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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涕,皇后不是要她死么,她就该拿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瞧瞧邓綬的手段,那简直就是白花的模范教材。
还劝皇帝去睡别的嫔妃,有本事一开始就把皇帝往外面赶喃。如果要说没胆子赶皇帝,怎么后面就有胆子了?偏偏在阴皇后和皇帝闹矛盾的时候装贤惠。而且阴皇后在自己宫殿里说要邓家完蛋,邓綬后脚就知道,没安插眼线谁信?
到了做了太后,掌权的地步弄到自家娘家人都看不下去。这哪点是班昭书里头的标准了?
徒弟都这样,亲手教出来的师父是个什么样子,基本上也能猜到了。
还有长孙皇后,插手政治简直不要太欢快。玄武门事变里面也有她活动的身影好么?唐太宗问她政事,她推托两下也参与了。
缺什么装什么,不过是扯了一张皮披在身上装样子而已,要是真信了,那才是人蠢没药医。
“……”李平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娘子一开口就能说出那么一大堆话来。著书应当身体力行,这话李平心中也颇为认可。若是连著书之人自己都不行那一套,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世家女郎其实并不怎么读女诫,李平原先没将这么一个小娘子当做一回事,将来不过是后宫女子,只要知道老实就够了。
没想到小小年纪还知道这么多。
“小娘子在家中可读过书?”李平问道。
“只是读过春秋史记,还有一点老庄。”萧妙音面上没有半点惧怕,听到李平发问,抬起头就答道。
“……”李平想起萧斌的作风来,萧斌此人他一向不屑于相交,不通文墨为人好色粗鄙,他家里那个乱样就让人瞧不起。
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可是那个家里境况是个什么样子?
原眼前这个萧三娘是庶出,世家中嫡庶在读书上都是一样的对待,可寒门不一定。尤其还只是小娘子不是小郎君。
“那也不错了。”李平点头,没有半点发怒的迹象。
拓跋演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萧妙音读过书,可是没想到当着李平她能丝毫不惧怕说出那么一些话来。
说句实话,他还真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李平的性子可不是很好。
“方才是某无状。”李平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刚才是小看了萧妙音。
萧吉和萧闵听到李平这话,活似见鬼的瞪着萧妙音。
方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顶嘴了吧?是顶嘴了吧?!可是竟然没有被骂?!
萧吉都想跑出去看看外面的天是不是下红雨了。
李平让萧妙音坐下,和她说了一下如今已经讲到哪个地方来了,他并不是全天都是教皇帝读书的,太皇太后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他。指点功课这件事也只能偶尔为之,所以方才他才会那对兄弟非常生气。他并不是每日都布置下功课,偏偏这几日一次的功课也能做成那样。
萧妙音听了听,觉得自己应该能跟得上进度。
皇宫里的教育可能比士族的差点,但是甩了她家里几条街啊,要是不好好抓住机会才真是脑子有问题。
拓跋演看着她摊开黄麻纸,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似乎把太皇太后送她来的真正目的给忘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而后伸手将它给抹了。
也好,有个真心努力向学的人在,总比老是对着两个蠢货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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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后召自己的兄长,阜阳侯何猛入宫。
何太后在太皇太后和博陵长公主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见着兄长也没有好脸色,开口就是责怪。
“阿兄怎么不多看着大嫂些?先前那事才过去多久,又出这种事来!”说到这里何太后简直想把豆卢氏给关起来了事。她在宫中战战兢兢的服侍那个老太婆,结果豆卢氏这蠢妇一而再的给她惹麻烦。
“六娘!”何猛被妹妹当面就是一顿训斥,哪怕他心里也觉得妻子做的不对,但脸面上还是过不去,“她毕竟是你的大嫂!”
“大嫂?”何太后反问,“她那样子,哪里有一点是侯夫人该有的样子?阿兄你可想过我在宫中日子多难过?”
“我知道。”何猛见到何太后满脸怒色,知道妹妹这会是真的动怒了,“可是,这事情说起来,也是博陵长公主那边错的多,怎么就罚你大嫂。”
何太后听着自家大哥话里话外指责自己不肯照顾娘家,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如果阿兄觉得自己能和太皇太后一比,我自当处置博陵。”
果然这话一出来,何猛就消音了。
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没用东西,何太后心中冷哼。
“这太皇太后也太霸道了。”何猛瞧着宫殿中都是何太后的心腹,没有外人在场,也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她还要继续将皇后位置占着,日后哪里还有我们家的位置。”
“你回去好好盯着几个侄子读书,只要他们有出息,咱们何家也就有希望了。”说着顿了顿,何太后想起自己做皇太后到这种窝囊地步,都要笑了,“况且东宫还能活的过年轻人去?她迟早是要去见先帝的。”
太皇太后以天子祖母的身份临朝称制,可是她总有一天会死。她一死,难道还不是皇太后的天下?
何猛想到这个,顿时喜上眉梢。没错,太皇太后就算再霸道,可是总有一天会死,这人走茶凉。东宫手段狠辣,等到这人一走,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你回去告诉豆卢氏,莫要只是盯着眼前的那些,眼下算的上是甚么呢?”何太后嘴角含笑,靠在手边的凭几上。
何猛正想答好,可是想起最近已经进宫的萧三娘,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我们家惠儿比这个庶孽好上不少,真是可惜了。”
论出身,他家女儿输在了父亲的爵位和姑母的位置上,可是论嫡庶,他家女儿可是夫人所出。结果白白的败给了庶女,这让他心难安。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也有各人的福气。”何太后瞧着兄嫂两双眼睛都是盯在皇后的位置上面,不知道是该怒骂自家人头脑不清晰还是该欣喜他们上进。
“何况这宫中看起来富贵非常,日子过的可苦了。”何太后说这话的时候颇有感叹。这后宫里做了皇后要照着鲜卑人的规矩手铸金人,而且真的上了那个位置就不要想着有自己的孩子了。
千辛万苦成了皇后,可不是为了被赐死的!
可是她还是有些遗憾,哪怕有个亲生的小公主承欢膝下也好啊。这深宫寂寞,不能肆无忌惮的养男宠打发时光,又没有亲生子女操心,朝政没她的事。
这一日日的,还真的是数日子,在熬。
“……”何猛瞟了一眼何太后,满脸古怪。只要到了那个位置,还能有什么苦不苦的?果然还是被太皇太后压制的久了,连头脑都不清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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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三娘入宫的事并不是秘密,很快博阳侯府也知道了。
萧丽华拿着手里的图,规划着这块要种什么。这时候布帛都是货币,她到时候让人种上桑树,养上许多的蚕,上庄子里的农户给她织布。
她想着就在图上画了一笔。
她这边正忙活着,那边萧则蹑手蹑脚走过来,瞧着妹妹认认真真的模样,不禁起了作弄的心思,悄悄的走过去,一下伸手就把萧丽华手下的图给抽了出来。
“二娘你在看甚么呢?”萧则躲开妹妹来抢的那只手,去看手里的那张图。
“咦,这不是家里给你的那块地么?”萧则是家中嫡长子,哪怕年纪小,许多事也不瞒着他,毕竟以后是要做家主的人,怎么能够真的和小儿一般?
“给我!”萧丽华见着手里的图被抢了,立刻就去夺。结果几下就被萧则给轻松躲开。
几回下来萧丽华气喘吁吁,也没什么力气去抢回来了。
“你在上面画来画去的,只要做甚么?”萧则瞧了瞧手里的图,问妹妹。
“儿打算在庄子上多种桑树。”对着萧则,萧丽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桑树?”萧则疑惑的望着萧丽华。
“是呀,儿要养蚕。”
“你做这些干嘛?”萧则很不理解,庄子上的事都有专人打理的,好好一个小娘子做这些也太掉分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当然是赚钱啦。”萧丽华笑道,“蚕桑其中利润甚厚,阿兄不知吧?”而且她还打算养殖牲畜,她已经计划好了,牲畜的围圈和菜地鱼塘链接起来,到时候牲畜产生的秽物会自然成为鱼类和蔬菜的肥料,减少了人工,还能提高效率。
“……”萧则看着妹妹一张小脸险些都抽成一团,“二娘,家里不缺钱……”这话是实话,东宫的弟弟若是还哭穷,那成了什么样子?东宫的脸要还是不要?
家中奴婢过千,出门前呼后拥的,完全不是缺钱的样子。
“未雨绸缪!”萧丽华一看萧则那张抽成一团的脸就知道这位同母兄长是在想什么了。太皇太后不可能活成个老妖精,萧家的确还会出皇后,但那也只是一代皇后了,而且还有个死蠢把自己给作死了。
不提早做打算怎么能行?太皇太后和大萧后能靠二三十年,不能靠一辈子。至于那个废后,那个作死的劲儿,废后事件中只有她同母兄弟受到牵连,而萧家其他人无事,她都觉得是大萧后的功劳了,废后是半点都指望不上。
“二娘,商贾……乃贱籍。”萧则说这话有些吞吞吐吐,自从秦以来,从商就被受到歧视。
“哼!这些别想拿来诓我。”萧丽华才不吃萧则的那一套,这会离两汉还不是太远,有许多事可比后世详细多了。说是商贾贱籍,可是真的做大了,过的可比诸侯王舒服的多!
“儿听说西域有胡商往来于鄯善乌孙和平城之间。”萧丽华开始想起来,她以前读书的时候读到过,因为道路不便,都是靠着商人将商品带到城市里去,所以里面的利润高的吓人,一匹中国丝绸到了古罗马,价格翻了好几番。
她想了想,巧手工匠若是有心,也能招来,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堂堂君侯家的饭自然是要比别家的好多了。
“……”萧则瞧着妹妹想的非常好,他蹙眉,“这些二娘眼下都还做不了,就算要来也得找阿娘吧?”
妹妹想的再好,眼下也不过是一个孩童,有诸多想法还是要靠家中爷娘去实现,萧协眼高于顶,指望他是别想了。小慕容氏或许还有可能。
萧则不愿意妹妹在这些事上想的过多,“对了,听说大伯家的三娘被留在宫中了。外面人都说三娘要蒙大幸了。”
萧丽华愣了愣,大萧后竟然这么早就进宫了?不过瞧着文帝对她那么深情,说不定也是青梅竹马呢。只是到了宫里,她就不好去刷大萧后的好感了,毕竟也是一条大腿,不抱可惜了。
“我去找阿娘。”萧丽华走到外面就让侍女给她穿履,她这个阿娘最心疼她了,而且这件事做好了,家里也能多个收入,想来也不会拒绝。
萧则见状,赶紧跟上。
结果到了正屋的院子外,就瞧着好几个家人守在那里。那些家人见到萧丽华,连忙弯下腰来哄她,“二娘子,郎主和娘子有事相商,二娘子还是过会再来吧。”
“过会再来?”萧丽华可不是真小孩,她站在门口抬头,还没开口,院子门就一下子开了,萧协头破血流的从里面踉跄着走出来,手里攥着个帕子捂住伤口。
“你这泼妇,我休了你!”萧协嘶声力竭的大喊。
“休了我?你试试看啊!”小慕容氏从里面抓起一个被敲碎一半的瓷器冲出来,就要和萧协继续打,萧协才在小慕容氏手里吃了亏,见着妻子气势汹汹,连方才搁下的狠话也顾不得了,当着儿女的面夺路而逃。
萧丽华瞧着萧协落荒而逃的背影楞了大半天,这……真的是贵族家吗?这夫妻厮打的成这幅模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慕容氏已经丢掉了手里的瓷器,一把抱住儿女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