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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步了!”纪川尧来了兴趣,站在那里抖着腿,找到机会,往死了挤兑。
贺沉风早就习惯,丝毫不受他话的影响,摆好拉杆的姿势,全神贯注的瞄着球,手臂一挥,球杆撞击白球,两球相撞,掉入了洞内,他直起身子将球杆立起来,同时找着下一个球的最佳位置。
“啧,越是怒,准度越高啊!”那边纪川尧跟着揶揄。
见他一直不给反应,纪川尧俯着身子,凑到灯下面看他,语气认真了些,“沉风,跟我透个底,那个谢澜溪,你是不是栽她身上了?”
闻言,贺沉风拉杆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挥杆、撞球、进洞,几乎一气呵成。
虽然没给出什么承认的回应,但他却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眼睛里很深。
纪川尧微微惊诧,却又觉得不该意外,几秒后,又去调侃他,“你打算怎么办,再继续死皮赖脸的纠缠人家?好像太没志气了吧,不过也还好,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
球杆微偏,被撞击的球弹在案子上,然后慢慢停稳。
贺沉风直起了身子,墨眸垂在台球案上,有些自嘲,“呵呵,你也说了,都不是第一次了,再回头又何必。”
“喂,我开玩笑的,你怎么打算的话是你自己的事,你……”见状,纪川尧忙道。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贺沉风漠漠的打断。
“我怎么了?我一天天过的很潇洒,不像是你,各种不如意,各种心烦的事!”
“孩子的事打算好了?”
“什么孩子……”纪川尧一愣,不解的看着他。
“你难道还不知道?”贺沉风淡淡的问。
随即一抬眼,看到好友脸上满是震惊,也愣住,缓缓说着,“那个李相思,谢澜溪的朋友,不是你的人吗。”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了!”纪川尧有些激动起来。
“她怀孕了,前些日子我还看到了化验单,应该是你的吧?”贺沉风皱眉,如实的说着。
“砰——”
站在对面的纪川尧一拳打在了台球案边。
贺沉风动了动唇,最终没说什么,想的却是刚刚纪川尧的问话,他有栽在谢澜溪的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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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其实过的很快,翻开日历时,才发现,一转眼竟已步入11月底,很快又要迈入新的一月。
这些天澜溪的情绪也不太高,因为李相思打算最近去医院做手术,她们俩初步定的是后天上午,到时周末,她休息,她可以全程陪着,给她安抚。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她掏出电话给在浦镇的儿子打着电话,听着话筒里小家伙软软的童音,她心情甚好。
轻声慢语的交代着儿子要听姥姥的话,然后又嘱咐了两句,才准备挂电话。
那边小家伙却又喊住了她,“妈妈!”
起有头起。“嗯?”澜溪柔声疑问。
“你可不可以下次也让爸爸给我打电话?嘿嘿,我想他了噢!”小家伙兴冲冲的说着。
她眼神一闪,随即笑着道,“好,但是爸爸最近工作很忙。”
“这样啊,那就等他不忙的时候吧!”小家伙很懂事的说着。
“嗯。”她应,却心中涩涩。
“那妈妈再见,我要去喝姥姥做的糖水了!”
“好,再见大宝贝。”澜溪回着,然后将电话挂断。
呼出口气,打算投入工作当中,可刚将想打印的文件整理出来,打印机还未连接上,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她一愣,伸手重新拿到眼前。
上面显示的号码,却令她楞了下,犹豫的接起,“喂?”
“你好,请问您是李相思的朋友吗?”那边传来的是陌生的女音。
“啊,我是!”澜溪愣住,忙应,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那边立即道,“太好了,李相思现在正在医院里急救,通讯录里并没有找到家人的联系方式,希望亲戚朋友能尽快赶来医院!”
大脑有两秒的空白,颤着声音忙问了哪家医院和地址以后,立即奔向经理办公室去请假。
李相思到底怎么了,上午时俩人还一块发短信来着,商量着晚上吃什么……
等她赶到医院时,人已经被送到了妇产科的高级病房里。
气喘吁吁的到了病房门口,正要推开门时,一旁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干燥的掌心,温暖的体温。
她脸色一滞,不用抬头,她竟然就知道此人是谁。
“先别进去,让他们俩待一会儿,你朋友刚从手术室里出来,麻药劲儿没过,还昏迷着。”漠漠的男音平缓的响起。
她抬起眼睛,果然,看到的是贺沉风冷峻的眉眼。
吸了口气,她朝里面看去,看到了病床边坐着的纪川尧,因为是背对着门口,所以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双手紧握着李相思的,后者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病房外的长椅上,澜溪坐在边上没动,低垂着头看着地面,想着之前询问护士的话,说是李相思是被路人送到医院的,好像是从超市里出来,滑了一跤,之后就痛的起不来了。
一旁从吸烟区走回来的贺沉风站在长椅的另一边,靠在那,周围散着烟草的气味,他不留痕迹的凝了她很久,看着她皱眉,看着她担心,看着她紧握手指。
“潇潇。”他忽然扯动薄唇。
澜溪一惊,惶惶的朝他看过去,他的一声“潇潇”,好像两人并未分开。
“从六年后我们有交集,一直到你不要我,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你对我有多少的感情?”他很低沉的问,墨眸凝着她,紧紧的。
紧握的手指更加用力,她也同样看着他,眼神渐渐恍惚。
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或是害怕,或是没了耐心,在她没开口回答之前,他幽幽的又问,“一点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