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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近这一次，他出去了整整一年时间，让她等得有些心焦。终于，他再次归来，可是回来之后日子却过得十分波折，甚至有些痛苦。
这一次他回到相府日子里，他眼中多了一份她从未见过沉郁。但她还是喜欢看他散散洒洒，开着玩笑说着闲话样子。
她不喜欢看他不开心，因为她发现自己也会跟着他地伤心而心生悲伤。但她同时又很清楚，这一次造成岑迟心绪动荡如此之大原因，是一时半会也挽回不了了。
思绪游走至此，小蔷心情也禁不住有些由意念开端欣然喜乐渐渐转入压抑之中。就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两个人朗声一笑，这豁然而愉声音却把她给吓了一跳。
猛然抬头，将注意力从思绪当中抽离，小蔷如大梦初醒，头脑里还残留着一丝困顿。随后她才惊讶发现，自己居然溪心与岑迟对坐讲禅论道禅房里睡着了！
可是讲究禅开始那一会儿，自己还告诉自己，要认真听这一晌禅经，珍惜这一次做仆人难以获得扩展学问机会，可是自己居然睡着了？！
神游太虚归来，恍惚回神后地小蔷只觉得满心压着窘迫，而她清醒后第一眼看到就是大抵也能算与自己对坐溪心。然而此刻小蔷眼中溪心，从其神情举止上观察，他似乎一点也不意自己这近乎无礼散漫态度。
待小蔷再仔细看几眼他脸庞上神情，又似乎不是简单他不乎，而像是他根本没看见自己犯瞌睡样子。不仅他是如此，坐自己前面两步远，同样与溪心对坐却背对着自己岑先生似乎也没觉察到背后异态，依旧与溪心说得畅。
这……究竟是溪心心境温平，内怀豁朗。才会不介意旁听者失仪，还是说，自己被他们两个人一齐忽略了？
……
小蔷觉得，岑先生背对着自己面朝溪心坐蒲团上，全部精神大多又都投入到理佛悟道之中，容易忽略背后人事物也属正常。可是，那个法号溪心和尚只需一个目光就可以看见自己，为何他竟一点暗示都未给岑先生呢？
入禅房来之前，小蔷就听了岑迟叮嘱，此次只作为一个旁听者。可能不要开嗓参与到他二人讲禅过程之中。可是此时小蔷真地很想开口，哪怕只是朝那两人中一个人表达一下自己歉意也好。
她相府做了几年服侍人丫鬟，若有犯错……哪怕只是一点小小失误。之后立即就要道歉请罪行为已经循环成一种习惯，碾压进了她生命与性格之中。此刻若不将这种行为习惯对自己失仪行为产生歉疚感释放出来，她是很容易陷入纠结情绪中。
可是禅房中另外两个人都没有给她这个释放歉疚机会。
溪心和岑迟精神注意力依旧沉浸一句一顿，你来我往佛理道心地辩论之中。虽然刚才那意趣同达朗然笑声再未发生，但他二人谈吐间节奏契合。丝毫也没有会停下来意思。
所以管小蔷心里迫切地想着道歉事，然而她终也只是轻轻抬袖擦了一下微微出汗额头，什么也没有说。
溪心与岑迟正谈论一段佛经，小蔷依旧是听不大懂、以及觉得枯燥。但她现心里已经聚不起什么睡意，而这种用清晰地神智感受枯燥晦涩感觉，实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精神煎熬。
微垂着头沉默良久后。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一直谨慎遵守着之前岑迟嘱咐，做到了没有出声插话。她此刻这一声叹息也是极轻气流游出喉口声音，然而禅房里讲经之声却恰她这一声叹息后忽然停止了。
小蔷微微一怔，下意识里抬起头来，紧接着她就看见岑迟转头看向身后她。
这本是她刚才所期盼事，但不知为何。见他终于回头注意到她，她却觉得心头那种无形压力甚。
她不知道。这种压力增长，还是因为她生命中那种长时间做服侍主子下人养出习惯作怪。这一刻，她思维潜意识里又提醒自己，禅房讲经遭到打断，是因为自己出声一叹。
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是因为不懂所以不知，那讲经声音地戛然而止，其实是自然结束。
有轻微衣袂摩擦声传来，心有愧而微低着头小蔷感觉有人靠近过来。刚刚抬起头，她就看见已经从蒲团上起身并转身走到自己身旁蹲下，目色平静而又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岑迟。
他身后，刚才那素衣僧人溪心坐地方已经空了。小蔷微一侧目，就看见禅房门外溪心背影，他竟已经走得老远。
“我……”小蔷下意识里开口，但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觉得艰于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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