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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说,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还是他的皇后,只能受制于他。
而要扳倒云家的势力,绝非一朝一夕之事,看来,她得采取行动了,尽快用最有效的方法,让云家接受实行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的方案,只要这两个方案得到实施,将云家在朝中的势力分化开来,那么,夏侯冽收回大权指日可待。
可是,用什么办法呢?
她凝神一思,脑海里突然闪过陈涉世家里面,陈涉造反的时候为了提高威信,以便组织戍卒群众跟随他造反的法子,而封建社会的人都特别信鬼神,何不利用鬼神之说来达到目的呢?
这样一想,顿时豁然开朗,虽然鬼神之说她这个现代人是不怎么相信的,可是这在古代人眼里,却是比皇上的圣旨还令人信服,否则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为了造反能够名正言顺,而打出天授皇权,天命所归的旗号了。
正想得入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她下意识地转头一看,看到墨歌一脸惊诧地指着她床上,“娘娘,如雪把您的被子都撕坏了。”
慕清婉低头一看,果然,如雪很明显已经对那个线团不感兴趣了,正不亦乐乎地啃咬着她的被子,被子上面沾满了它的口水和牙印,有些地方还被它撕得裂了缝,看得她哭笑不得。
看来,这只狗不只外表像萨摩耶狗,连爱好都这么像,一样是破坏大王。
她将如雪抱起,好让墨歌清理床上被啃得完全不像样的被子,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紧接着,夏侯冽走了进来。
慕清婉愕然地看着他,按照他们的计划,此刻他不应该在楚妃那么?
这个念头一闪,嘴里已经下意识地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夏侯冽的冷眸眯起,“整个北燕都是朕的,难道区区长信宫朕不能来?”
一句话,说得慕清婉暗暗咬牙,心知自己确实是问了句废话,这个男人喜怒无常,变化莫测,她的确不该认为他是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见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夏侯冽心里暗暗冒火,她就这么不情愿看到他?
“这是做什么?”他瞟了眼正在忙碌的墨歌。
墨歌忙回道:“回皇上,被子被如雪咬坏了,奴婢正在换。”
夏侯冽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脸色有些发黑:“你居然把它放在床上?”
慕清婉以为他是嫌弃如雪脏,忙抬头看着他道:“我已经给它洗过澡了。”
夏侯冽抿紧了唇不说话,半晌,淡淡地吩咐道:“把床上的东西全都拿去扔了,再换过新的。”
“为什么?”干嘛要全换?不过就是坏了被子而已,用得着这么浪费吗?
他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朕喜欢。”
慕清婉有些无语地望着面前专横霸道的男人,“可是这毕竟我的寝宫,皇上再怎么样也该问问我的意见吧。”
他的眉淡淡挑起,“要朕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吗?”
“你……”
慕清婉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是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性子蛮横得像头牛,还动不动就爱以蛮力相迫,跟他争吵只是浪费唇舌,索性也就不再说话。
气氛冷凝下来,墨歌感觉到了空气中暗涌的波涛,在夏侯冽压迫的视线下,担忧地看了慕清婉一眼,很快换好了寝具退了下去。
慕清婉见夏侯冽只是悠闲地坐着喝茶,也不去管他,抱着如雪就往床榻走去,只是人还没走到床边,手就被拉住,“如果再让朕看见这小畜生在你床上,朕就把它扔出去。”
她回头瞪他,受不了地吼道:“它不过就是一只狗而已,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
“朕再说一次,你要养它可以,但是不许这小畜生靠近床,也不许你时时刻刻抱着它!”
瞧瞧她那玩物丧志的样子,好像在她眼里,他这个大活人还比不过一只小小的畜生。
慕清婉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可是瞧他这脸色,也不想去惹他,否则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于是甩了他的手,将如雪抱到角落里,那里有她为它临时做的窝。
刚把狗放下,一只大手就把它揪了出来,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他一脸嫌恶地打开房门将狗扔了出去,很快把门关上,任由它在外面挠门。
小东西在门外呜呜的叫得可怜,慕清婉也不管夏侯冽难看的脸色,转身就想去开门,却被他一句话定在原地,“你是真打算让朕扔了它?”
听到这一句,慕清婉的火气终于爆发开来,“夏侯冽,你别太过分,你说不许它靠近床,我把它丢到狗窝里又哪里碍着你了?”
“它的窝不准安在这里。”他一句话打发了她,然后转身边脱衣服边往床边走。
慕清婉气得说不出话,如果可以,她真想扑上去朝他咬几口泄愤。
心里一再跟自己说冷静冷静,跟这种人吵根本没意义,他绝对不会因为你说得有理就依你。
既然他这么讨厌如雪,而她也正好讨厌他,正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这样想着,她就往门口走,她和如雪一块儿消失还不行吗?
“看来你不只想让朕扔了它,而且还不想让它活了。”
听出他冰冷话语中的含意,慕清婉气得连手指都在发颤,深吸一口气,这才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为何每次都要跟他争呢?明明知道最后的输家绝对是她自己呵,他总是会想这样那样的手段来让她屈服,又何必再苦苦挣扎?
夏侯冽见她呆立着不动,朝她扬了扬下巴,“过来睡觉。”
慕清婉握了握拳,慢慢走了过去,脱了衣服,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感觉被子动了一下,然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揽过她的腰,将她揽进了怀里,他炽热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他的头也凑了过来,呼吸热热地喷洒在她的耳边,她娇小的身子被他密密实实地圈囿着。
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似一张网密密地网住了她,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陌生至极。
她的怒气还未消,更何况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她很是不习惯,身子下意识地动了动想要挣开,他却贴得更紧,耳边传来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如果睡不着,朕倒不介意做点运动为你助眠。”
一句话,让慕清婉的身子顿时僵硬如铁,再也不敢乱动了,连呼吸都轻了下来,就怕又扰着身边的暴君让他有一|逞|兽|欲的借口。
她的乖巧让夏侯冽又好气又好笑,她就这么不喜欢他的触碰?。
不过,今晚他确实不想动她,不是因为他不想要她,而是他不想再强迫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不含情|欲地去拥抱一个女人,感觉,也还挺好的。
让他觉得很安宁,又莫名地觉得踏实,这种踏实感他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过了,或许,从他出生起,他就从来没有过。
也许这个女人真的如六弟所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不堪。
她就像是一个谜,总是无端地吸引着他去了解,可是等到他以为看穿了她,她却又有新的一面等着他去发现,从哪一面看起来都是她,可是又不是全部的她。
原本娶她回来只不过为了虐待她,让他们慕家的人也尝尝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可是,当真正看到她痛苦,他却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报复快感,反而觉得异常烦躁,就如那一次她发烧,就如今日她看着被摔碎的玉佩泪流满面。
从皇祖母那回去勤政殿,看到那一地的碎片,竟然会鬼使神差地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然后叫来李长安,拿着那一堆碎片命匠人司好生粘好,一片都不许漏。
想起刚才去楚妃那里,周楚若虽然比不上慕清婉这般绝色,可也是北燕有名的美人,而且又极是乖巧懂事,每次都是施展出全身解数来取悦他,可是当她纤长微凉的手指在他身上滑动时,他却莫名地想到了冰冷的蛇,心中烦腻无比,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下去,一把推开了她,偏偏脸上又不能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只得找个借口道:
“朕想起还有些奏折没有批,今晚你自个儿睡吧。”
楚妃脸上的黯淡他没有漏看,他平生最讨厌的也是那种撒娇扮痴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子,楚妃极是聪明,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所以也没有过分地纠缠,只是静静地为他穿衣,哄女人这种事,他夏侯冽是从来不会做的,想了想,唤了李长安进来,赏赐了好些东西给她,这才离去。
从楚妃宫里出来,他却没有回勤政殿,只是心随意动地在御花园里走着,直到身边的李长安提醒,他这才发觉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长信宫门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或许,是她太过不逊了吧,宫里的妃子就算高傲如云萝,哪一个不是温柔贤淑,对他服服帖帖,言听计从,想尽办法吸引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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