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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
韦茉儿却找到了先知般的高大上的感觉,挺胸抬头道:“我给你说呀,新郎一般都会说咱们吹灯了吧,新娘子就说不要;新郎说咱们歇下吧,新娘又说不要;新郎说咱们喝杯酒吧,新娘还是说不要。这样弯来绕去的,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屋里翻花绳啊?”
“嗯,就是就是。”
韦团儿无力的应和道。
屋内。
“春儿,你从来就不是莽撞的孩子,怎么这回就铁了心自己拿主意了?你能跟小姨说说,那个人到底有哪里好么?”
冯氏轻轻的握着大丫表姐的手,缓声问道。
“嘘!”
韦茉儿不愧是具备了娴熟的听墙角技巧的高人,马上就判断重头戏要来了,便打出了手势,让自家的小妹噤声。
“他,对我很好。”
重头戏果然来了。
透过窗缝,但见大丫表姐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半娇羞半掩面道:“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那天,我去镇上的私塾给二郎送夏裳,不慎撞到了一个年轻的郎君。那郎君生得不错,却凶的要命,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推了我一把,还让我滚。我又难堪,又羞惭,而那个人……”
而那个人恰巧在那个时候出现,伸手搂住了行将跌倒的她,柔声安抚道:“小娘子,你可有受惊?”
切!
衣冠禽兽!
路过搭把手就得了,干嘛要死搂着姑娘不放啊?
他一定是以受惊为开始,直奔着受精的目标而去的!
韦团儿对此人嗤之以鼻。
“他取出了一方帕子,替我擦拭了袖子上的尘土。”
大丫却对此人倾心不已,红着脸,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他可细心了,担心还有人会冲撞到我一个弱女子,就让我在茶寮里等着,他亲自替我把二郎叫了出来。等二郎来了,我才知道他竟然是二郎的教书先生。这……真是缘分啊。”
又道:“小姨,他一看就和村子里的人不一样,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特别的气质。”
“哦?”
“真的?”
“然后呢?”
“还有吗?”
冯氏是一名十分合格的听众,既不泼人冷水,也不逼迫谴责,更没有刨根究底,只状似无意的用着上述的句式,引得大丫把那个人的底都抖了出来。
“还有,他笑起来真好看,眼角有细细的纹路,就像一尾调皮的小鱼儿。”
大丫的这个比喻还挺有诗情画意的。
可是……
怎么听上去有点不对?
那个人是不是年纪一把了,连鱼尾纹都特么长出来了?
“子曰,孟子曰,老子曰……”
韦团儿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摇头晃脑读着书的老夫子,他有着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脊,眼角皱纹横生。
“敢问,他的贵庚是?”
冯氏也听出了门道,如临大敌的坐直了身体,破天荒的主动打听起来。
“哎呀,小姨,你想多了,他不是一个老头儿。”
大丫掩嘴笑道:“他风华正茂,比我爹爹足足小了五六岁呢。”
啊?
就这、这也能叫风华正茂?
韦团儿看着大丫明亮有神的双眸,思忖道:难不成爱情能让人间歇性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