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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邵伟文解着自己的腕表带,然后放在床尾的电视上,又走过来几步。
“我陪着小念去医院检查身体,经过妇科门诊发现有一群护士围在诊室门口,我便走过去看了看,你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脸色很不好,我就将你带了回来。”
我哦了一声,“谢谢你,那你现在可以将我送回去了。”
他眯了眯严谨,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我自己走。”
他忽然伸手,触在我肩膀上狠狠一推,“去哪里。”
我再次仰面倒在床上,我心底压抑了许多的怒火惊慌和愤怒,但我知道,邵伟文和邵臣白一样,在对待很多事很多人上,并不存在理智,他们会疯狂,会做出让人匪夷所思心惊胆颤的事,我现在没有能力和他抗衡,我还怀着孩子,甚至连他碰我一下,都会造成孩子的流逝,所以我不能有半点激怒他的地方,我至少深深的喘了口气,尽力压下自己的不平静。
“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该去的地方?”
他冷笑,“难道这里不是吗。吃喝用都是做好的,你还不满意。”
我摇头,“有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他,张墨渠吗?真是情深意重,可为什么,你自己独身在医院,他没有陪着你。怎么,不要告诉我,他只是出去买东西没有留意,你就被我掳了回来,你是不是想说,我是绑架,是囚禁。”
邵伟文说完猛地俯下身,手指嵌在我的下巴上,力气之大让我觉得生疼。
“你果然回来了,沈蓆婳,你到底还是逃不了,我说过,做我一天的女人,即使我不要了,也不允许你跟别人。”
我闭上眼无助的笑着,我真懊悔自己为什么无聊到跑去医院,我宁可不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我也不愿意沦落到邵伟文的手里。
他望了一眼我覆在小腹上的手,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你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野种。一个月,大夫说你怀了一个月。一个月,孩子自然不是我的,是张墨渠的对吗。告诉我,为什么从邵琛白那里跑出来了,却不来找我,你和张墨渠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会牵连到一起去,莫非你在跟着我的时候,就已经给我戴上了这顶绿帽子么。”
我仰面望着他,忽然觉得对待这个男人特别无能为力,他的思维永远有他的一套方式运行,根本不受外界因素的丝毫干扰,哪怕我说得再真心,他都不会相信,他信奉的只有他一开始就认定的那个也许本身就是错误的答案。
“只许州官放火,就不允许百姓点灯吗。在我还爱还愿意跟着你的时候,你将覃念带来,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你知道她是个很有心机的女子么,你知道我顾念着你会不高兴,你会心疼她只能眼睁睁的受委屈的滋味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我想除非是傻子,否则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出了一个狼窝又进了一个虎口,张墨渠对我有多么好你知道吗,一个对待我真心,一个对待我只是为了发泄、欲、望,你说,我会选择谁。”
邵伟文俯视着我,他的身子从我身上离开一些,直起了身子,“我从未将你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如果我想要女人,我要多少都可以,凭我的地位和金钱,甚至凭我这个人,都有足够吸引女人的资本,但我并非对谁都能多看一眼,至少我的女人很少,不管外界怎样传言我,你又因为各种原因对我有了成见,总之我可以告诉你,我这辈子只有过两个女人,小念和你,算是真正意义上,至于别的,做戏也好炒作也好,都是各取所需,我从不认为我的名声已经让你厌恶排斥到了这等地步。”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是曾经,不,哪怕三个月前,你对我说这些,我都会高兴的欢欣雀跃,因为这代表,你从另一个层面承认了我,给了我半个名分,将我放在了距离覃念不算太远的位置上,我不敢奢望和她在你心里同等重要,我知道我不配,每个女人都会成为另一个男人心尖上的那个,但你并非是将我护在心坎上的男人,曾经我迷茫不清,为了不可能的结果努力着等待着,如今我不在乎了,哪怕你从来没认真过,真的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对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你已经无法再左右我的心情。”
我将目光移向窗外,真的,如果说在昨天晚上我还在和张墨渠固执着那件是忘了还是忘不了的问题上,我还在懊恼自己为什么对待邵伟文这样狠不下心,而此时此刻,当我真的面对这个男人时,我也彻底明白,所谓的遗忘不了,不过是为我自己的青春和真心可惜而已,此恨只关风与月,而不关爱情了。
“墨渠因为我出事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让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我更不会被你抓来,且不说他不会离开我半分,就算真的凑巧了,现在他一定让滨城翻了天,只为了找到我。”
邵伟文蹙了蹙眉头,“张墨渠的事我听说了。他在滨城的场子遭受了重击,有两家被局子查封了,现在还有大批的手下在里面审讯,他赶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将头别到一侧不去看他,“你没资格知道。”
他冷笑了一声,“兴许我会救他,看在你又阴差阳错回到我身边的份儿上,更看在他在我和邵臣白斗得最激烈的时候,帮了我一次,我为何就不知道报答一次呢,还是在你眼里,我真的卑鄙到那个地步。比邵臣白还卑鄙吗。”
我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你愿意救救他吗。”
他挑了挑眉毛,“也许会愿意,但现在,我还不确定。你该知道,我是商人,我需要利益,我现在并没有看到救了他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沈蓆婳,他就算能平安度过这一关,但局子向来对待黑dao的人也是欺软怕硬,他们不回去触碰那个最高处的,但一旦碰了就是掌握了足够拉他下马让他一辈子都出不了城墙的证据,就算我捞他出来了,他也一无所有,甚至会被他从前的仇人追杀到毫无退路,邵臣白就是一个最可怕的寻仇者,你说,他什么利益都给不了我,我凭什么淌这个浑水。”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给你。你要什么。”
他哦了一声,笑着将双手插进口袋里,“我要你呢。”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他说过,他能解决。”
邵伟文也学着我故作淡然的哦了一声,然后转身,从一侧的矮柜抽屉里摸出一份报纸,和一沓照片,他笑着掐了掐我的脸,“将近两个月不见了,你必之前更有意思更聪明了。”
他将那些东西甩给我,有的散落在我脸上,更多的都散落在身上,我抓起来,看到第一份时已经愣住了,而再之后,我几乎都是颤抖着举到眼前,再颤抖着放下。
张墨渠被出示了逮捕证的警方戴上手铐,他坐进警车里,他从无数举着相机的记者面前面无表情的经过,他在内部受审,他憔悴而疲惫的脸,他严肃又无奈的表情……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不只是为了张墨渠,更为了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也是第一个孩子,现在我自己一个人,还要面临张墨渠曾经敌人的寻仇,我离开这里,没人保护我,而一旦被邵臣白掳去了,我能不能活命都是两难,何况还怀着孩子,为了孩子,我也要活下去,好好的忍下去。
我闭上眼,紧紧握着那些照片,“我答应。只要你把张墨渠平安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