓地怒意和令人不安的危险气息。
当布加迪以惊人的速度飞驰在夜色里时,若初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她以为凌少辰他们赛车已经很刺激,可没想到,裴易川在这样的夜里,居然把车速开到了极致。
这不是赛车道,虽是深夜,但路上还是有车辆的。
她感觉车身都变了型,仿佛从车子幻化成了一只黑鹰,随时可能冲入云宵,车子左拐右让,超过前面无数的车辆,最后朝着山顶方向而去。
若初有些难受,又不愿向身边的男人低头,咬紧了牙,苍白着脸,随受着他车速的极限。
裴易川目不转睛,不曾转头看她,甚至不曾从镜片里看她。他很专注地盯着前方路况,如此深夜,这条赛车的山道漆黑无人。
只有他的车灯照射在漆黑的半山,即便是上山,车速依然是快,平日用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山顶。但裴易川从别墅到山顶,不到二十分钟。
这些还不是若初承受的极限。
当他到了山顶,一个转向,不停留片刻又下山,如天边流星坠落时,若初一张小脸彻底的惨白如纸,胃里阵阵翻腾,若非她陪过许多次凌少辰赛车,她定然会吓晕过去。
心一直往下沉,像是无底的深渊……
有那么几次,她都以为布加迪会冲出路面,坠入崖底,可裴易川却是掌控得极好,只带给她一次次地惊吓,到最后,布加迪如从天而降的黑鹰,平稳的停落在山下。
一直隐忍的若初再也忍不住,颤抖着手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跳下车便跌坐在路边狂吐起来。
夜宵吃的东西如数吐了出来。
发软的双腿没有一丝力气,整个身子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空了,她脑海里闪过的是刚才下山时那BT的速度。
身后的车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黑影自她头顶笼罩下来,裴易川高大的身影在她旁边站定,居高临下,如君王般睥睨着她。
冷眼看她把胃里的食物都吐了出来,空气里一股淡淡地味道泛开。
“现在过瘾了吗?”
他的声音沉冷凉薄,仿若这山脚深夜的温度,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
话落,把手中的矿泉水瓶递出去,冷声警告:
“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以后就别跟着凌少辰胡闹。”
若初抬眸,清澈的眸子染着浓浓地怒意,狠狠地瞪着他,裴易川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
“用水漱漱口。”命令式的语气,不容拒绝的霸道。
若初被她拉着走了几步,远离刚才自己吐过的污秽,接过他手中的矿泉水,许是刚才被他吓得太过,她手无力,连拧开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是很喜欢吗,这就吓得掉魂了?”
裴易川把她刚才拧瓶的无力和颤抖看在眼里,接过矿泉水瓶替她拧开又递给她。
若初抿着唇,不说话。
接过水漱了口,又喝了几口水装进空空的胃里,她把矿泉水瓶放在一旁,暗自平息不稳的心跳。
“你想在这里坐到天亮?”
裴易川问,见她头也不抬,他心头来了气,冷哼一声,转身就要上车:
“既然不想回去,你就在这里坐到天亮好了。”
若初心头一跳,抬头看去,见他真的钻进了车里,她面色一变,欲站起身,可刚一站,腿上又一软,根本无力。
那边,裴易川已经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裴易川,你等一下。”
若初急了,她不是怕被他丢在这里,而是她的包包在别墅被他扔下,她身上没有手机,现在被他扔在这里,她要如何回去。
裴易川哪里会等她,他对她的话根本听而不闻,发动引擎,黑色布加迪绝尘而去。
“裴易川,你混蛋!”
若初惨白着脸望着眨眼便远去的布加迪,那尾灯的光越来越远,不过片刻,这深夜只有虫叫声音的山下只剩她一人。
她抬头打望四周,一股阴森之感顿生,那四周的黑暗里,有着她害怕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漂移而来。
“裴易川,你王八蛋,等我回去一定不放过你。”
她用力的甩头,想甩掉心里的恐慌,不去想那些恐怖的东西,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双腿打颤,却逼着自己站稳。
这荒山野岭的,别说人,其实连鬼都没有。
不敢多待一分钟,她在昏暗的月光下,一步步朝前走去。
心里一遍遍地问候那个男人的祖宗十分代,她发誓,一定让他后悔今晚的行为。
她三步一回头,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可一回头,除了黑暗,又什么都没有。
走了几分钟,黑暗的前方突然两道亮光照射而来,她心口蓦地一紧,这荒郊之地,有车辆,比没车来更让她不安。
刹车声响在她耳畔,炽热的灯光照得她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