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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时，岑迟倒是主动开了口，他微笑着说道：“溪心师傅刚才对我说你睡觉，我还不信，这会儿看着你倒不再疑他所言了。”
小蔷闻言，惊得从蒲团上跳了起来。
她本来也没有十分端正坐这由草杆一层层编织而成、坐上去硬得恪人蒲团上，所以这一跃动作倒是利索，与此同时她还讶然脱口道：“什么时候？”
岑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缓缓又道：“他刚刚还对我说了，刚才我与他一齐地那一笑，已经将身后女施主吵醒了。”说完这句话，他也站起身来。
刚才他与小蔷两人一蹲一坐，相对而视，目光还算持平。此时两人都站起了身，身高上差距让小蔷不自觉间即感觉到了一种由需要仰视而产生心理压力。
其实岑迟目光神色一直没有变，依旧是平静而温和。他以前相府生活，也极少用那种有压迫感目光施于相府下人身上，是从未以这种态度对近身服侍他小蔷。只是此时小蔷又想起自己歉疚之处，心思变得敏感起来。
小蔷微微低下了头，懦声问道：“溪心大师一定很生气，对我很失望。”
“看你一脸愧疚模样，就是为这事儿自责？”岑迟声音传来，语调中似有笑意。
小蔷抬起头来，目光落岑迟脸上，见他果然笑，她忍不住一撇嘴说道：“你们既然都看见，也都互通了消息，为什么一个叫醒我人都没有呢？”
她以这种语态开口，话里想表达另一种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她揣测溪心和岑迟是约好了一起看她笑话，心里对此正非常地不满。然而她却没有考虑到，即便事情真是如此，以这两个人心性，即便是看了笑话，也是不会到处去说，根本不会对她产生影响。而他俩人没有她打盹时叫醒她，多半还是出于一种大度随意态度，如此一来，她自己又有什么好计较呢？
岑迟没有再对此解释什么，也没有安慰她什么，毫无预兆而显得有些突兀地就偏开了这个话题，只温和说道：“我们先离开这儿，我带你去休息吧。”
小蔷应声随岑迟出屋，不过她才刚走出禅房，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十分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们讲经……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小蔷闻言心中微喜，但这丝喜悦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很发现，刚才岑迟似乎有些失神。
他果然没有把话说完，略一停顿后又补充说了一句：“首阕结束了。”
“首阙……”
小蔷满眼里都是疑惑，还夹杂着一丝失望。
她虽然不大能明白岑迟话里意思，但她由此话也不难听出，讲经还未完全结束。而她疑惑，除了因为她艰于理解那些超出她学识范围里词句，还因为她很少看见岑迟说话表意不清，像此时这样一句话拆成两截。
会让他失神如此，会是什么事呢？
其实还是跟我有关吧！
今天，真是太丢人了！连带着把先生脸面也拂了。
小蔷低着头，漫无目地用手指搅着一处袖摆，自顾自心里如此想着，脚下步履越来越慢了。
“小蔷姑娘。”
岑迟声音忽然传来，听起来有些飘远感觉。
小蔷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步履越来越慢，以至于岑迟已经到此禅房所小院门口，而她才刚刚走出禅房大门几步而已，并终致使岑迟干脆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等着她。
小蔷连忙加脚步走近岑迟身边，同时就听他像是顾虑着什么似地慢慢说道：“过一会儿，我与溪心师傅还要讲讨下阕，你……”
小蔷会过意来，连忙摆手说道：“那个……那个下阕啊，我就不来旁听了。”
岑迟自行截断了后面欲言又止将要说下去话，只用疑问目光看着小蔷，安静等待着她解释。
“我听不懂那些，还是不要硬凑热闹了。”小蔷咬着自己下嘴唇，想了想后又说道：“我注定是只能过平凡生活料儿，但这也是我所愿望，所以讲经事，还是让你们这样学识与身份适合人去思考交谈吧！我坐那里，不但自己获得不了什么理解，说不定还会影响先生与大师交流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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