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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谁也不许碰……你不也碰了么……”
张扬见晓娥如此煞风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晓娥却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个打压郑冰主仆的机会,倔强地拧着头不肯听话。
张扬一把拉过她,低声训斥道:“晓娥听话,别闹了!”
晓娥看着他严厉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狠狠地瞪了郑冰二人一眼,但识大体的她并没有发飙,而是吸了一下鼻子,“哦”了一声,就默默地退下了。
郑冰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她明媚的眼睛一转,莞尔一笑,给小莲使了个眼色,小脸就不情愿地将宝琴抱过来。
而郑冰则向众人歉意地鞠了一礼,然后走到犹在低头不语的晓娥面前,轻轻地拉过她的手,赞道:“好可爱的小妹妹——”
晓娥厌恶地挣脱开她的手,不冷不热地说道:“晓娥哪里比得上姐姐的世间无双。”
郑冰丝毫不生气,而是叹了口气柔声道:“姐姐也不知道哪里怠慢了妹妹,让妹妹对姐姐心生芥蒂……”
晓娥还未说话,郑冰已经将那尾琴自小莲手中接过来,对着晓娥说道:“妹妹既然想看姐姐的这尾琴,姐姐哪有不许之理?”
但晓娥看着郑冰谦和的语气和作态,又瞧见张扬等人的脸色,立马意识到,郑冰如今如此低调顺从,若是自己真的去在她的琴腹上乱敲一通。
瞧在自家相公眼中,就全然是自己小心眼不听话。而瞧在外人眼中,就是自己刁蛮没教养,欺负这对无依无靠的主仆,还要连累自家相公没颜面。
可不能着了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的道儿!
晓娥想明白这些,立刻态度七百二十度巨变。扬起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对着郑冰甜甜地一笑,轻轻地推开已经递到她面前的那尾琴,搂着郑冰的肩膀亲人地说道:“姐姐哪里话。姐姐这样出色的人儿,晓娥喜欢还来不及呢,如何会存了芥蒂?刚才啊,晓娥就是随便说说,开玩笑的,姐姐还当真了……”
小莲很是不忿,而郑冰却是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亲切地捏捏晓娥秀气的琼鼻,就如亲姐姐对亲妹妹一样温和地说道:“妹妹可真会开玩笑。”
“晓娥平时最喜欢开玩笑了。姐姐若喜欢,以后我天天开姐姐的玩笑就是了,保证姐姐笑口常开……”
张扬等一大群男人,刚从聂政刺韩王那震撼的宫廷绝杀的战场回来,又看到了三个女人为一尾琴展开的笑里藏刀的决杀暗斗,好不过瘾!
夏侯惇干咳一声,呵呵笑到:“那个啥,今天就到这儿吧,明日还要赶路,都睡去吧啊。”
“睡了,睡了。”张扬,波秀他们也都纷纷附和起身离去。
张飞瞥了一眼三女巧笑嫣然的动人模样,碰了张扬的肩膀一下,嘿嘿笑道:“你家小媳妇儿吃醋了。放心吧,我会帮你解决这场纷争的。冰儿姑娘就交给俺照顾了。”
张扬看着尾随郑冰主仆而去的张飞的身影,莫名其妙地笑道:“你追谁关我何事?用得着跟我显摆么?”
而晓娥也已经笑盈盈地送走郑冰,跑到张扬身边,柔声说道:“相公,你真的很偏心呢……”
张扬苦笑道:“是你心太偏,总是想找茬整她们好不好?毕竟她们生世可怜,又是英雄郑泰大人家族的孤女,如今与我们一路同行,就算不能偏重,也不能让她们受欺负不是?”
晓娥咧了咧嘴,做了个鬼脸轻声哼道:“相公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晓娥早就知道了。郑冰美貌绝伦,家世又好,学识也高,还能弹一手好琴。娶了这样要里子有里子,要面子有面子的女子为妻,可都是上佳的选择……”
张扬看着她撅着小嘴生气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进了屋,掌了灯,他坐下榻前,轻轻地抚摸着犹在休息的晓蝶的脸蛋,然后转头对晓娥笑道:“若是我真的打起了郑小姐的主意呢?”
晓娥一怔,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张扬,半晌才低下头掰着手指幽幽地说道:“我和姐姐只要能伴在相公身边为奴为婢,就很知足了……相公想把别的女子娶进门……无需跟晓娥说的……”
张扬看着她黯然的模样,又好笑又怜惜,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恣意地吻了吻,笑道:“傻丫头,整天尽瞎想。有了你们,再娶了颖儿,我就很知足了……”
晓娥被他吻得有些情动,一双媚的滴水眼眸眨眨地看着张扬,喘息道:“可……郑姑娘真的很美呢……”
张扬捏捏她滑腻的脸蛋,哂笑道:“难道因为她生的美丽我就非要把她娶回家?感情啊,是靠缘分的,强求不得……而且,看郑姑娘可是心比天高的女孩子,你家相公既不是三公之家,也不是达官贵族,生的也不是英俊无双。就算你家相公想一亲芳泽,人家姑娘怕是也不肯呢……”
晓娥不信地撇撇嘴,鄙夷道:“我才不信呢,张飞那个大棒槌都跟在她后面满世界跑了,相公能免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我可不是君子,君子剑(贱)啊——”张扬嘿嘿笑道。
郑冰主仆由于是英雄郑泰的孤女,又是女眷,自然待遇不错,被安排住在防备严密的中军大帐不远处的草屋路歇息。
劝走了难缠的张飞,郑冰小莲都是舒了口气地坐在了灯前榻上。
“今天吓死奴婢了,那个小丫头真可怕,琴腹中的鱼肠剑差点儿就被她发现了——”小莲灌了一口凉水,心有余悸地喘息道。
郑冰用竹篾调整了油灯的灯芯位置,笑道:“怕什么,你家小姐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小莲喘匀了气,这才支起身子用小手轻柔地替郑冰揉捏着肩膀。
“小姐,明日就要到炎河了,用不用通知张绣那边,让他们自己琢磨着能不能占些便宜?”小莲一边揉捏一边说道。
郑冰闭着眼享受着的感觉,听到小莲的话,她轻轻地睁开眼道:“我们再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行事的暗号……他们已经该知道怎么做了。”
小莲抚在郑冰肩头的手一顿,神色中满是疑惑不解。
此刻,张绣贾诩,也是灯下夜谈。
贾诩抿了一口水,淡然说道:“来之前,郑姑娘就已经跟我们商量好了用琴萧之音传递讯息。不同风格,不同曲调就代表着不同的讯息。今日她弹奏了四曲——依次是《阳春》《白雪》《高山流水》,最后是《广陵止息》。”
张绣干笑着摸摸头道:“我对音律一窍不通……”
贾诩继续说道:“阳春白雪,虽然不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曲目,但却也能根据如今的情况联想到郑姑娘想要传达的讯息。”
张绣“哦”地奇怪到,贾诩继续说道:“如今季节反常,白雪未过,就是暖暖阳春。杨柳抽青,冰河消融。几日前,我们配合郑姑娘演的那场苦肉计的兄弟回来说,张扬的兵马就是趁着凌晨的严寒冰封,领着人马粮秣过河的。但是到了午时,热气上涌,河里的冰就会开始融化。虽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消解也不是一天之功。但也足以让河面上的辎重人马破了冰面,沉入冰窟河底——而刘扬他们就驻扎在炎河之畔不过五里远的地方!”
说着,贾诩眼神一动,凝声对张绣说道:“所以,郑姑娘是要提示我们,要半渡而击,把凌晨的严冬白雪,拖成午时的阳春三月。把留洋的辎重人马一部分沉入河底,其他的分隔在炎河两岸,由我们肆意宰杀!”
“那《高山流水》和《广陵止息》呢?不会也大有深意吧?”张绣听贾诩说的如此玄乎,不由好奇地问道。
贾诩莞尔一笑,点点头:“阳春白雪放在前头,就说明,这一计是首先要考虑实施的。而《高山流水》,不是指寻觅知音,而是指通往洛水、从伦山而过的大龙沟。那里雪山融化,流水成河,也是刘扬他们极可能选择路过的地方。郑姑娘是在告诉我们,若是在炎河的阳春白雪不凑效,那就在大龙沟施展高山流水!”
张绣不由地饶舌,然后问道:“《广陵止息》呢?”
贾诩道:“《广陵止息》排在最后面,自然是告诉我们,像聂政那样抚琴行刺是不是办法中的办法,她没有丝毫把握,万不得已她不会去像刺客一样,在刘扬大军之中冒险刺杀。”
张绣听完,苦笑连连:“看来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如今更是被一个姑娘家给比下去了,惭愧啊,惭愧啊。”
贾诩捋着髭须,看着叹气摇头的张绣呵呵笑到:“我看得出,郑姑娘对将军可是颇有好感的。而且凭着将军婶娘跟郑姑娘的关系,若将军央求邹夫人从中撮合,不难抱得美人归啊。郑姑娘无论是容貌、智谋,还是武艺胸襟,都是当世少有,追求爱慕之人必如过江之鲫。将军可要抓紧了!”
张绣听着贾诩半玩笑话,没好气地笑道:“没想到先生如此方正的人,也会开玩笑啊。”
贾诩笑道:“贾诩谈不上方正,更不是君子,有时比小人还小人。但贾诩可不在乎这些,贾诩只想跟着家小在这乱世之中,好好地活着。”
张绣听贾诩说的真诚,不免生出知己的感觉,向他投去深深的一瞥,叹息道:“我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