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怒更一万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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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商量一下话剧需要改编的细节。
“啊，一直和哥在一起，害的我潜意识的将神明的宿命想的那么沉重。说起来，神明的宿命对于不同的神明也有着不同的意义……诶！”须佐能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大吵着向阿波罗叫道，“阿波罗你是不是又把我当做笨蛋了！什么叫做【我这样说你明白吗】？！阿波罗——”
东方在华夏的日子可以称作天伦，除了心烦的时候。
神龙们关系和睦，对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向往，让东方心中很是欣慰。不过这也让东方再一次确定，自己对待神明们和神龙的态度是不同的。
看着华夏的神龙们，他的情绪是慈爱。
想到箱庭的神明们，他的心理却很复杂——用人类的情绪来解读的话，心底的思念……虽然只有一点点。
就算只有这一点点，也足以让东方肯定一些东西。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爱恋的话，那么他也明白该如何了。
东方也去华夏的人类界巡逻了一圈，除了几只极弱的魔族之外，竟然一只强大的也没有遇到，让东方几乎肯定魔族正在集结兵力——东方特意留了个活口给魔族送信。
毕竟自己积威已久，稍微放出一点消息，能为箱庭多争取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于此同时，东方也从神龙那里知道，另外一边的破坏之神与他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东方也稍微放心，专程带着神龙在华夏游玩一番，又将原来在箱庭就计划好的事情做好之后，终于决定回箱庭了。
“父亲，你不能多住一阵吗？”
东方微微笑了笑，俯下-身摸了摸小孩的脸颊。抓住他衣角的正是多年前向他求过同眠的粉龙，如今东方改变，他更是黏东方像块牛皮糖一样了。
“小粉，这么喜欢撒娇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呢。”
“是啊，小粉，父亲已经为你多留了好几天了。”俊美的青年一脸温润的笑，蓝色的眸子里虽然也是不舍，但还是将粉龙拉在了自己身边，道，“不过一年而已，等父亲从箱庭回来，还怕没时间让父亲和你玩？”
粉龙一听觉得有道理，对蓝龙吐了吐舌头，又才对东方保证道，“我一定会是好哥哥，所以父亲一定要早点回来。”
粉龙没去过箱庭所以不知道，箱庭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不同的……箱庭的一年，在众神界，可不是一年这么短暂的。
东方摸了摸粉龙的头，才看了看自家的孩子们。
九条神龙，除了黑龙、灰龙、蓝龙是青年形态之外，金龙、红龙、白龙、紫龙、粉龙、橙龙全部都保持着小孩样貌，个个都是自己引以自满的孩子。
“照顾好那个孩子，我不在的时候守护好华夏。”看着众神龙严肃的神色，东方终究是没有轻松的笑出来，只是那深沉的黑眸，明明白白写着信任。
蓝龙带头应了，现在这个状况他已经满足了。
在箱庭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就算东方改变了，将它们视作孩子，可是那种轻松发自心中的快乐，并不是他们神龙能够带给东方的。
只有那些神明，才可以让东方产生纯粹的快乐，忘却他本身是华夏本源神这件并不轻松的事情。就像他，就只有在对着粉龙的时候……
这样的话，就由作为孩子的他们守护着东方，守护他们的父亲，守护他们的华夏，让东方放手得到幸福吧。
看着东方离开华夏神殿，蓝龙叹了一声，拉着粉龙的手，轻声道，“小粉，我们去照顾弟弟吧。”
“恩。”粉龙开心的点了点头，对于蓝龙眼睛里的宠溺很是享受的眯了眯眼，问道，“弟弟是父亲想要培育成继承人的吗？我知道他有完整的神格，蓝子，你说，父亲是不是更加喜欢弟弟？”
蓝龙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东方创造出了具有完整神格的后代，却不知为何，在龙蛋中他感受到的东方血脉，只有三分之一。
所以，蓝龙可以确定他们的这个“弟弟”，东方绝对没有让他继承的打算，但是……为了让父亲放下重担，也许他该做些什么？
蓝龙扯开嘴角笑了笑。
“是的，弟弟具有完整的神格，比我们更接近父亲，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让他明白神明的职责，这样父亲一定会开心的！”蓝龙摸了摸粉龙的头，轻声笑道，“不过就算父亲更喜欢弟弟，我也一定会更喜欢小粉的。”
粉龙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自己被蓝龙抱住的身子，问道，“那弟弟在蛋里的时候我们就要尽到哥哥的职责，蓝子我们快走！”
说着便拉着蓝龙的手，向放置龙蛋的龙之泉跑去。
蓝龙露出无奈的笑，粉龙脾气暴躁，也只有在说到父亲才会如此听话了。
东方万万没想到，自己回去箱庭之时，托特会在传送阵旁边等着他。
更加想不到的是，托特脸色黑如锅底，一见他就来了个大熊抱。
“东方希！你居然不告而别这么久！”托特声音隐忍着怒气，仿佛夹杂着冰霜一般，“我要惩罚你！”
东方安抚性的拍了拍托特的背，声音透出几抹笑意，“好了托特，我很想你。”
托特只觉得心中积累的怒气一下子莫名其妙消失无踪，原本想要借机发作东方，一时之间责备、埋怨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导致了短时间的冷场。
东方却是趁着这个档口，扒开了托特困住他的双臂，率先走到了前面，唇边挂出一抹浅笑，带出无限风情的同时露出一丝嘲讽，含着笑意以及挑衅的话语响了起来，“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不过一晚就让你认为我是你的私有物不成？”
托特脸咻的一下沉了下来，面色阴沉的问东方，“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东方认真的看着托特，“我很想念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主导我。我也不希望你拿出那副态度来对待我。也许现在我和你的关系更加亲近，但我对于月读的好感，完全不低于你。”
托特这次是完全挎下了脸，几步走到东方面前，一把拽住了东方的手，逼视着东方，一字一顿的问，“你是说，你喜欢月读那个蠢货？”
东方看了托特一眼，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他只说对月读也有好感吧？怎么就被理解成那种意思，试图甩开托特的手，完全没有作用，反而让托特的脸越来越黑，手也越收越紧。
东方也上了火气，见甩不开托特的手，也不挣扎了瞪着托特道，“是又如何？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放手！”
托特怒极反笑，好一个与他无关！几千年的爱慕便被一句与你无关隔断了吗？
“托特！我并不想与你发生摩擦，你可还记得事后你说过的话！”东方抬眼看着托特，“你以为我为何要回华夏？”
托特说他明白。
所以东方才才对托特赋予所有的信任，希望托特把那件事情当成意外，他才承诺会慎重的考虑对他告白过的所有的神明，结果托特却是辜负了他的信任！
托特对他几千年的爱慕，他当然考虑过。就是因为如此，才让托特得到他的身体，以作慰藉和谢意。
但他想不到的是，托特对此事却如此在意，一次比一次更加紧逼，让他无法自处。想来还是他错了！
“你回华夏不就是为了躲开我？”托特怒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无奈，“东方希，你何等无情！算我……”
“住口！”东方毫无畏惧的直视托特的眼睛，“你又何苦把自己放在那样一个位置！你喜欢我，你也从未放下过你的骄傲，为何要求我附和你的骄傲？你我同为身为地域本源神，不可能放□上的使命——何况，你我几千年的情谊，若不是你迫我太紧，我如何会专程避开你！”
“如今我见到你这个样子，真觉得自己是不是错的离谱！”东方终于挣脱了托特的桎梏，他也没管自己被托特捏的生疼的手，冷冷道，“我不介意抹去你那一部分的记忆，或是你自己封印也可以。”
看着托特有些灰败的脸色，东方顿了顿，还是软下了态度，“就算没有那些，我们也是永远的朋友。至于我的决定，也不会因为这个而产生动摇，你说的那些无所适从的思念，我已经明白了。”
说完，东方便迈步，在托特眼里，那动作仿佛被放慢了一万步一般——缓慢而又坚定的离他而去。
托特突然笑了一声。
东方顿住了身子。
“你真的明白吗？”托特看着东方隽秀的背影，笑声低沉，“可是啊东方，喜欢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的啊。无聊的嫉妒，超出掌控的独占欲，既会算计也会谋划，也会产生欲=望，各种感情混杂在一起，才是爱情。”
“……”东方看了托特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所以他已经做好决定了啊。
正因为爱情是这么复杂的东西，所以才会为多余的事情思前想后，然而——
这件事情，如果会因为其复杂性产生这么烦的束缚的话，对于本源之神来说，便是多余的东西了。
对不起了托特，我就是这么无情，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摆出这样一副伤心的面孔，我也不会有任何触动的。
东方握住两拳，不再看原地的托特，迈出脚步沉重，向着箱庭的位置走去——何况，现在这种时刻，并不是让这种阻碍他宿命的爱情生长的时候。
爱情，虽然有人爱慕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如果它扭曲的挡住了道路，东方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子划过一道凌厉的光，他会毫不留情的将它斩杀。
哪怕是……
东方垂下眼睑，盖住了里面复杂的情愫——真是何其无奈，第一次能够爱人的时候，却要让自己亲手将这爱抹杀……
他，为着神明的本心，究竟还要失去多少东西？
东方的回归受到了好一通欢迎和善意的埋怨。
欢迎自然是不用说的，大家都盼着东方赶紧回来；哀怨的则是东方回归的时间太不适合了，因为今天正是一个月的日子，原本阿波罗以为东方不会回来，就连同着草薙结衣，将学园祭的日子推迟了五天。
东方笑，并不觉得抱歉，说过会在学园祭之前回来，便一定是可以回来的。不过学园祭推迟这件事情，还是让东方觉得心窝暖暖。
也因为学园祭的事情，整个箱庭包围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之中，东方犹豫一会之后，决定现在不将他对于众神的感情的决定公开。
东方还是希望能够一个完美的学园祭，有些同学，听了他的决定，肯定是静不下来，好好的学园祭气氛也会随之消弭。
再说他已经下了决定，就算是为了自己，也应该让学园祭成为他一生美丽的风景。神明寿命之长，若是一片黑白，岂不是太寂寞了？
当晚，神明们开了个欢迎会，在会上东方并没有见到托特。
原本有些事情东方是要向托特询问，但既然托特还在思考，于是便问了阿波罗，粗粗了解了一下箱庭的近况，虽然不甚清楚也让东方了解到大致的情况了。
散会之时，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原本东方也是下午才回，待众神会宿舍之后，东方专程去了钟楼，见到宙斯的身影之时感叹了一句果然如此。
宙斯已经不在箱庭了，留下来的不过是宙斯的能量体——宙斯，恐怕是陷入沉睡了吧。
原先他就觉得巴德尔那件事宙斯没找碴很奇怪，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没有时间来查看宙斯的状态，看来形势还真是不算轻松啊。
东方又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梦，世界是永远的黑暗，只有一个白色的他，没有声音，没有色彩，只有他——神明不会无缘故做梦，他……
睁开眼睛，东方向宙斯的能量体传达了自己的意念，之后便回去了自己的宿舍，一夜无话。
一周的时间，对于箱庭来说是很快的。
转眼就到了学园祭的前一天，学院之中到处弥漫着一种轻松和欢腾的气氛，让东方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不少。
东方在箱庭已经不授课了，精灵学生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刚有了一般的灵智，除了本能之外，很多事情都不懂。
众神虽然有些不愿意，好像东方不授课之后就会离开箱庭一样，但东方也说明了，因为他能教的已经全部无所保留，再授课也是无用——让他教其他文化课，还是算了吧，万一错了，托特不是要笑掉大牙？
托特在这其间一次也没在东方面前出现过。
东方心中难过，为着托特这份错的感情，他领会感情如此短的时间，让他放下尚且如此艰难，何况托特那不知持续了几千年时间的爱恋？
可即使知道如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托特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他自己的意识，着对于神明来说，根本就是灾难。
他能肯定托特那时候说的“明白”是真的。
但那份“明白”却在短短几天内消失无踪，成为了他们前进路上的阻碍，让东方不得不斩断。
东方知道托特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也会选择走到他的身边，但东方到底还是觉得难过，感情愈甚，忘记越难。
所以托特不出现，东方也不去找他，免得动摇托特的决心。
“东方——”须佐能在东方面前晃了晃手，疑惑的皱起眉头。
东方蓦然回过神来，就听见须佐能的嘀咕。
“真是一个两个全魔怔了不成？无论是东方也好，阿波罗也好，哥也好，这几天都超喜欢出神的。”
“呼呼，”东方忍俊不禁，笑着打趣须佐能道，“有思想的人自然是要思考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肯定没有这种时刻吧。”
须佐能立刻就上钩了，一双眼睛上挑着看着东方，摆出一副嘲讽的样子，“混蛋，你这家伙刚才绝对是我骂我吧？”
“不，完全没有。”东方无辜的耸耸肩，一本正经道，“我在夸奖你，同时也很羡慕你。”
须佐能眉脚两抽，犹豫了几秒之后神色复杂的开口，“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开心的。”
羡慕他什么？须佐能都已经知道了，就是洛基经常说过的什么“人傻无烦恼”。经常听到这种论断，须佐能的反应已经由一开始恼怒变成默然了。
“话说回来……”须佐能摸着头发，疑惑的开口，“东方你是不是和托特老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东方眉头一跳，按下心中的惊讶问道，“何以见得？”
难道真是所谓的笨蛋的直感准的吓人？
须佐能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是因为，东方你回华夏之前躲着托特老师，结果你回来之后，托特老师又避开你。若是说没什么，就是骗人的鬼话。”
“胡说。”东方没来得及发话，便听见一个熟悉的音色，依旧是那么高傲和欠扁，“神明从来不屑骗人，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样白痴的话来了吧，须佐能？”
须佐能蓦然听到托特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被当事人捉住他在背后议论，须佐能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托特……东方抬起眼睛，现在托特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