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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繁活跃于大盛军政两界。
晚间,凌朔风卸下沉重的盔甲,看着旁边一脸颓丧抚摸着白玉佩的苏有容叹道:“行了,别苦着个脸跟打了败仗似的,要不是那个玉佩,你这伤就麻烦了,它这是给你挡了煞了!”
苏有容点点头,把手里的玉佩妥善包起贴身放好:“只是觉得可惜……这是筝儿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凌朔风瞥了他一眼:“虽然身为如筝的娘家人,我还挺安慰的,但是看你这个样子,真的是想踹你一脚,要不是你身上有伤,我就踹了!”
苏有容笑着双手一合,做出一个“服了”的手势,慢慢捂着胸口站起身,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今日石井那一刀,若不是正好被他胸前挂着的白玉梅花佩挡了一下,恐怕他的伤真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可玉佩也因此被划了长长的一道刻痕,虽然是在背面……还是感觉很心疼。
夜深了,苏有容躺在军帐自己的铺盖上,一天厮杀的疲惫和伤痛一股脑涌上,让他在被子里慢慢蜷了起来,想到不久就可以回到盛京,再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他才感觉身上舒服了些,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
夜半,苏有容突然醒来,猛地坐起身,牵动身上伤口又弯下腰“嘶嘶”地缓了一阵,凌朔风是警醒惯了的人,听到动静就翻身拔出了枕畔的刀:“怎的?!”
苏有容摇摇头,缓了一阵子才尴尬地说:“没事……是我做梦了,对不住!”
旁边一阵沉默,又是一阵可疑的“嗤嗤”声过后,凌朔风清了清嗓子:“无妨,初次上战场,难免发噩梦,睡吧!”说着倒头躺好,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苏有容捂着胸口,重新缩回被子里:呵呵,噩梦……要是噩梦就简单了!
他回忆着梦里的场景,慢慢红了脸,在被里缩成一团,滚了几滚,勉强压下奇异的感觉,翻身睡去。
夜半,林府沁园闺房内,如筝蹭地坐起身,带倒了床边小几上温着的茶水。
值夜的浣纱和秋雁听到动静,赶紧扑到如筝身边:“小姐,怎么了?!”
如筝握住浣纱的手,兀自喘个不停,秋雁赶紧点亮了烛火,明灭的烛光闪动下,如筝环视四周,看到是在自己熟悉的闺房,才稍微定了定神,想到刚刚梦里的场景,心里一痛,泪水便涌了出来,吓得浣纱赶紧扶住她肩膀,急道:“小姐,您这是!”
如筝稍微稳稳心神,握住浣纱的手摇摇头:“无事,发恶梦而已……”
浣纱这才放下心,看她哭的凄惶,心里又是一痛:“小姐,无事了,不过是个梦,我们都在呢。”
此时,秋雁也端了一杯温热的桂花茶过来:“是啊,小姐,刚刚打了四更了,奴婢听说后半夜的梦都是反的,噩梦正是好兆头呢!”
浣纱见她平日里闷嘴葫芦一般,此时却一语中的,一时恨不得对她拜一拜才好,忙附和着:“是啊小姐,奴婢也听过这种说法!”
如筝慢慢缓过来端起茶饮了一口:“无妨,梦而已……”她看着浣纱和秋雁,心里惴惴的,忍不住说道:“大约是白日里想的太多了……”
秋雁察言观色,知道她今日不说开了怕是睡不着了,便上前将她枕头翻过来,对着如筝福了福:“小姐别恼!”接着便冲着枕头轻声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完了回头一笑:“小姐,无事了,你快说出来,梦就破了!”
如筝见她煞有介事的,一阵好笑,心里的阴霾也散了七八分,当下轻叹到:“我只是梦到他……浑身是血,还对我笑……”说着又打了个冷战。
浣纱哪里不知她说的是谁,赶紧给她掖了掖滑落的被子:“小姐,别怕,苏公子武艺高强,怎会有这种事发生,就是秋雁说的,这个梦定然是反的!”
如筝看着她俩亮亮的眼睛,笑着点点头:“嗯,你们说的对,定是反的!罢了……睡吧。”
浣纱和秋雁点点头,收拾了地上茶壶的碎片,又安抚了如筝一会儿,才熄灯分头睡了。
如筝伸手把枕头下面的梅花簪子攥在手里,一遍一遍想着苏有容临走时对自己的那个承诺,心才渐渐宁定了下来,却是再也不敢睡,直睁着眼睛等到天色微明,才朦胧睡去。
浣纱听着她呼吸慢慢平和了下来,才放下悬着的心,当下又是一叹:看来,小姐对苏公子真的是用情至深,惟愿他能平安返回才好!
在心里这样默默祝祷了一番,她才轻轻翻了个身,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