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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仿佛有一个惊天的响雷,又似有神的咆哮,从天而降,直直刺入我脑海,辟开了我所有美好的回忆,不知是她凌历的气势,还是我震惊所致,不由得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了许久,终是流泪道:“你胡说什么?”
我话未说完,她却厉声说道:“是我胡说?还是你的演技太好了,那六年的药物不正是你负责调配,全是你和锦绣帮着从紫园搞来人参养荣丸的吗?”
“为了权利,地位,荣华富贵,这几年花锦绣什么都可以牺牲,确然她至少从不演饰她的野心和奸妄,”她轻哧一声:“你们几个都以为我是个什么也不知道,一心只是依靠小五义的病痨,真以为我看不懂花锦绣那双紫眼睛里的鄙夷凶狠之色吗?你们真得以为我会看不懂你们心中对我的怜悯吗?花木槿,你知道那种躺在床上像个废,看人眼色却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的滋味吗?”她凑过来,对我吼道,那满腔的悲愤恨意从她身上迸发出来,我口中喃喃说着:“碧莹。”
然后我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定定地看着她,脑中的映像却全是当年大雪粉飞的夜里,瘦骨粼峋的病美人,喘得生生咬破了嘴唇,差点翻白美丽的双眼,她那柴火似的手死死地挣扎着抓着我的胳臂,对我喊着:“木槿,好苦,你让我去吧,你让我去吧。”
泪水自她满是恨意的眼中滑落:“你还记得吗,锦绣害我那年她八岁,八岁啊!才八岁的小女孩如何会应付像柳言生那样的恶魔?又怎么会懂得这样的手段来害我呢?可你一进紫园便语出惊人,留下了你的好妹妹,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把妹妹推进了紫园,好为你铺下富贵之路,后来她饱受禽兽的□,你便将锦绣推在前线,替你遮风挡雨,一边下药害我,让我那几年生不如死,可是你却借着照顾我之名,退到安全之所,另一边勾引二哥,又眶骗大哥,让他们为你们姐妹俩买命,你的好妹妹终是惹怒了夫人,你再也藏不住了,就让二哥求原非白照顾你,于是一个勾引老子,一个勾引儿子。”
她讥讽道:“可笑的是.......你伴我在德馨居那几年,我还天天都为你感谢上苍,心想一定是上天感我姚碧莹自糼父母双亡,遭人陷害,所以才赐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姐妹啊,却不想我遇到这么一个犲狼之心,狠绝人寰的人。”
“够了,姚碧莹,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愤怒地大叫出声,血腥味在喉头涌现,可是她却在那里轻蔑一笑,继续道“那些年你害我生不如死,但我从没有真正地恨你,因为必竟你还是让我活了下来。”
香芹在那里擦着口角的血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兴灾乐祸。
“你知道二哥有多可怜吗?以他的本事,本来根本不会着了柳言生的道,可是为了保护你的好妹妹,他......他......他被柳言生.......,”琥珀的眼瞳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那年你在馆陶居吐血,昏迷不醒,那黑了心的原非白便拷问二哥,把二哥打得体无完肤,他受了这样的折辱,却一言不发,一心只想着你有没有事,还忍着伤痛求原非白允他来看你,你终是醒了,二哥却倒下了,发起了高烧,眼看人也不行了,来来去去口里念得还是你,还是你,” 她对我唾了一口,轻蔑道:“我姚碧莹此生最最恨的就是你这样利用二哥,永业三年,他冒死陪你下山,转眼你却卖身投靠了南诏狗,做了大理太子的□。”
“碧莹,我花木槿也许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此二个月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过流光散,更不要说残害你,这其中必有隐情.......”我轻轻擦了擦我的脸,忍住满腔冤屈,艰涩道:”永业二年我确累二哥陪我下山,差点尸骨全无,的的确确........是我对不起二哥,可是,“我从牙逢里迸出话来:“我没有投靠南诏,更没有做段月容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生生不离,在德馨居,我也从未害过你,若我真是狼子野心,口蜜腹剑,掩示得天依无缝,你我相交六年,日夜相对,时时相守,演技再好的人也会露出破绽,以你的聪慧也看得出来,你怎么可以相信果尔仁的挑拔离间?果尔仁一心想让你做撒鲁尔的枕边人,他对你示好,你必忠心于他,然后安排你在撒鲁尔身边,撒鲁尔专宠于你,自然也会被他所掌握。”
她向我鄙夷一笑:“你果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一时语塞在那里,久久地才迸出话来:“那好,你口口声声爱二哥,那么你为何要顶着我的名字,变成了热伊汗古丽,变了非珏的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