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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十月底的时候,我越来越没信心,内心越来越发虚。那种感觉就好像驶出海不久,既找不着回去的路,又看不到前进方向的茫然。
阿松为我准备了一套秋装防寒,拿进来的时候他抱歉地说,管家不知道我适合什么样的风格,只随便准备了些。
我看着这张诚恳憨厚的脸,忍不住试探性的问他,张景华那边是否有什么指示。
他一开始支支吾吾,后来经不住我央求,只说了一句,他这个月都没接到过张景华的指示,只不过他提前支付了一大笔佣金,承诺事成之后还会有另外一笔赏金,他们几个才死守着我,没有怠慢。
我心中无限失望和疑惑。这里犹如一座孤岛,被世人遗忘了吗?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等待得太久,已经渐渐的疲惫。不管白天黑夜,都被无数惊恐的画面折磨着,被无数个令人心悸的梦魇煎熬着。我太累了。我试着不去想什么时候能出去,不去期待父亲早些来救我,不敢想父亲为何那么久没消息,更不再回忆那些从前。
每天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睁着眼睛看天光大亮,睁着眼睛看黑幕降临,把自己折腾得无比劳累,绝不留清醒的机会。
天气转凉了,窗外的桂树花开锦簇,之后白花满地如铺白雪,某天早晨被人扫去,只遗留枯黄的草地伴着仍旧郁郁葱葱的桂树叶,迎接着初冬时节。
也许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我开始对食物反胃,偶尔会嚼着嚼着胸中涌起一阵酸水,被迫跑到洗手间狂吐不已,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双眸深陷,头发散乱到处打结,形如枯槁。我呆愣了老半天才认出镜子里那个枯瘦如三十岁人的女人是自己。
扶着墙艰难的走出来,在洗手间门口倏地滑倒在地,头往后一仰,“咚”地磕到墙壁。
房间门忽然打开,阿松慌张的站在门口,低呼道:“乐小姐,你怎么流血了。”
我一惊,顺着他视线望去,白色休闲裤大腿处渗出斑斑血迹。脸一热,忙喃喃道:“我没事,你出去吧。”边说着边爬起来慢慢往里走。
大姨妈总算来了。连续多日的呕吐,我心里无数个问号,无数个提心吊胆。那晚被沈剑锋用强,没来得及服药,后来被张景华……我极力甩头,甩掉一脸的酸楚,不敢再去想。
所幸,大姨妈来了,我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总算移除了,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但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晚上阿松送饭的时候,特意塞了一个黑色袋子给我,我问他是什么,他红着脸只嗫嚅着说我会用得着,并说宵夜有准备红枣枸杞糖水,八点多的时候送来,叫我别那么早睡。
我看着他跟我一般年纪,一脸腼腆的表情,温暖涌进心中。还好,世上还是有不少令人温暖的人。在这孤僻的地方,还有人关心着我。
我道了声“谢谢”,待他出去后去换了裤子。
这次的量很少,第二天便没什么动静了,我心想也许这样非人的生活让我内分泌失调,影响了例假周期也不一定。总之,来了就好。
在逐渐绝望的日子里,这个房间迎来了n城的冬天,北风呼呼的刮进来,我顾不上关关窗,刺骨的寒风倒让我感到无限的畅快。
他们仿佛能预见囚禁我的遥遥无期,十一月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羽绒服、毛衣、厚裤子。南方的季节,十二月份才算正式进入冬季。
此时,正是毛衣用上的时候。我开始嗜睡,自然晚上还会整夜的失眠,但半夜便会沉沉的睡去。吃了早饭便困意十足,又爬床钻被窝,经常在阿松送午饭时仍宿醉未醒。
饮食开始有所好转。阿松笑着说,之前每餐的菜我基本没动,只喝几口粥或扒拉几口饭,如今饭量增大,有时能吃完整整一碗,菜也动了不少,是个好兆头。他咧着干净的笑容欣慰的看着我,说:“乐小姐,你气色稍稍比以前红润了。这样不挺好的嘛,你早晚都是要出去的,何必苦了自己。”
我接过他的话假装漫不经心问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好想我爸爸。对了,最近新闻有没有他的消息?”
阿松闻言一震,随即恢复笑容,有些吞吐:“乐小姐,我……我不看报纸和新闻的,对你父亲不是……不是很熟悉。”
他挠挠头,转而迅速道:“你先用餐吧,待会饭菜凉了就不好了。我先出去了。”
我心中有小问号,不过想着他那么小的年纪便出来混社会,不关注商界新闻也不足为奇。何况,父亲为人低调,长时间不上报也属正常。
不再多想,只凭着味觉一口口的吃饭,直到肚子撑了才罢休。
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腹部微微凸起了些,兴许是近来胃口有改善,对比之前的消瘦,才明显有胖腹感。
偶尔还会吐酸水,不过比前段时间有好转,心想也许也是食调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