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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谁!”里屋里传来一声惊呼,帘子一掀,赵氏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是萧庭,连忙就要下跪。
“不用,不用,赵安你去拿酒,手脚利落点,我在这等你。”萧庭一屁股坐下。
“出事了?”赵氏年纪大些,经历过的事情也多,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事情发生。她不敢直接问萧庭,就问赵安。
“没工夫解释,等办完了再跟您说。”赵安嗖的一下钻到院子里去了。
萧庭一路上跑过来,嗓子眼里都在冒烟,也不客气坐下就随手拿起边上的水壶晃了晃,仰脖子咕嘟嘟的朝嘴里灌水。
“哎呀这可不成。隔夜水冰冷冰冷的可别喝坏了身子骨。”赵氏赶紧给水壶拿过去,“我去给您烧热了再喝。”
“不必了。哎,你手又怎么回事?”
赵氏拿说水壶的时候,萧庭发现她手上有个伤口,还在朝外流血,红殷殷的。
“啊?给剪子划了一下。不碍事的。”赵氏腼腆一笑,赶紧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萧庭刚才进门又快又急,几乎就是踹门而入,跟响马砸明火似得。赵氏正在里屋全神贯注的给二儿子裁剪衣裳,听到大门哐当一下,有人闯了进来,给她吓了一跳手里剪子一歪,把手掌给剪了个口子。
“我滴个亲娘咧!怎么就不要紧了!”萧庭头大如头,爆了一句熊二的口头禅。那边李敬业还躺着呢,就是被金属划伤感染了,万一是破伤风神仙来都没办法,这边又来一位。
“真不碍的爵爷,大郎二郎自小的衣裳都是我做的,这多年也不知道划伤了多少次手,没大事。”赵氏细声细语的说。
“怎么就没大事了,搞不好要死人的!我瞧瞧。破了多大的口子?你明儿个别去出摊子了,我让孙老神仙来给你瞧瞧。上点药……”萧庭也是给李敬业这事吓怕了,下意识就要去拉赵氏的手,看她手上的伤口。
手伸到一半,还没碰到赵氏,赵氏就跟隔空触电似得朝后蹬蹬蹬退了好几步。
萧庭猛地醒过神来,人家可是小寡/妇。大儿子还在后面拿酒,这一把抓住人家的手算怎么回事。
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的顺势把生到一半的手在半空绕了了弯,假装挠头,“这样。也不必等到明儿个了,你今天就跟我去英公府上,让孙老神仙给你上药。”
“这可当不得,奴家一个下人,当不起爵爷这般看待的。”赵氏站在墙角,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脸蛋红扑扑的。
三十冒头的女人,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又死了丈夫,要说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想那是假的。可她丈夫毕竟死了没多久,还有两个儿子,要说一门心思就想着那点子事也不至于。守寡之后,起初她一颗心都在两个儿子身上,日日盼着儿子能有出息。
如今大儿子在作坊里,已经熬出了头,将来庄子越发的好了,小儿子也不愁没着落,况且兰陵爵爷和别的爵爷不通过,从来没要求庄子上的寡/妇们什么‘守节’,反而有些支持寡/妇改嫁,木匠管事宋大头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随着酒水铺子生意好起来之后,甚至有人暗中隐隐的给她递过话,想保媒拉纤的。虽说都拒了,可却把她心底里那点子一直压抑着的‘心思’给渐渐的撩拨了起来。
所以有时候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赵氏也难免会想自己的将来。
人禁不住说,庄子上有些风言风语的她也知道,爵爷的高枝那是万万没有福气去攀的,两个人身份年纪放在那摆着,万万没有半分可能,何况人家爵爷也没流露出半点子别的意思。
这事不能想,想多了就羞愧的活不成 ,人家爵爷往来的都是公主一流人物,怎么会把自己一个小寡/妇放在眼里,自己一个人关门在家想这些事,真是太不要脸了。
萧庭刚才一副激动的样子,却让赵氏会错了意,要真是个普通的庄户,怎么就会带她去英公府上,还请孙老神仙亲自诊治?这传出去,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你万万大意不得,钝器划伤不是小事。”那边萧庭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话,赵氏暗暗下了决心,说什么也不能败坏了爵爷的名头。
她恩了一声,从柜子里抱出一个小木桶,掀开盖子。木桶里都是浓浓的浆糊,大概是放得太久了,浆糊表面已经变霉发绿。她用指甲挑了点绿毛浆糊涂在伤口上。
“这又是做什么?”萧庭一愣。
“我阿娘教我的,衣裳划破手,就用这发霉的浆糊涂抹上就没事了。”
赵氏低着头把绿毛浆糊细细的涂抹在伤口周围,低着头小声道:“不敢劳烦爵爷,奴家万万没这福分跟爵爷一块儿去英公府。”
萧庭望着那桶绿毛浆糊就是一愣:“你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